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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碾磨得鲜血淋漓。

“苏禾的命,你也不想要了吗!”

玄铁剑猛地收住了走势,狠狠抵在言成煜的下颌上,言成蹊瞳孔骤缩,锋利的剑刃在言成煜的下巴上划出了一道二指宽的血痕。

“花溪草的药性,你应当是再清楚不过了吧?”

闻言,言成蹊持剑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,苏禾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脑后的手掌,仿佛要用力地将她揉进身体里似的,苏禾将耳朵贴近言成蹊的胸膛,这次她听见了他的心跳声,一声声犹如重鼓,惊涛拍岸一般轰鸣不绝。

言成蹊手中的剑停滞不动,他闭了闭眼睛,下一瞬,却突然积蓄起磅礴汹涌的寒意,玄铁剑锐不可当地横扫过去,掀飞了言成煜那条抚摸过苏禾脖颈的手臂。

跪倒在地的言成煜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苏禾感觉环着他的手臂骤然一松,玄铁剑脱力坠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言成蹊扶着苏禾的腰,卸了周身力气靠在她的肩膀上,苏禾听见了他柔哑的声音,几不可察地轻叹道。

“苏禾,我有点疼……”

作者有话说:

文案剧情来啦~

ps:战损长发美人我真的好爱啊!

第50章 番柿子炒鸡蛋(八)

苏禾一时有些置信,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,顾不得多想,只好慌张地伸出双手去接身前骤然滑落的言成蹊。

脱力之后,言成蹊如流星一般, 飘然安静地坠落在她的怀中。

言成蹊没有倒下去, 他半跪在地, 瘦削的侧颊无声无息地搁在苏禾的肩膀上,环在她腰间的手臂, 也慢慢失去了知觉, 无力地滑落下来。

我,有点疼……

他说这话的时候,大概已经失去了意识, 像是自言自语似的,轻轻喟叹了一声。

也许在此前, 从来没有人问过言成蹊,会不会受伤,会不会疼,就像是学步的孩子, 摔倒之后倘若是没有大人来安慰, 他们便不会哭泣, 无师自通地学会自己爬起来, 继续往前跑。

看到别的小孩有人哄着, 有人心疼的时候,只能悄悄地告诉自己, 我只是, 有一点点疼, 下回, 就好了。

苏禾接住言成蹊的时候,才发觉他的身上很烫,鲜血浸透了他半边的衣衫,芝兰香被浓重的血腥味掩埋着,从他的衣领里头若有若无地飘出来几缕,像一朵盛开在深渊里的白玉兰,一半腐坏,一半冰洁。

苏禾收紧了手臂,慢慢环住言成蹊劲瘦的腰身,温柔地抚了抚他脊背上嶙峋突兀的蝴蝶骨,她学着言成蹊之前的样子,努力伸长了胳膊,不太熟练地揉乱了他散开的长发。

“呵,真是郎情妾意啊——”

言成煜仰起头,随意拭去嘴角的血迹,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袖管,沾了满手的鲜血,断臂处不住地传来钻心的疼痛,就连呼吸都无比吃力,可他还是扯着嘴角笑了起来。

“小苏禾,你知道自己抱着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?”

“睁开眼睛,好好看看这院子里的人,他的仇家,他的旧部,全都死在他手里!”

“靠近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,从前是,现在是,以后也是——”

“啪!”

苏禾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边,扬起手狠狠甩了言成煜一个巴掌,他那张清隽白皙的脸颊偏到一旁,上头很快便浮现出明显的指印。

言成煜面上阴狠的笑容一滞,舌尖慢慢舔了舔泛着血腥气的唇腔,浅灰色的桃花眼微微眯着,晦暗不明地看向面前,居高临下而站的少女,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,陌生又危险。

苏禾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,从小的教养便要求她,娴雅静淑,与人为善,这是她生平第一次,做出有违亲长教诲的举动,不过,苏禾并不后悔。

“堵了他的嘴,捆到柴房去,若是他再学不会识时务,那就打断他的腿。”

苏禾一句话都不想同言成煜说,她偏过头去,目光落在一旁面色铁青的秦邝身上,面色沉沉,冷声说道。

往日里,她从来都是温和善良的性情,可是这样极少动怒的人,发起火来,才真正叫人畏惧。

言成煜终于安生了,他没有再挑衅,也没有口出恶言,甚至在秦邝亲自来绑他的时候,都没有挣扎,嘴角沁出了血珠,衬得他一张苍白的脸更加妖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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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成煜被人架走的时候,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禾,可惜苏禾懒得再分一个眼神给他,自顾自地走向了言成蹊。

言成蹊的伤很重,外伤内伤不知凡几,他的院子里乱糟糟的,还有秦邝带来的一众黑甲卫,尚且无处安顿,苏禾便带着言成蹊回了自己的小院。

郎中来得很快,张县令还派了心腹手下送来了许多补品,本就不大的正厅被挤得水泄不通,言成蹊的卧榻前,围满了探病的人。

苏禾吊了小炉子在后厨煎药,她拿了一把蒲扇,坐在小杌子上出神,这一日乱糟糟的,发生的事情,一桩桩,一件件,走马灯一般从她的脑海中闪现而过。

神秘莫测的广利赌坊,态度暧昧的张县令,去而复返的秦邝,还有突然出现的锦衣人,每个人都像是皮影戏里一员,你方唱罢我登场。

庆襄伯府的小姐,少时经历灭门惨案,作为唯一一个侥幸活下来的人,流落异乡,四海漂泊,最后选择委身于江湖草寇出身的肃少庄主,只求为家族报仇。

段薇大概认为,仪鸾司同废太子沆瀣一气,言成蹊带着他的爪牙,残害了她的一家老小,所以她段薇到了他的头上。

仪鸾司……

苏禾揉了揉发胀的额角,那一身绛紫色缂丝云锦袍,她永远也不会忘记——

抄家下狱,主院失火的那一日,围剿纪府,堵了四方八巷的正是这些锦衣卫,将年幼的苏禾,从狗洞里拉出来那人,身上穿着的,也是那一件绛紫色的官服……

段薇的经历与她是何其相似,那么纪家的仇又该算在谁的头上呢?

苏禾咬了咬下唇,橙红色的火光映在她白皙的小脸上,清亮的眸子里闪过无助迷茫的神色。

苏禾想起了他的祖父,纪太傅三朝元老,桃李满天下,是开宗立派的文坛巨匠。纪氏一族,也曾出过三位文渊阁大学士,两任内阁宰辅,算得上是名流清贵,簪缨世家。

事到如今,又有谁还记得他们呢?

瓦罐里的草药煮沸后,腾腾的热气撞着顶盖,发出“咕嘟咕嘟”的声响,不知过了多久,苏禾猛地回过神来,才发现后厨的柴扉外头,靠着一个清瘦高挑的人影。

言成蹊披了一件莲青色的外衫,墨发柔顺地垂落在身后,左肩上还缠着纱布,他没有打伞,脚步停在屋外,无声地注视着炉火旁的苏禾。

连天的雨幕倾泻而下,空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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