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歉意。
“你精心打理的院子被我搞成这样,真是抱歉。”
她先道了歉,云沧溟看似想说不碍事,江雪织直接抬了抬手,示意他别开口。
她径直道:“我们以后再重新布置,我陪你一起,好不好?” 网?址?发?b?u?Y?e??????ǔ???é?n?2???????5?﹒??????
云沧溟觉得很好。
他怔忡地坐在那里,听着她一句又一句话,只觉得每一句都悦耳得不行。
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因为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再起波澜,他张张嘴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清冷的月光柔和了他侧脸的凌厉线条,江雪织站起身,从青石桌的对面来到了他的身边。
云沧溟仍然坐着,微微仰起头看着走到身边的江雪织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进阶之后,她好像又长高了一点。
他仰视着她,明明两人是师徒的关系,可这样的对视,这样的对话,无论是听着还是看着,都不像是师徒之间该有的。
云沧溟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。
他不能任由一切如今夜的月色一样倾泻馥郁。
他努力找回声音,长睫翕动道:“我既在这里,便不能再让你如从前那样乱吃丹药,胡乱应付。”
她有了师尊,合该受他体贴照顾,哪里还需要自己烦心什么?
若还要她烦心,他这个师尊岂不是太无用了一些,还要来做什么?
这样理所应得的事情实在不值一提,云沧溟根本就没想过借此得到她的什么好意。
江雪织见过很多为一点好处而邀功的人,这样的人太多太多,就显得云沧溟这样的特别稀有,难能可贵。
她缓缓弯下腰,很近地与他对视。
看着他眼底那漫漫的银蓝,她开口说话,呼吸洒在他鼻息间,极具侵略性。
“我渡劫这几日,外面一定很多麻烦吧。”
麻烦自然是有,但对云沧溟来说太好解决了,一点都算不上麻烦。
所以他很自然地说:“没有麻烦。”
他的眼神坦然而认真,毫不迟疑道:“没有什么麻烦,为何这样问?”
不觉得麻烦,不代表那些就不是麻烦。
江雪织很想告诉他这句话。
不过看着他那双若无其事的眼睛,想到他是怎么轻轻松松解决那些“麻烦”和窥视的,她又忍不住想笑。
想笑就笑出来,她从来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。
云沧溟看见她忽然笑了,笑意盈满了双眼,专注地望着他,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。
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,下意识朝她靠得更近了一点。
手无意识抬起,不自觉地落在她腰间,情不自禁地用力。
江雪织视线一动,感知着他的温度和力道,笑容一点点散了。
云沧溟按着她的腰,一点点将她——推远了。
“你靠太近了。”
他克制地开口,语调压抑,气息凝滞。
江雪织意外地后撤了一步。
她可以肯定,他原本是想抱她的。
可他还是没有。
江雪织沉默地望着他,看见他站起来低着头说:“好好休息。你入定几日,虽然渡劫成功脱胎换骨,可渡劫不等于休息,你肯定还是很累。”
“用过点心就去你的寝殿休息吧,静渊殿现在还算安全,还能容你休息两天。”
等可以让这里变得不安全的人来了,他们再换别的地或者想别的法子便是。
云沧溟说完了话就先走一步,口中嘱咐着:“你的寝殿一切安好,我在那里也设了结界,雷劫没有损坏那里。”
江雪织记得自己醒来看到的一切。
她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,无论狂风雷电劈了多久都没侵害到她身边半分。
他将她保护得很好。
在她需要他做些什么的时候,他从来没掉过链子。
江雪织长这么大,除了很小的时候得过纪九辰一次救助,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保护过她了。
她以为这个穿书的世界只是敌人的阴谋,只是拿来玩的。
现在这个感觉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。
只是有一点。
她没想过会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面,遇见这样合她心意的人。
云沧溟有多合她心意呢?
她文化课成绩实在不好,做不出多么动人心魄的形容。
她只知道,他好得让她有些害怕这个世界被玩坏了。
她害怕世界被玩坏了之后他会消失。
云沧溟有一天可能会消失——这个认知让江雪织感觉到不安。
很少有事情可以让她不安,云沧溟做到了。
眼看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他的寝殿门边,江雪织终于开了口。
“你真的完全不好奇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?”她一字一顿道:“我想这天底下就没有人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人,又究竟发生了什么的。你真的就不闻不问,一点都不想知道吗?”
修仙的人真的有淡泊名利到这种程度的吗?
她自己知道自己不过是彻底找回身体和精神力,拿精神力评了一个渡劫期。
那是她原本就有的力量,辛辛苦苦多年锻炼出来的,不是轻而易举一朝得到的。
可外面的人不知道。
云沧溟也不知道。
他就真的不会想要弄清楚她身上的情况,不想试试这是不是可以让他直接飞升吗?
他们修士修仙不都是为了飞升?
真的有人可以可以将别的东西看得比自己的修为和飞升还重要吗?
云沧溟在月色缓缓转过身来。
他站在静渊殿的匾额下面,墨色的长发如瀑散下,月白常服松垮系着,露出半截线条清冽的锁骨。
“只要此事于你无碍,不会累及你的身体和修行,那便不需要让我知道,我也就不想要知道。”
“个人有人的缘法。”云沧溟神色宁静,字字清晰,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法,有自己的修行之路。修士修自己的道,不该觊觎和贪恋旁人的功绩。去芜存菁才是修行的本质,他们想不明白,所以难成大道。”
换言之,他想得明白,所以不贪,不念。
江雪织再没话可说了。
她放他走了,看他回了寝殿。
他大概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,不管之前有多少的暧昧与拉扯,都会在这个短暂的分别之后偃旗息鼓,化为乌有。
明日晨起再见面,他们就能正常相对平和从容了。
不管江雪织是不是这样想,云沧溟反正是这样想的。
他认为江雪织那样的性格,就这么和他道别,也算是一种对此的默认。
他以为他们彼此有了默契。
可当天夜里意外就发生了。
云沧溟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既睡不着,那就起来修炼。
他入定也很难,始终静不下心来,好长时间才勉强入定。
可入定不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