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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。
对于白尘烬忽然出现,沈染星也一头雾水,甚至没能立刻反应,只呆呆地看着他。
他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?
此时,后堂的帘子被轻轻掀开。
一直未曾露面的师爷,面色凝重,脚步略显急促地走了出来。
他先是恭敬地对陈大人行了一礼,然后才凑上前,以袖掩口,在陈大人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沈染星不再看白尘烬,注意力被陈大人吸引了过去。
那一场混乱已过,陈大人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,端坐于堂上,面色威严,端起茶水刮着浮沫。
可在听到师爷的耳语后,端着茶碗的手顿了一下,磕出一声轻响。
他脸上的肌肉紧绷了一瞬,连忙放下茶碗,又侧头和师爷交流了好半晌。
那师爷嘴唇微动,神色极其严肃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。
陈大人坐直身子,没了先前的威严之感。
沈染星不动声色看着他的变化。
这是……
那一股隐隐的势力又出手了?
不出她所料。
这一次,陈大人直接宣布无罪释放,钱老板与那一众旁听的对家皆不可置信,纷纷提出抗议。
陈大人却不再留任何情面,甚至暗暗点出他们陷害的心思,以示敲打。
说完,没有再给任何人反驳或询问的机会,便猛地起身,袍袖一甩,在师爷的紧随下,快步转入了后堂。
待陈大人身影消失在后堂,沈染星目光下意识地转向白尘烬。
沈染星:……
他人又不见了。
只剩秦庸站在原地沉思,想必他也不明白其中关窍。
沈染星过去和秦庸寒暄几句,二人各怀心事,于公堂外分别。
之前,沈染星便隐隐觉得白尘烬身份不简单。
原书中只提到了他自小养在师父身边,后来师父遭师娘背叛惨死,他便独自一人闯荡,之后遇到萧霁雪,在那之后,便一直守在萧霁雪身边。
暗暗护着萧霁雪,为她杀人,为她扫除障碍。
按书中剧情推算,他要在两年后,才会遇见萧霁雪,可从他的反应来看,早就认识她了,甚至关系不错。
或许在他遇见师父之前,便已经与萧霁雪相识。
能自小认识四大驯妖司之一朱雀司的大小姐,还让大小姐处处费心关照的,自然不会是寻常人家。
沈染星有一个疑惑。
为何他们相遇时,萧霁雪似乎并不认得白尘烬的名字。
得到的信息太少,沈染星无法推断,只能将这个疑问暂时搁置。
几日过去,共生苑内的血腥气已散。
牛妖看着是个老大粗,实际上胆小如鼠,经过那日的事情后,一连几日都做噩梦。
沈染星每日都要去牛棚安抚一番,亲手喂它吃几把鲜嫩的草料,轻抚着它宽厚的脊背。
若是还继续嚎,发出各种噪音污染,就……一巴掌拍下去。
每每此时,它的情绪就会平稳了许多,可还是嘀嘀咕咕的,搞得它邻居们连连投诉。
沈染星坐在围栏上,刚拍完它,威胁道:“你再吵吵,我真把你炖了,你信不信!”
牛妖不服气,低低地哞个不停。
这边正针锋相对,不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沈染星看过去,秦昭自院门而入,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,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“染星,前几日我有事在外,赶不回来,听闻院中前几日发生了不少事,可还安好?”
牛妖一听,又想闹,沈染星又抬起手往它脑袋一拍,把它的嚎叫拍了回去。
“只是一点小风波,已经解决了。”
秦昭走到沈染星身边,伸出手:“之前与与钱老板勾结,设计陷害你们的那些妖院,无一幸免,都倒了。”
沈染星没想那么多,把手放到他掌心。
秦昭握住她的手。
她借力跳下围栏:“那么快,谁做的?”
站稳后,她立即收回了手。
秦昭虚拢着拳,垂在身侧,语气带上浅浅的笑意:“我做的。”
沈染星:?
他淡淡道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他们做的肮脏事不少,这也算是报应了。”
沈染星倒吸一口凉气。
秦昭表明看着和善,芯可能是黑的。
一出手,居然把那些人全给摁死了,不过也是,敢和白尘烬硬刚的,手段估计也不会多温柔。
秦昭知她心中大致想法,静静观察了她的神色片刻,才道:“那日你们受到袭击的事,虽然已经报了官,但不会有任何结果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其实沈染星也有所预感,不过从秦昭口中听到这个消息,还是让她有些惊讶。
“那些人,训练有素,手段狠辣,是专门圈养的死士,那几个小妖院可请不动,背后的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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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暗的密室里,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,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。
一道仙鹤屏风将空间隔开,屏风后,隐约可见一个窈窕的女子身影端坐着,气息阴冷。
李老板站在屏风前,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然,甚至有些倨傲。
“李老板,”屏风后的女子冷冷道:“谁告诉你,用沈染星作为诱饵的?”
李富裕自流芳阁重创一事后,得了国师赏识,一连涨了数级,自认为自己早已脱胎换骨。
他浑不在意:“既然有个现成的诱饵,我为何不用?”
有想要保护的人,便会有弱点。
白尘烬背后牵扯颇深,组织不可彻底暴露直接派杀手杀白尘烬,于是李富裕把目标放到了沈染星身上。
白尘烬为救他人而死,这个可怪不到他们身上。
“所以你便擅自派人去冲击共生苑,导致好不容易埋进共生苑的钉子都被拔了?”女子语气愈发冰冷。
李富裕被戳到痛处,脸色一沉,恼羞成怒道: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那不过是必要的牺牲……我看是你妇人之仁,对那沈染星,对那妖院,你总是诸多顾忌,迟迟不肯下狠手。”
他仗着自己在组织内与女子平级,说话愈发不客气。
密室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。
屏风后的女子沉默了片刻:“簪子带来了吗?”
李富裕从怀里掏出一支朴素的簪子,顶端是一颗暗淡的珍珠,缝隙里还凝着褐色的血迹。
“这簪子……我突然又有了想法,不如把它送到贾家,贾家定不会放过沈染星,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……”
李富裕一愣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他看到屏风后的女子缓缓踱步而出。
“居然是你……”李富裕的话还是没能说完,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,一截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剑尖,不知何时已从背后穿透了他的心脏。
他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