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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哭嗝,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膝之间,也止不住啜泣。

言成蹊被突然大哭的苏禾吓得不知所措,待反应过来之后,见苏禾怕自己哭得动静太大,惹来了追兵,像个小鹌鹑似的,可怜兮兮地蜷成一团,又是心疼又是好笑。

他费力地撑着半边身子,蹭着石壁慢慢挪到苏禾身边,俯身过来,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,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,以保护者的姿态,将她纤细的腰身圈进自己的羽翼之下。

“我们阿蕖刀工真好,我还没来得及疼呐,你就已经处理完了,可比我自己厉害多了!”

“不哭了喔,我一点都不疼,真的,不骗你。”

言成蹊搂着苏禾,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,柔声安抚,见苏禾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,他又忍不住玩笑道。

“明明受伤的是我,结果你哭得这么伤心,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哭了。”

苏禾破涕而笑,轻轻地打了一下言成蹊的手背,那力道就如同小奶猫挠痒似的,言成蹊忍不住失笑。

他的下巴搁在苏禾蓬松的发顶,鼻端萦绕的满满都是苏禾发间散发出来的甘洌花香,言成蹊贪恋地蹭了蹭苏禾的长发,又生起逗弄她的心思。

“哎呀,刚缠好的绷带,你看,又湿透了。”

言成蹊像一只慵懒的大猫,黏人地赖在苏禾肩膀上,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抱着她晃悠,没受伤的那只手,卷着她的发梢,爱不释手地把玩。

见苏禾不搭理他,言成蹊也不气馁,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,声音压在喉咙里,显得委屈极了。

“你闻闻,好浓的血腥味啊,熏得我头疼。”

苏禾咬了咬牙,心想,自己不能老这么惯着他,衬裙已经被她扯了,给他做绷带用,这荒郊野岭的,让她去哪里再找干净的布料呢?

苏禾动了动手指,没有出声,就听见言成蹊又贴着她哼哼唧唧。

“棉布的衣服料子都浸透了,胳膊上黏糊糊的,不舒服。”

说完又凑到苏禾耳边,一声一声地唤她的名字,缠绵悱恻,不绝于耳。

论磨人的本事,苏禾再没有见过,比言成蹊更厉害的了。

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抬起手摸向言成蹊左臂上的绷带,伤口太深,血流不止,这才一会儿,已经湿漉漉的。

苏禾想了想,慢慢红了脸,她试图从言成蹊怀里出来,结果还没退开,就被人一把拉回去,紧紧地抱住。

“别走。”

言成蹊的体温很烫,可能是发热了,软绵绵地靠在苏禾颈窝里,小声嘟囔着不让她走。

苏禾没办法,只好尽量将自己缩起来,窸窸窣窣地伸手到背后,慢慢解开外裳里头干净温暖的小衣。

两人靠得这么近,言成蹊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苏禾在做什么,他像个撒娇得逞的孩子,嘴角的笑容里是藏不住的幸福。

“阿蕖,你在做什么呀?”

面对这么好的苏禾,言成蹊总是不由自主地变得孩子气,明明知道苏禾脸皮薄,受不住调侃,他偏要明知故问。

言成蹊闭着眼睛,将自己的额头贴在苏禾的脖颈上,灼热的吐息尽数洒在苏禾的衣领里,他还要坏心眼地去碰一碰苏禾通红的耳廓。

“……闭嘴!”

好脾气的苏禾终于被他逼出了火气,她忍无可忍,伸手在言成蹊的腰侧掐了一把。

言成蹊埋在苏禾肩上,低低地笑,他将苏禾重新搂在怀中,树尾熊似的贴在一起,适才安心地放任自己陷入昏睡。

作者有话说:

言猫猫真是个粘人精啊!

第70章 冰丝乌梅冻(八)

武安侯的半道截杀, 歪打正着,恰好给了言成蹊金蝉脱壳的机会。 网?阯?发?b?u?y?e?i????ü???ε?n?Ⅱ???????5??????o??

他本来也想找时机脱身离开,追着南乐县断掉的证据继续去查福.寿膏一事,以他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, 此事牵连甚广, 远非南乐县冰山一角所能包罗。

废太子给他的只言片语, 不尽翔实,事情过去那么久, 言成蹊想查清当年的真相, 也绝非易事。

似乎不仅是苏禾,就连他自己,也与这种害人的丹药, 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比如,这座与世隔绝的无为镇, 若非杜三娘数年经营,旁人怎么也不可能轻易地找到这里来。

镇上的居民表面上看来世代务农,勤勤恳恳,每日都过着日出而作, 日暮而息的生活, 与外间别无二致。

可是, 经过这段时间苏禾的观察, 这座偏僻的镇子里, 几乎没有老人和小孩,就连妇人也很少, 都是些强壮魁梧的青年壮丁。

他们既没有被州府征兵招募, 也不需要向县衙缴纳不菲的赋税徭役, 就好像特意被什么人安置在这里一般, 为外界所不知。

更有甚者,苏禾发现,无为镇上的管理很严格,辰时开市,戌时闭户,家家如此,无有例外,无为镇的居民们,也很少外出,往来都是熟面孔。

这样严谨得近乎刻板的规律作息,一点也不像普通农户,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。

苏禾将自己疑惑告诉言成蹊之后,他便不顾身上的伤,连夜潜进镇子深处的农庄一探究竟。

事出反常必有妖,果不其然,农庄的守备,严密程度堪比刑部天牢,言成蹊才刚刚靠近,便险些被人察觉。

言成蹊单枪匹马,不敢恋战,只好无功而返。

“哎呦——”

苏禾将药酒在掌心搓热,按照郎中教的方法,用打圈的方式揉在言成蹊肩上的淤青之处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法不对,苏禾的手掌一按上去,趴在枕上的言成蹊便开始低声呼痛,他这么一闹,苏禾只好停下动作,分神去哄他。

原本只需一刻钟的事情,在言成蹊有意的拖延之下,半个时辰,苏禾才将将涂完他肩膀上的瘀伤。

苏禾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,每日给言成蹊抹药酒,他都是花样百出的折腾,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。

言成蹊趴在枕头上看不出半点痛苦的神色,长眉舒展,一双眼睛惬意地半眯着。

若不是他一直“哎呦哎呦”地呻.吟个不停,实在像是享受极了。

“肩上敷完了吗?”

言成蹊扭头看她,手上已经麻利地揭开了罩在后背上的薄毯,紧实的背肌纹理分明,白皙的皮肤上,青紫色的瘀伤尤为明显。

他的外裳已经全部褪下,从宽厚的肩背到细窄的后腰,从苏禾的视角看去,好身材一览无余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外头传来敲门声。

苏禾一把拉过被言成蹊扔到角落的薄毯,盖住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,放下药油,上前开门。

“杜掌柜!”

来人正是杜三娘,她一见苏禾满手的药酒,又抬头转见言成蹊布满的视线,识趣地低头请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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