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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是,要我们借太白宴的名义将林斐然叫出,一同欢庆?”
如霰叩着扶手的指尖微顿,终于投去一道满意的目光。
“此番守城之战,她亦是功臣,太白宴的欢趣应当有她一份。”
荀飞飞点头:“是。”
其实林斐然一直在名单中,即便尊主不发话,荀飞飞原本也是要将她拖入宴会的。
林斐然这人做事十分有条理,除了飞花会之外,从没有请过一次假,当值也十分上心,绝不会出现鸡飞狗跳之事。
有她在,荀飞飞确实轻松不少,于情于理,他都不会忘了林斐然。
碧磬兴冲冲道:“尊主,这次太白宴你参加吗?参族的玉液仙可是难得的上品!”
如霰并未开口,旋真便接道:“玉液仙原本就是为尊主而酿,对尊主而言可算不得上品呐……不过,对飞哥肯定是!”
碧磬又想起荀飞飞一杯倒后,跳了一夜热舞的逸事,抿唇憋了许久,还是没忍住笑出声。
荀飞飞:“……”
果然,林斐然是最让人省心的。
玉液仙灵气十足,效用足以和灵草媲美,到时多给她倒些,她看起来酒量比他好,能吃这福。
……
七日平安度过,能吃福的林斐然在床上瘫了一日,长长松了口气。
铁打般的身体也受不了这样操练,但她坚持下来了,不得不说,成效十足。
她抬手做诀,身下软床变做草地,旷远的剑境就此展开,如臂指使。
指尖微动,金澜剑便如一道利光在其中划过,剑鸣声悠远清扬,响彻原野。
她翻身坐起,瞬间剑境全收,面色虽然有些疲惫,眸光却赫赫明亮,精气神十足。
“师祖……”
她兴冲冲掏出铁契丹书,刚要翻开,却发现这石书竟黏合一处,无论如何都无法翻动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心中有些着急,她嘴里唤着师祖,又抬起石书抖了抖,最后只从书中抖出几滴墨汁。
墨汁流淌在地,化成简短的一句话。
“前辈们已累死,休息,勿扰。” W?a?n?g?阯?发?布?页?????u?????n?????????5?﹒?????м
林斐然:“……”
言简意赅。
她不好意思地清咳一声,轻轻将书收回,又闲不住一般起身在桌边晃悠,目光似有似无瞟向桌面,那是她先前就写好的计划。
纸上所有都被划去,只留下一朵未曾着色的墨梅。
她拿起纸张,又很快放下,一下蹲在凳上,一下翻到房顶,总之就是心有躁动,停不下来。
林斐然从屋脊向远处看去,如霰的住所灯火通明,在这夜色中十分夺目,几乎一眼就能看见。
正当她下定决心,准备直奔如霰卧房时,旋真疾驰而来,将她拦在半空,又很快解释过太白宴之事后,林斐然颇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太白宴是为我们而设?”
旋真颔首,弯唇一笑,露出两枚虎牙:“其实是为守城之人而办,但你是最大的功臣,就等于是给你办的呐,与我们同乐去!”
林斐然不会拂了他人心意,只好应下,临行前还问:“尊主不去吗?”
旋真摇头:“人太多了,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林斐然回头看了一眼,她想,那便明日再去。
二人一溜烟去往酒楼,宴席之地正在楼顶的飞阁之中,四面扬纱,除了使臣几人之外,还有不少依附于妖都的妖族长老及族长,人不多,但也不算少。
林斐然几人自成一桌,前来道谢寒暄的,自有荀飞飞与青竹上前,他们只顾吃喝便好。
碧磬笑着给几人斟上玉液仙:“这可是真正的琼浆玉液,虽然是酒,却醇厚鲜甜,没有一点辣味。”
林斐然凑近闻了闻,面色惊叹:“真的好香,不像酒,反倒更像花。”
平安竖指:“识货,尊主不喜欢饮酒,但不得不饮,参族便酿了这样的玉液,天下只此一种。”
不得不饮?
先前听如霰说,因为病症无药可医,所以灵脉时时作痛,难道是为了缓解痛意才饮下玉液仙?
林斐然有些走神,碧磬转眼一看,以为她还沉浸在愁绪中,便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头,只道。
“要不你向荀飞飞请个假,偷偷回人界一趟,待上几日,便不会这样思乡了。你从来不请假,他肯定会同意。”
林斐然有些不解:“怎么突然提起思乡?”
旋真凑近道:“你这几日总是躲起来偷偷抹眼泪,不是因为思乡,那是因为什么呐?说出来,我们肯定帮你!”
“我什么时候偷偷抹眼泪?”林斐然更加不解。
旋真眨眨眼道:“上次你在面馆偷偷擦眼泪,我遇见你了,那时候你眼睛好红呐。”
林斐然吸了口气,还是忍不住弯眼,解释道:“我那是吃的太急,被辣椒呛到喉口。”
碧磬一怔:“那你之前在蹲在墙角,眼神忧伤?”
“……因为我和几个前辈练剑,连续两日都被他们鼻青脸肿地打出来,心中郁闷,躺在墙角那里歇了一会儿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碧磬挠了挠头,“那你这几天怎么总是一个人待着?”
林斐然看着他们,神色微顿。
以往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异样,她也习惯自己担下,却没想到碧磬他们竟注意了这么久。
久违地,她生出一种被人看见的感觉。
斟酌片刻,林斐然还是决定实话实说:“因为那几日我身边可能会出现危险之人,所以……”
碧磬恍然,随后认真看去,将林斐然的头压在自己肩上:“林斐然,感受到了吗?”
林斐然不明所以,但还是把头靠了上去:“感受到什么?”
“看着玉一般坚硬的臂膀!”
碧磬捏了捏自己。
“旋真飞一般的腿,平姐山一般的胸膛,青竹狡猾的头脑,还有荀飞飞火热的舞姿,这样的我们不够让你安心吗?”
荀飞飞坐回原位,觑了她一眼:“今晚我不会碰一滴酒。”
青竹不语,只是坐到身旁静静看着她,目光含笑。
林斐然看着他们,眸光渐渐宁静下来,她直起身,开口道。
“近来的确有些心绪,不过不是思乡,而是思念双亲……冬日将近,快到我父亲的祭日,但今年应该不能回去了。”
几人目色微讶,唯有青竹垂目,取出一盏鲛灯递给她。
“纵然父母不在身旁,你却也成了这样好的孩子,若他们有知,心中定然也欣慰万分。”
祭日前点上鲛灯,一月不灭,可引亡人归途。
以往在三清山,她都要点上这样的灯,以期父母相见。
林斐然惊讶接过,荀飞飞侧目看去,再度疑惑道:“你怎么会有鲛灯?”
青竹却只是笑:“行走在外,身上总要备齐全一些,这样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