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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谷。

如此一来,他们手中的入谷资格便形同虚设。

与此同时,如霰离开妖界,以丁仪等人的聪慧,不难猜出他去了春城……或许在这个时候,他们便料想到自己手中的筹码无用,改为他法。

飞花会之时,妖都中空,只有平安一人镇守,正是落咒的最佳时机。

落咒之后,还可以咒言之力同青平王联手,圆他夺城之梦。

林斐然将青平王写出,提笔而转,悬腕数息,最后斟酌着写下灵气二字。

一切的源头与谋划,都是为了这个。

只是丁仪借涌灵井之力打破无尽海的屏障,将如此多的灵气引入人界,又是为了什么?

为了帮助凡人生出灵脉?

为了让人界灵气充裕?

他的理由十分充分,林斐然寻不出一个错处。

……那么密教呢?他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?

所谓轮转珠,必定是寻常修士难以企及的宝物,或许只此一枚,他们凭什么送给丁仪与人皇?

林斐然回忆过往,忽然又想起自己在寻芳记忆中所见。

那一夜,在截杀之路中,除了她之外,还有身穿密教绣云袍的教徒。

她先前便疑惑,既然寻芳是偷偷下山,道和宫之人并不知晓此事,那还会有谁能将她派出?

如今想起过往,再加上卫常在这封几乎笃定的信件,是谁派出寻芳,其实已经不言而喻。

命她动手之人,除却丁仪之外,不做他想。

母亲为何被截杀,她过往想不通,如今反倒有了些思绪。

会不会就像她撞破人皇的秘密一般,母亲也撞破了密教不可言的事,所以才被他们像疯狗一般追咬,至死才松口?

秘密……又是秘密……

朝圣谷的圣人们缄口不言,以铸剑淬炼入道的张思我只道不可说。

思及此,林斐然眉头微蹙。

隐隐之间,仿佛有一条隐线穿过所有,却又十分散乱。

她如今知道的消息太过琐碎,总有几处衔接不上,以至于无法寻到最为关键的一处。

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她的猜测,最后还是回落到密教与母亲二字之上。

她并指做诀,一簇火焰骤然而出,将这张纸烧为乌有。

到最后,她还是想到了那个紧闭双目,神容空灵的女人。

如今封印已解,她必定早已知晓,又会何时将此事告知人皇?

今晚、明早、还是后日?

她说出口后,人皇那边必定有所行动,看来这几日要好好戒备。

为免牵连旁人,最好先独行几日,若是七日后都还没有动静,或许便意味着……她什么也没有说。

林斐然整理好思绪,站起身,看了看先前荀飞飞送来的轮值表,很快为自己定出一份修行规划。

她如今开了三方剑境,但还不熟悉,定然要入铁契丹书,与前辈们多多交手试炼。

破入登高境,便意味着许多术法都可以上手,还得向师祖讨教。

还有金澜剑的剑法,她总觉得并不完善,到第四式时似乎戛然而止,得问问剑灵。

还有那朵寒蝉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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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斐然在纸上绘出一小朵梅花,盯着看了许久,左手捻着纸角,无意识搓动起来。

……

林斐然几乎消失了七日。

也不算完全消失,平日里也能看到她的身影,但总是一晃而过,说不到两句便要匆匆分开。

碧磬等人伤势大好,妖都也修建得差不多,闲来无事,便凑在一处关怀。

荀飞飞与青竹站在一旁,看着对面两人绘声绘色开口。

碧磬耷着眉眼:“上次去她庭院找她,我刚翻上墙,便见她一个人蹲在墙角,发丝微乱,神色戚戚,看起来十分失落伤怀,我都不敢上去打打扰。”

旋真忍不住点头:“我上次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面馆,想从后方跳出吓她,但刚走到门口,便见她垂头抹泪…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呐,就跳上去安慰,哪知刚刚坐下,她就立马起身,向我道了一声歉,说几日后再请我吃面,就匆匆走呐。”

青竹叹气,面色有些担忧:“原来还有这样的事……

我那日晚间去找她,见她在练剑,就没有打扰,本想等她练完再聊,可她竟练到日出,说不定心中一有一股郁气。”

碧磬几人随之点头,叹息。

荀飞飞一顿,疑惑问道:“你深夜去寻她做什么?还等到日出,你难道看了一夜?”

“对啊,你难道看了一夜?”

碧磬与旋真一同转头看去,与他们疑惑的视线并行的,还有一道淡凉的目光。

青竹一展折扇,笑道:“听闻夜游日之事,她还曾为我向尊主说情,这番恩义,我自然要感谢。”

听到这话,几人一同向大殿之上的玉座看去,如霰沐着日光,坐在其中,正撑着下颌看去。

他微微挑眉:“确有其事,你怎么知道的?”

听到这话为真,青竹含笑,如浸春风:“执鞭之人行刑时说的,尊主曾向他提过几句。”

如霰应了一声,没有否认:“当真是为此?”

青竹垂目:“全然为此。”

这番举动对于青竹而言,再正常不过,几人很快将这事翻页,又回归原题。

碧磬看向上座问道:“我们这几日虽然没怎么见到她,但尊主你肯定见过,她总要来汇报。

尊主知道她为何如此低沉吗?”

如霰轻叩扶手,神色未变。

他其实也没见到,在苦海池做出那番意味不明的举动后,林斐然竟然再也没有出现。

他是随心之人,她不来,他便会去,但又怕贸然逼近,她会生出退却之心,只好将这番心思压下。

每日让人做上一桌佳肴,又叫人撤下,如此轮转七天,连他都惊讶于自己如今的耐性。

“为何如此低沉?”他沉吟片刻,“或许是想家了。”

林斐然那日在苦海池中目色空茫,便是因为思念自己的父母,想来如今低落便是为此。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碧磬叹息,“我太懂这种思乡之情,每天晚上我都要抱着我们落玉城的宝玉才能睡着。”

就在几人谈论之时,如霰忽然开口:“荀飞飞,你前日说城中近来要办太白宴?”

荀飞飞立即回道:“是,妖都守城大捷,恰逢酿制百年的玉液仙开坛,参族想以此办上一场太白宴,贺尊主旗开得胜,邀全城之人共饮。”

碧磬忍不住感慨:“参族弱小,又浑身是宝,与我玉石一族无异,若失了妖都兰城,没有尊主庇护,恐怕又会像以前那般惨淡。

守城大胜,他们应当是最高兴的。”

碧磬几人向来抓不住重点,唯有荀飞飞,给如霰做事许久,深谙他的话外之音。

他扶了扶银面,眉梢微扬:“尊主的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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