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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在车里的司机被突然出现的老板打开驾驶门时吓了一跳。
“裴总,您要去——”
“下车。”温棠这段日子时常在想,如果他有罪,法律会制裁他,而不是让他反复在不同人面前社死。
他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,还不是怪裴铮这个老流氓玩肿了。
眼下看喻肆面无表情的样子,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他。
“那什么……我就是被吓到了。”温棠小心翼翼说。
喻肆:“呵呵。”
温棠:“……”
连哼都没有了,升级成冷笑,果然更讨厌他了吧。
温棠尴尬得手足无措,只好又重复了一遍:“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喻肆皱眉:“你做错什么了就要道歉?”
“啊……”温棠很慢地眨眨眼。
“大惊小怪,”喻肆长腿跨上车,满不在乎地说,“抓紧,笨。”
镇定的样子好像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一样。
如果耳朵没有那么红的话。
温棠坐在后面偷瞄一眼,冷冷的厌世脸后,耳朵超红的。
狂拽酷炫的小霸王也会害羞吗?
温棠尴尬中突然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可爱,试探问:“你怎么还不走啊?”
喻肆不耐烦说:“你是小孩儿吗?坐车要抓好知不知道。”
温棠愣了愣,他后边只有一个皮质的小靠背,滑溜溜的并不好抓,但怎么也比抓喻肆要好。
“我抓好啦。”温棠说。
喻肆见人半天没动作,一拧油门上了路,温棠被震得一抖。
其实喻肆在市区开得不算快,但温棠第一次坐大摩托,身上又虚得厉害,多少有点没安全感。
过弯时车身突然一倒,他没料到瞬间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!
多亏喻肆及时伸出胳膊,反手拦住。
喻肆把他按回座位,又抓着他的手按在机车外套的下摆:“抓好,懂?”
温棠害怕再被甩一次,这回老老实实地抓好了。
到宿舍楼下,温棠好生道谢,正要离开时被喻肆叫住问:“那个人是谁?”
他身子一僵,知道喻肆看见了他从和自己身份完全不匹配的豪车上下来,揉揉鼻子心虚说:“一个……亲戚。”
喻肆显然不相信,很直接问:“你是自愿的,还是有难处?”
温棠抿抿嘴没有说话,刚才吹一路冷风鼻子痒痒的,有点想打喷嚏,但在人前不礼貌,这会儿他正在拼命忍。
一双大眼睛瞬间就被憋红了。
司机立刻服从下车,正要再上前说什么,被紧跟而来的唐礼一把拽开。
下一秒,黑色猛兽以最大马力嗖得消失了。
司机满脸焦急:“唐特助,暴雨天不好走,裴总开这么快不安全啊。”
唐礼刚才跟来的路上已经得知情况,一边飞快编辑消息询问医院和警局,一边安抚司机:“放心,裴总在天门山赛车都拿过牌儿。”
司机一脸震惊,震惊之余腿又有点软,小声问:“唐特助,咱们不涉黑.产吧,咋裴总又是玩枪又是飙车的。”
唐礼:……
陆然说得面无表情,但凭他们多年死党的默契,似乎也不用再多说。
温棠不知道陆然是怎么知道的,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隐瞒了。
“嗯,就是你想的那样,我跟着他,他给我买画材,牵线渠道,甚至还答应帮我重查当年的案子,我也不亏是吧。”
温棠故意把自己说得低贱,陆然从刚才在外面看见终于确认后,狂躁了一路好不容易稳下去的心态瞬间炸了,一拳砸在衣柜上。
“你缺钱不能找我吗?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个不!你宁愿跟一个外人说当年的事儿都不肯跟我说实话,你他妈傻逼吗!”
“裴铮是什么人?你玩的过他吗!”
温棠被吼得肩膀一抖,心疼地扯扯陆然袖子:“你冲衣柜发什么火啊,手指头折了又得使唤我帮你打饭。”
“你他妈……”陆然都要被气笑了,“我说的你到底听见没?”
“听见啦听见啦,”温棠挤出一个笑,“一开始是有点迫不得已,但其实裴铮没你想的那么可怕,这都四个月了,我不也好好的吗,还成功转了专业,邮箱里躺着好多单子等我挑,这不挺好吗。”
“好个柜子!你赶紧跟他断了。”
“好,”温棠垂下眼说,“本来也就只有两个月了。”
陆然气得翻白眼:“听你这语气还挺可惜,棠儿,不是我跟你说,裴铮这种老男人最会玩弄人心了,你别被他骗了。”
温棠笑了笑,裴铮哪有心思骗他,躲他还来不及吧。
刚才他和唐特助告别时,唐礼说的最后一句话是,“裴总是不婚主义,一直都是。”
那一刻他明白了裴铮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。
“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?”
“没有。”只要不做人的老板别来玩。
唐礼一边心疼游戏组的年终奖,一边感慨上帝在打开一扇门的时候果然还得堵上一扇窗。
常有人说,优越成裴铮这个样子,一看就是永远都不会有真心的人。
之前老板让他好好送温棠一份礼物,唐礼还以为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,看来还是郎心似铁,坚不可摧。
“裴总,晚饭在哪用?”唐特助不再多想,履行职责问。
裴铮:“附近酒店。”几天一晃过去,温棠那晚跑出去后其实也冷静下来,或许说是有点近乡情怯吧,反正最后想给那位买画先生发邮件的冲动不了了之了。
开学以来,他天天不是在自习室憋代码就是去画室,崇尚天然健康的陆然看不下去:“快别盯你那bug一堆的程序了,再盯它也下不出蛋来。走吧,哥带你打拳去,没有什么是一场拳击不能解决的。”
温棠婉拒三连,背起画板出门:“主要是吧,我妈不让我和四肢发达的玩儿。”
唐礼:“好的,车已经备好了。”
裴铮平时用来下榻的酒店有几家,不巧,到了才发现还是上次捡到小孩儿的那间套房。
摘手表时隐约想起,之前好像说过要送人,但人家跑得太快,不想要。
裴铮想起下午几次落入眼角的单薄身影,不要他上百万手表的人,倒是画了一下午几十块的素描。
手腕都快累折了还能拿起刀。
裴铮看向洗浴间的落地镜,后背上的抓痕过去几天了还隐隐泛红。
小男孩叉腰:“我是夸父!”
温棠不禁想起上次在画展看到夸父追日时,裴铮说大人不会去追逐梦幻泡影。
现在想想挺好笑的,怪不得裴铮总说他是小孩儿。
不过好在他现在终于想通了,也许是有一点点小失落吧,就像曾在童装店门口看见的那些没能带走公主裙的小朋友。
她们见过镜子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