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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家门,你知不知道诶?”

“忠叔近几年眼神也愈发不好了,你写的信字太小,他老人家根本看不清。”

姜岐玉回过头去,就看见秦邝穿着那一身灰扑扑的箭袖短打,他逆着月光,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,高大的身影慢慢向她们走来。

“崔予颂不是把你送到门口了吗,你怎么会走丢?”

他的眼下是无法掩盖的青痕,语气却是淡淡的,仿佛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一般,唯独那双黑黢黢的眼睛依旧明亮,夹杂着许多红血丝,却如黑夜的雄鹰一般,直勾勾地盯着姜岐玉。

“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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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岐玉看了看秦邝,又看了看满面笑容的忠叔,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忠叔和秦邝,几时关系这般熟稔了?

“崔家是太子的岳家,毋庸置疑的太子党,崔予颂出身二房,他上头还有好几位兄长,因着崔家二房出了一位太子妃的缘故,国公爷的爵位到底传给哪一房,还未成定数,崔家明面上瞧着光鲜亮丽,背地里可是一池深水。”

秦邝深深地看了姜岐玉一眼,用他那副低沉平稳的嗓音,一板一眼地细说着姜岐玉所不知道的朝中隐秘。

他说完这番话,姜岐玉久久未出声,她歪着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,半晌,突然抬眸笑道。

“崔予颂,和你有什么仇吗?”

秦邝闻言皱了皱眉,他的手背在身后,不由自主地紧绷着,语气艰涩:“不过送了你一回,真将他当作护花使者了?”

姜岐玉错眼打量他片刻,又凑到忠叔耳边,故意用一种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,贴在忠叔耳畔“窃窃私语”道。

“叔,你看他,是不是吃醋了?”

说完,便以一种快如闪电的姿势,跳出去两步远。

“嗯,说的对!”

忠叔在众人投注的目光中,义正词严地高声道:“吃饺子就得蘸醋!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姜岐玉笑够了之后,慢慢踱步到秦邝身侧,抱着手臂悠闲地绕着他转圈。

“我只是觉得奇怪,不过初次见面,他为什么要在我跟前搬弄你的是非?”

姜岐玉努了努嘴,接着说道:“或者说,他是想试探,看看我对你和安乐公主的关系,有什么反应。”

“秦邝。”

说这句话的时候,姜岐玉恰好走到秦邝面前,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,红裙墨发翩跹飞扬,整个人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自由朝气。

“你想做驸马吗?”

她用的是极为认真的语气,姜岐玉其实比秦邝要矮上一个头,不过此时此刻,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,姜岐玉微微昂首,视线与秦邝幽深的眸子齐平,丝毫不落于下风。

“这一路上,我仔细地想了想,你此生所求,不外乎远大前程,封官晋爵,尽早光复秦家的门楣,如此说来,驸马确实是一条捷径。”

大周朝并不限制驸马入朝为官,恰恰相反,本朝的驸马,往往都是陛下看重的人,或者是世家大族的子弟,或者是才华出众的青年。

有了这一层皇室宗亲的姻缘作为阶梯,即便不是高门望族,也更容易平步青云,登阁拜相。

翻开史书,许多寒门出身的新科状元,因为做了皇帝的乘龙快婿,获封勋爵,一跃成为人上人的例子,大有所在。

秦邝的父母早已亡故,即便是当年的平南郡守,放在金陵也不过只是个戍边的三品武官。

旁的地方或许稀罕,京都最不缺的当属朝廷要员了——卖包子的掌柜,运气好的时候,一日里都能见着好几个三品大员。

可是安乐公主不一样,她虽不是元后嫡出,可打小养在中宫,与太子自幼亲密,也颇得陛下的欢心。

若是能做了她的驸马,便如同踏上了登云梯,从芸芸众生,跃上新的阶层,自然要容易得多。

姜岐玉比旁人更清楚秦邝这些年吃过的苦,十几岁的孩子,一夜间天翻地覆,家破人亡,他曾经也是天之骄子,却被命运狠狠地摔进了泥淖里。

他想挣扎求生,想爬出曾经的噩梦,想让从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畏惧,想让地底长眠的父母安息,这原本也没有错。

“秦邝,我了解你,因为明白,所以能够理解。”

姜岐玉状似不经意地抬手拂过松散的鬓发,她看向秦邝,慢慢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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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容里少了白日里针锋时,刻意刺痛对方的锋芒,多了几分怅然若失后的释怀。
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……”

姜岐玉用左脚的脚尖踢了踢右脚的鞋跟,她飞快地垂下眼帘,压下突如其来的酸涩,“如果,你选择——”

姜岐玉的话没有说完,秦邝突然往前迈了一大步,粗糙的大掌捂住了姜岐玉的红唇。

“没有如果,也不存在什么选择。”

秦邝的声音顿了顿,即便被捂着眼睛,姜岐玉依旧听见了他隐忍的哽咽。

“什么?”

姜岐玉愣住,什么淡然,释怀,放手,成全,都被她一股脑打包丢去了九霄云外,她挣扎着要去扯开秦邝的手。

谁料,从来对她言听计从,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秦邝,第一次没有顺了她的心思,他的掌心宽厚温热,姜岐玉湿润的眼睫,蹭在他指腹中的薄茧,像被一把小刷子扫在柔软的心尖上。

“秦邝!”姜岐玉急道。

秦邝使了个眼色,素锦早已训练有素地将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们全部支开了,只剩一个头发花白的忠叔,笑眯眯地撑腮看着他们二人。

秦邝低头苦笑,他的心思这么明显,就连老人家都看出来了,唯独眼前这个闹腾不休的家伙,还想着给他胡乱牵红线。

“姜岐玉,你安静一些,听我说完。”

此言一出,姜岐玉突然就不动了,任凭秦邝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“有些话,我想了很久,却一直没有告诉你,你也知道,我不善言辞,若是看着你的眼睛,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”

“姜岐玉,你还记得我们分开了多久吗?我记得,八年四个月,还多十三天。”

“在南乐县的时候,我去处理言成煜派来的那些尾巴,远远地看见你的背影,我第一眼就认了出来。”

“那天,你穿了一身男装,鹞冠暮云灰金丝束腰直裰,马尾高高地束着,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,潇洒自由,像天上的云霞。”

“我很早就知道,你不是属于我的太阳,只是曾经,有一束阳光,幸运地照在了我的身上,郡守府没有的那天,我就明白,这世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。”

“对于我来说,出身的高低,境遇的好坏,权衡的利弊,这些年,我每天都在痛苦地抉择。但是,这其中,从来没有你,不论是小时候,还是如今,你都不是可有可无的选择。”

“而是,我的必选。”

“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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