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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温顺,骑在马背上也不用太紧张。

他坐稳之后,又朝着站在一旁的谢昭投去一眼,

“大人可知道,金科状元林霁远便是江南人?”

“……什?么?”

谢昭一直在大理寺查案,倒是没有仔细去打听?过这些,听?他这么一说,下意识皱起眉头,

“那他……”

很快,谢昭就联想到京城中?忽然?传言四起的事。

江南那边刚开始出事,京城就立刻传开了,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有些不同寻常——按照一般情况看,征发?徭役死了很多人,地方官府肯定会第一时间想方设法隐瞒,让京城晚一些得?到风声,或者最好从始至终传不到皇上耳中?是最好的。

但这次,却?时刻不到几天便传来了,甚至河堤刚开始动工没多久。

谢昭在调查江南一事和相关官员的同时,便留心调查过,怀疑是有人暗中?故意散播这些消息,故意想要闹大。

时间紧迫,王妃那边又突然?出了事,他一时间还没有查到什?么合适的怀疑对象。

但乔肆忽然?提到了状元,他便隐隐觉得?似乎有了线索。

或许……

“驾!!”

正沉思着,乔肆已?经带着马儿掉头,只留下一个纵马而?去的背影。

“大人,方才您挑选的几匹良驹已?经备好,敢问何时送到府上方便?”

管理马场的太仆走了过来,向谢昭询问道。

“明?日吧。”

谢昭留下一个大理寺的令牌,转身离去。

……

乔肆在马蹄声中?驾马小跑着,绕着马场的空地跑了一圈又一圈,感受着风拂过面颊的快意,直到过足了瘾,才从纷杂的思绪中?冷静下来。

然?而?很快他就发?现了新的难题。

他确实学会了骑马,但是他并?未单独学过怎么下马。

之前几次骑马,都是有殷少觉在身边看着的,就算陛下不在,也有很多其他仆从,只要他有所表示,总有人会帮忙让马儿停下来,然?后扶着他下马。

毕竟马背很高,都快比他高了。

好不容易让马儿停下来了,但乔肆低头看了看,这个高度倒是不至于摔断腿,但直接下去显然?不太方便。

看着有点高。

乔肆在心里?打憷,两?只手抓着马鞍,试探着开始往下滑,半个身子都下来了,还是够不着地面。

从高处跳下来,脚还猜不到地面是会有些紧张的,但他又低头确认了一下,距离地面也就半米了,跳下去也没问题。

再拖下去,马儿就要没耐心了,眼看着马蹄子都开始乱动,乔肆一咬牙一闭眼,直接往后一跳。

然?后便在一瞬的失重感后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,一双臂膀将他稳稳接住了,然?后慢慢放回地面。

“多谢……陛下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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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肆站好了转身一看,声音都高了上去。

【啊啊啊啊!!!】

四目相对的瞬间,吵闹的心声突然?炸开。

【好丢人啊啊啊——】

乔肆脸上面无表情,心中?尴尬无比脚趾扣地,咬着牙对陛下行了个又敷衍又用力的礼,手指头都绷着劲儿。

殷少觉:“……”

殷少觉:“乔爱卿免礼。”

“陛下……陛下怎么来了?”

“……不是你在找朕?”

殷少觉挥挥手,一旁的仆从便走近,牵着马离开。

【……差点忘了!】

乔肆再次尴尬,干咳了一声,“是的……陛下,臣……臣……”

“朕正好也打算散散心,边走边说吧。”

【那可太好了!】

御马场的隔壁就是演武场,里?面有诸多兵器和训练的靶子、稻草人、武器等等,此刻天色已?晚,没了在此训练的将士与侍卫,地方便空了出来。

殷少觉屏退了仆从与公公,独自带着乔肆朝着那边走去。

“陛下,”

乔肆缓缓说道,“臣听?说当今状元是江南人,您是否对他还有印象?”

“……原来是这件事。”

殷少觉语气微微停顿,似乎并?不想回答。

乔肆见他不答,便直接追问,

“臣曾经在酒楼设宴,举杯间曾经听?他说,要在上任之前回乡探望父母,将好消息告诉他们,不知如今出发?了没有?”

身为皇帝,若是不知道考生们的下落行踪也很正常,乔肆并?没打算直接问出结果。

但殷少觉只是望着前方的一排排箭靶,沉默片刻后便开口,并?无隐瞒,

“没有。他留在了京城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乔肆暗暗松了口气。

“他的父亲去世了,母亲病重。”

殷少觉却?继续道,“他将身上的全部家当给了随他来京城的书童,让书童替他回乡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乔肆呼吸一紧。

【……还是去世了。】

【还是没能避免。】

【如果不是要修建河堤,他父亲或许还能多活一阵……】

【但是……】

乔肆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。

【为什?么一定要征发?徭役呢?为什?么一定要累死他们?】

【为什?么——他的父亲就一定非死不可呢??】

【为什?么这些人就非得?去死才行呢??】

【这么多的人,他们原本……】

“乔肆。”

殷少觉忽然?停下脚步,出声叫他,“朕已?经派了钦差,下了圣旨。”

乔肆抬起头,眼底还是纷杂的思绪,沉默地望着眼前的皇帝。

一国之君,真龙天子。

和先帝比起来,殷少觉已?经是足够杀伐果断的皇帝。

他在心里?对殷少觉是有怨气的,怨他并?非无所不能,怨他杀了那么多的奸臣,却?总是杀之不尽,怨他明?明?愿意重用那么多人,却?偏偏不肯看自己一眼。

但再多怨怒,也无法解决问题,更无法救下无辜之人,皇帝尚且不能随心所欲,他一人之力更是贫瘠。

【明?明?这一次已?经占尽优势了……可还是枉死了那么多人。】

【要是再来一次,我还能做得?更好吗?还是像这次一样,变得?更糟糕?】

乔肆微微动摇着,盯着皇帝的双眼忽然?开口,

“陛下认为,如果半月之前,江南并?未开始修建河堤,而?是改为提前通知当地居民,在雨季来临前迁移,等到水涝灾害的季节过去后,再回到江南、重修屋舍,是否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好?”

既然?动工注定要劳民伤财,那若是只保众人性命呢?

想要彻底整治一方的贪污腐败、官商勾结不容易,想要拔除自上而?下烂透了的制度也很难,要直接铲除暗中?保护这些恶人的大官更不是一日之计。

这些乔肆都明?白。

他甚至在骑马时想了很多,乔家倒台了,但户部的这块大蛋糕还在,注定会有新的人盯上。

要么是晋王,要么是乔家的那些旁支,又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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