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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盒子就往外跑。

才出了门,就有一辆车停在富冈家门前。车窗降下了,露出义勇没什么表情的脸。他问:“阿静,要我送你去学校吗?今天可以晚点去公司。”

“!!”阿静露出劫后余生一般的表情,“帮大忙了!”说完,她立刻拉开了车门,蹿到了父亲身旁的副驾驶座上,“快快快,爸爸,带我去学校!千万要赶上啊!”

富冈义勇看着小女儿紧急的样子,露出了微微困惑的表情。

为什么阿静这么能睡呢……

算了。先送她去学校吧。

车辆徐徐启动了。今日天晴无风,富冈家一切照旧。

——正文完——

第55章

“如果运气不好的话, 可能她再也不会醒来了。”

从蝴蝶忍口中听到这句话时,富冈义勇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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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像是戴上了一张面具,始终保持着那副冷静寡言的样子, 又像是早已猜到了这个结局, 因此不会流露出任何的动摇。

忍坐在床边,平日的温婉笑颜在此刻也消匿不见了。她伸手为床上的女子理了理发梢, 眼底带上了一丝遗憾之色。

床上的人是富冈义勇的妻子,年轻的阿绿。因为受到了血鬼术的诅咒,她陷入了漫长的昏迷。无论是主公还是忍, 都无法找到能唤醒她的方法。

主公翻遍家中的书籍,遗憾地告诉义勇:也许只有杀掉那只施以诅咒的鬼, 才能让这少女醒来。

可是, 义勇也好, 其他鬼杀队员也罢, 谁也不知道那只对阿绿施以诅咒的鬼——上弦之二到底在哪里。而且, 就算找到了它, 义勇也未必是它的对手,更有可能会葬送性命。

摆在义勇面前的未来, 竟然是肉眼可见的灰暗。

蝴蝶忍叹了口气,说:“我还有事要忙, 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说完, 她便惋惜地站起来,将病房留给了这对无法再对话的夫妻。

白色的病房充斥着落寞的气味, 床头摆放着一片桔叶,那是用来驱散苦涩的药味的。义勇沉默地在床边坐下,凝视着陷落在枕褥深处的人,不言不语。

阿绿睡着了, 面容平稳而寂静,秀气的眉再也不会皱着,仿佛沉浸于宁静的梦中。她平常的神色明明如此的鲜明强烈,无论是羞涩的眉眼、恼怒的眉心,还是含着淡淡恋意的双眸,都像是春日的风与夏日的杜鹃一般秀丽,可现在,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。

义勇伸出手去,摸了摸她的面颊,想起了阿绿昏迷之前的事——

他自认不算是个合格妥帖的丈夫,无法好好地照顾阿绿,因此决定去主公处说出事实的真相。然而,阿绿却突然陷入了昏迷。在昏过去的前一刻,她说——她想做他的妻子。

那句话带着羸弱与苦痛,却显得如此坚毅,像是赌上了余生的幸运。义勇愣了一下,再想询问时,怀中的人却陷入了沉睡,再也无法发出回答。

这是何等让人苦涩之事。

如果可以的话,至少……至少能让他也说出自己的心意。

他也想与她结为夫妻,成为她的丈夫。只是,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格。倘使有机会的话,他便一定会竭尽所能,成为能让阿绿露出笑颜的夫君,然后,让阿绿忘记离去的锖兔与妹妹,还有那些糟糕的往事,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
但命运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。

他紧紧地盯着床上昏迷的女子,不由在心底想象着她忽然醒来的模样。会不会在他的某一次转身时,阿绿便苏醒了过来,轻声地喊他“义勇先生”?会不会在他某一次小眠时,阿绿便睁开了眼睛,用手轻触他的掌心?

但这些到底只是想象,奇迹是不会发生的。无论义勇如何幻想,床上的女子都只是无声无息地躺着,毫无睁眼的迹象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义勇陡然站起来,用手握紧了日轮刀柄。对鬼的愤怒与不甘,在此刻再度强烈地燃烧了起来。

姐姐被鬼所杀,锖兔被鬼所杀,现在就连阿绿,也要被鬼所夺走了。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鬼……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话——

他微微呼了口气,沉静下来,脚步沉稳地走出了房间,小心翼翼地将门合上。

“水柱阁下……”蝴蝶屋的弟子小葵,面带忧虑之色地望着他,“您还好吗?”

“嗯,我没事。”富冈义勇语气淡淡地说。他的身上,似乎披了一层坚硬的外壳,令他比从前看起来更不好接触了。“阿绿就拜托你们照顾了,我会尽力找到那只鬼的。”

小葵点了点头。

说完这些,富冈义勇便往主公那里去了。

小葵对忍说:“水柱阁下的状态……好像比我想象的好一点,很快就恢复过来了。”

说实话,虽然她早就知道成为猎鬼人就面临着失去、分离与死亡,可真的遇到类似的事情时,这正处于花季的少女还是难免/流露出哀伤之色。

忍垂落的眼帘,说:“富冈先生啊……只是把一切都藏起来了。”

外表越冷硬,内里便越伤痕累累。就像受过伤的动物,将自己的伤处都藏起来了,反而将锋锐的刺展现在外人面前,避免被再度地伤害。

现在的富冈先生在想什么呢?

肯定是不顾一切、耗尽全力,想办法猎鬼、猎鬼、猎鬼……仅此而已吧?

蝴蝶忍叹了口气。

*

正如蝴蝶忍所料的那样,富冈义勇开始以比过去更频繁的频率执行任务。他时常不眠不休,奔赴在猎鬼的途中,很少花时间休息。即使有回到居所的情况,也只是在蝴蝶屋这里小坐,并不会回到自己的屋子中去。

那座他与阿绿曾生活过的房屋,对现在的他而言,大概就像是一种鞭笞和指责,在他踏入的每一刻,向他发出无声的问询: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那只鬼?为什么还没有将鬼抹消掉?

于是,每次回到主公这里,义勇便只来蝴蝶屋。每次进门时,都会询问一句“她醒来了吗?”

即使每一次的答案都相同,都是“没有醒来”,他也从没放弃过如此询问,就好像在哪一日,他所期待的奇迹就会发生似的。

在蝴蝶屋时,他也不做什么,只是坐在妻子的病床边,安静地望着沉睡的阿绿。如果恰好小葵来帮忙照料,他就会亲自动手,帮阿绿梳头、擦脸、清洗身体。

从未帮女性梳过头的水柱阁下,竟然也慢慢学会了仔细用发梳打理顺直长发的诀窍。小葵甚至还突发奇想,想要教导水柱如何编发,可惜被义勇拒绝了。

“阿绿好像不喜欢编头发。”他这样说。

阿绿曾经工作的藤屋也曾寄来信,询问阿绿的状况。但那位藤屋的主人并非猎鬼人,也只能遗憾与痛惜。他似乎已经活了很久、很久了,比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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