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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人不知,可纪明月恰巧见过。

其功效之一便是使得妖钉失效,妖物一旦恢复神智,无论是因为疼痛,抑或是复仇,都会发狂伤人。

而他们的牛妖根本不是受妖钉所控,这白色粉末对它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。

更何况,那蹄印大小、形状都有明显差异。

沈染星强压紧张,将发现的疑点一一陈述。

她言辞凿凿,证据虽非铁证,却也将疑点清晰地摆在了台面上。

纪明月在一旁补充,从药理和妖物习性角度分析粉末作用,以及蹄印差异的不可伪造性。

一番话讲得条理分明,头头是道,连堂外围观的百姓中都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,觉得此事确有蹊跷。

然而,那堂上的陈大人,听着她们的陈述,看着呈上的证据,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和重视之色,反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。

他甚至没有仔细查看那粉末和蹄印拓模,只是随意瞥了一眼,便重重一拍惊堂木。

啪一声。

“大胆!”陈大人厉声喝道,“休得在此胡言乱语,混淆视听,妖物伤人,铁证如山,岂容你等用这些来路不明的粉末和不知所谓的蹄印来狡辩脱罪?本官看你们就是管理不善,纵妖行凶,如今还想砌词狡赖!”

“陈大人,证据就在这里,怎么会是狡赖?”沈染星难以置信地抬头,急声道,“这蹄印分明……”

啪又一声。

“禁止咆哮公堂。”

陈大人威严地打断她,眼神轻蔑,“本官办案,岂容你指手画脚,你说蹄印不符?谁能证明这拓印的就是当时的蹄印,而非你事后伪造,那白色粉末荒山野岭,有点异物有何稀奇,怎能断定就与本案有关?分明是强词夺理。”

“此案已审结,牛妖伤人之罪,证据确凿,依律当斩。”

沈染星脑海一声惊雷,她彻底明白了。

这大人哪里是不明是非?

他分明是与那背后陷害之人早已联通一气!

他根本不在意真相如何,他就是要快刀斩乱麻,在牛妖被处决,死无对证之后,将所有罪名彻底坐实。

到时,那些粉末和蹄印的疑点,自然随着凶妖伏法而烟消云散,再无人追究。

而这共生契约,也会被打上不可靠,危险的标签。

好狠毒的心思。

陈大人根本不给沈染星再辩驳的机会,打算扔下了斩令,将牛妖押赴刑场,傍晚时分处决。

缚在一旁的牛妖也显然知道陈大人对自己的判决,在沈染星再次开口拖延时间之前,它自己便嗷嗷地嚎了起来。

它嗓门本就大,如今还情绪激动,差点没把衙门的房顶给掀起来了。

陈大人无论说什么,甚至扯着嗓子嘶吼,都被掩盖在它的嚎叫声下。

他只能重重砸下那惊堂木。

这惊堂木的声音倒是能听得见。

可……这牛妖哪是个听话的。

它只顾着自己嚎。

一心一意地咆哮公堂。

沈染星本就得想办法拖延时间,如今见它自己能嚎,便捂着耳朵,由着它了。

陈大人一怒之下,哐哐敲着惊堂木,猛站起身来,愤怒地指来指去。

可在牛妖的声波攻击下,一切都仿佛变成了哑剧,公堂之上,拉牛的拉牛,指挥的指挥,四处奔走的身影匆匆,成乱糟糟的一片。

堂外围观的百姓何时见过此等盛况 ,个个捂着耳朵,探头探脑,龇着大白牙吃瓜。

这一场闹剧,还是在一名中年男子的到来后,才渐渐平复下来。

这名男子名叫秦庸,是秦府的大管家,有时会跟在秦昭左右,沈染星见过几面。

他身着靛蓝色长衫,面容精干,为人性子不紧不慢,平日走起路来步履沉稳……

可如今他却迈着小碎步快步跑入公堂。

沈染星正捂着耳朵,惊叹牛妖的肺活量,肩膀被人碰了一些。

她转头看去,秦庸跟她比划着什么。

虽然听不到,但也大致理解他的意思。

沈染星走到牛妖旁,握住它的牛角摇了好半晌,也不见他它停下来,干脆一巴掌扇过去。

这一巴掌效用奇好,牛妖的眼神顿时清澈了。

委屈巴巴的看着沈染星。

沈染星摸摸它的头道: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不是你,会给你一个公道的。”

喧闹的公堂终于安静下来。

连堂外的百姓也不再窃窃私语,谁不知道秦家在本地的影响力,即便是陈大人,也要卖秦家几分面子的。

秦庸先是对陈大人恭敬地行了一礼,然后不卑不亢地道:“大人,此事恐有蹊跷,我家主人与共生苑素有生意往来,深知其驯妖有道,管理严格,牛妖突然发狂伤人之事,或许另有隐情。

“还请大人明察,暂缓行刑,以免错杀无辜,也寒了正当经商者的心。”

陈大人扶正官帽,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之色。

秦家出面,这个面子不能不给。

更何况这清风堂是故意护着这牛妖,把他架在这里的。

若是草率处决,日后万一清风堂插手,查出真是实情,他的官声也要受损。

“这个……”陈大人沉吟片刻,变卦太快,未免太过草率。

他打算再辩论几个来回,再宣布判决拖延。

秦庸见陈大人态度,便知事已成,只是对方需要一个台阶。

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,正准备再向陈大人进言几句,确保此事稳妥。

然而,他刚要开口,肩头搭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。

秦庸浑身猛地一僵,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
他武功不低,可一点没察觉这只手的主人是什么时候,又是如何出现在他身边的。

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那手掌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,渗入骨髓,让他无法动弹。

他脖子一侧,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的危险,来人想杀他的话,他根本躲不开。

他僵硬地、缓慢地转过头。

对上了一双灰蓝色眸子,深不见底,阴冷瘆人。

跟着秦昭走南闯北多年,秦庸识人记人能力超群,更何况是这样一位特殊的人。

此人是那个一直沉默跟在沈染星身边的人。

他手上,脸上,脖颈都缠着素帛,透着一股不祥与病态的气息,可衣着奇怪的人不少,他之前并未过多留意。

但此刻,如此近距离地被这双眼睛注视着,秦庸只觉得头皮发麻,灵魂都在战栗。

他甚至毫不怀疑,对方是想杀他的。

可他明明是来帮忙的,又为何这般?

突然间,他想起了自家主子对沈染星的心思,该不会是因为那种事情吧……

为了儿女情长,如此不顾大局?

整个公堂的气氛,因白尘烬这无声的出现和动作,再次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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