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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下测软件、林随然背着他走在树荫底下、林随然给他买药做饭,一切都像泡沫般的幻影,只要接触到了就会破灭。
只是他白天越逼着自己不去想,梦里就越是反噬得厉害。
他开始频繁地梦见林随然。
有时候是在海边,他们坐在沙滩上,咸涩的海风拂过他们;有时候是在车水马龙的街道,车灯在雨雾里变得模糊一片。有时候是在寒冬,有时候是在炎夏。
林随然有时候帮他系围巾,有时候给他做蛋糕——不是所有人都有,是独属于他的。 W?a?n?g?阯?F?a?B?u?页?ī????ǔ???é?n??????????⑤?.??????
他在梦里是如此亲昵地依赖着林随然,就像现实中他们再也没交谈过。
他醒来时候经常会崩溃,前一天梦里他还在林随然怀里睡着,第二天再在选修课上远远瞥见那个挺拔的身影时,他们却是那么陌生,陌生得让他的心跳总是难以平复。
他已经快没办法了,他只能逼着他自己的脑子继续做一个运转精密的机器。他如同往常一般上课,如同往常一般记下所有知识点,如同往常一般写作业,如同往常一般考试,如同往常一般拿到第一名,如同往常一般生活。
他还要保持住他一如既往的模样,天之骄子陈礼谨该是什么样子,他就该是什么样子。
他不能让任何人嗅出一丁点他不对劲的气息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白天冷淡傲慢的他,会在每个夜里都被拽入光怪陆离的幻梦。
那天晚上,他下了晚课,顺着人流走出教学楼,蔡英杰在旁边嚷嚷:“我要去食堂整点夜宵,你去不?”
陈礼谨摇摇头,“你去吧。”
蔡英杰一溜烟地就跑远了,陈礼谨抱着书,继续安静地走回宿舍。他走了近道,拐进了一片树林里。树林里有时候会有流浪猫缩在那里休息,他找了一个长椅坐下,从包里拿出一罐猫粮。
他晃晃手中的猫粮罐,有几只被他喂过的小猫听到声音,认出是熟悉的气息和声响,大胆地从树叶底下钻了出来,跑到他的身边,绕着他的腿亲昵地打转。之前他在宿舍底下喂过的那只小三花也在,他把猫粮分成几份分给每只小猫,每只小猫都吃得呼噜作响,那只小三花第一个吃完,跳上他的膝头,放松地开始舔着爪子。
小三花是最像阿染的一只。他无意用这只小三花去弥补他心里阿染的存在,只是每次看到这只小三花时,他都能想起阿染还在时候的样子。
阿染也是这样,吃饱了就会在他身边开始舔爪洗脸,洗完脸就会一翻肚皮开始睡觉,什么都吵不醒它。他摸着小三花柔软的毛,在短暂的夜晚中得到了片刻安宁。
树林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,应该是别的路过的学生。小猫们警觉得很,刚刚还围绕在他身旁,一听到有别人的动静,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陈礼谨的安宁被打搅了,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包,刚打算离开,争执声已经先他一步传到了他的耳朵里。
“我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他听出这是白叙的声音,眼睛睁大了些。
白叙身后的男人坚持不懈地跟着他,试图去抓他的手腕,又被白叙甩开,“我们能不能谈谈?”
“没有什么好谈的。”白叙疲惫地说,“就这样吧。”
他们在拉扯间离陈礼谨越来越近,又在陈礼谨面前不远处停下。树林里没有光亮,也有可能是情绪上头顾不得别的东西,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个人。
“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了。”男人固执地说,陈礼谨认出这是当时校运会上计算机举牌的那个长发男,那会白叙还撒着娇挽着他的手离开,此刻两个人又好像变成了两个陌路人。
“随便你信不信。”白叙说,“我很累了,让我回去休息可以吗?”
“是因为蒋野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比起我你更喜欢跟他睡吗?”男人冷静地问,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说情感问题,而是在谈论什么学术研讨。
陈礼谨一瞬间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,他尴尬得想起身离开,但是此刻起身的动静一定会惊扰到他们,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原地。
白叙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,“你他妈再说一遍?”
“我说,”男人嘴唇动了动,看起来真的打算再复述一遍,但是白叙没给他这个机会,一巴掌朝他的脸扇了过去。
【?作者有话说】
小陈:谁来救救我o o
第31章 秘密
啪!男人的脸被扇到了一边,但是他没有发怒,他慢慢转过头,对着白叙露出一个笑。
不是嘲讽,不是冷笑,是真的笑。他笑得肩膀都在抖,“白叙,我好高兴。”
“你有病啊!”白叙朝他怒吼,“沈殊你他妈疯了就去治行不行?不要再来纠缠我!”
“你还在乎我的。”被唤作沈殊的男人固执地说,“你爱我的。”
他说着,又往上前走了一步,白叙没想到他已经疯到这种地步,他彻底失去了纠缠的耐心,猛地转过身就要离开,却被沈殊抓住衣领,狠狠拽回了自己怀里。
白叙被衣领勒得快喘不过气,他艰难地用指甲掐住沈殊的手,在上面掐出一道道血痕,“咳咳......松手......”
沈殊骤然松开手,白叙像重获新生般大口喘着气,但是他还没缓过来多久,沈殊粗暴地把他转了个面,狠狠按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。
白叙挣扎着想要推开他,但是沈殊力道大得让他无法抵抗,他只能呜咽着发出一些愤怒的音节,看起来像一只掉入陷阱里可怜的猎物。
陈礼谨看着这一幕,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拯救一下自己室友。他盯着手中空了的猫粮罐,正打算抛出去人为制造一些响动时,白叙却突然放弃了抵抗,主动抬起手,揽住了沈殊的脖子。
沈殊意识到他的臣服,他兴奋的神经变得更加躁动,他们忘我地吻在一起,仿佛刚刚暴怒争吵的不是这对怨侣,此刻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热恋情人在树林里表达爱意。
陈礼谨:“.......”
他侧过头不再去看这个场面,他感觉自己也要开始难以呼吸。眼前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,但不是在现实,而是在梦里。
他明明已经千方百计地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,不要再去回想自己在梦里时有多沉溺,他明明已经那么克制自己,可是为什么一到夜里,所有那些被他压抑下的情绪全部都会反上来,所有被他以为已经遗忘的触感全部都会再想起来?
“亲够了没有?”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,在陈礼谨已经很想一掌把自己劈晕再也不想这些事时,白叙终于一把推开沈殊,“亲够了就他妈滚蛋。”
沈殊着迷地蹭着他的鼻尖,“我不会放弃的。”
他终于舍得离开白叙,皮鞋踩在树枝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白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确认沈殊是真的滚蛋了之后,他抹了把脸,看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