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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”

乔肆便搭话,“小二,这狗也可怜,就给块骨头呗?我听?你说人都吃不饱饭,可是哪里?又闹了饥荒?”

“哎呀,还是您心善,”

小二转头便又赔上一副笑脸,“哪儿的是,没什?么饥荒,就是……嗐,您没听?说吧?最近江南那边又征徭役了,结果好些人被拉去当苦力,又不给足够的吃食,不知是饿死还是累死了好些人。”

“还有这种事??”

乔肆身上穿得?华贵,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,小二跟着说话的时候,便觉得?这是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,下意识抱怨了两?句,见对方完全不懂,便不肯多说,

“哎算了算了,太阳下无新鲜事,这些啊您听?了也会倒胃口,还是别问了。”

“诶等等,”

乔肆从兜里?摸出个小小的银豆子,塞到小二的手中?,

“我也有远房亲戚在那边,好久没有联系了,最近一直不回我的家书,我又无法离京,才想多跟你打听?打听?的。”

“诶这……这也太多了……多谢公子!!”

虽然?只是个小小的银豆子,小二却?反应很大,连忙看了看四周,又看了看老?板,确认老?板没发?现,才赶忙偷偷塞进自己的靴子里?藏着,

“原来是这样,公子啊,不知道您那亲戚是否家中?有钱,若是有钱倒是不必担心,多给一点就能免了苦力,若是没钱,恐怕此时就正在修建河堤了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修建河堤?”

乔肆微微睁大眼睛,“为防水患所以临时修建的那个河堤??”

“是啊!还能是什?么呢?”

小二压低了声音,说话间都多了几分怨气,“修河堤是多大的工程啊,陛下还下令必须在夏日雨季之前建成,赶得?很,光靠那些士兵肯定来不及修好,便开始征徭役了。”

在乔肆的询问下,小二又多透露了些。

近些日子,因为徭役而?累死、病死、受伤而?死的人越来越多,消息才传到了京城,早已?不是什?么秘密。

所有人都知道,只要被他们盯上了,无论是男是女,无论是否年轻力壮,都可能被拉去做苦力。

一切都和乔肆以为的样子相去甚远,他以为死了一个朱侍郎,查了乔家的贪污贿赂,最后给到江南的款项便不会太少,会足够正常修建这个河堤。

然?而?却?还是爆发?了徭役事件,还是死了很多人。

那些人被拉去修建河堤,是在为朝堂提供无偿劳动,不但没有酬劳,还无法继续原本的生计,更是整日整夜地劳作?,吃喝住都条件很差,如果家中?不帮衬一些,几乎很难不生病。

在这样的条件下,死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。

乔肆不理解,“可是我听?说……刚刚决定修河堤时,已?经有贪污的官员被查了,杀了,怎么还是变成了这样?”

他们征了徭役,不给酬劳,连吃喝都不给够吗?连基本的安全、休息都不保障吗?

“那又怎么样啦,贪官这么多,哪里?杀得?光呢?”

小二几乎要气笑了,“死了一个朱侍郎,还有何侍郎、王侍郎,没有侍郎,也有地方知府,有督工,哪里?有钱给徭役买肉吃?只要人没死,哪里?又肯让人好好睡足了觉休息?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位公子,我看您也不是一般人,要是真担心您那亲戚,我建议啊您还是趁早送些钱财过去,”

小二见他面色瞬间不太好看,很是忧愁,便信了他有亲戚联系不上的事,真诚地提议道,

“若是能有些钱,拿去孝敬那些督工、地方官儿,兴许会放他一马,让他少干点危险的累活儿,就不至于有事,还能吃饱饭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乔肆又拿出两?个银豆子塞进他手里?,“我会考虑的。”

小二得?了赏,立刻满脸都是笑容,还特意多端了两?碟小菜作?为赠送的下酒菜,乐呵呵地忙别桌去了。

女儿红还是上了,乔肆夺过乙一面前还没碰过的酒杯,倒了小半杯便一饮而?尽。

“大人!!不可——”

乔肆抬头,直直朝着乙一盯过去,明?明?是泛着水色、微微发?红的双眸,目光却?格外锐利压抑,像是下定了什?么决心。

乙一见乔肆如此模样,顿时不敢继续阻止,将后半句劝诫都咽了回去,并?乖乖给他斟酒。

哎,回去又要挨骂了。

乙一低头认命地啃了一块肘子肉,决定多吃一点,这样挨罚的时候不至于没力气。

很快,乔肆便离开小茶馆,转头又折返回了宫,直接求见皇帝。

然?而?,皇帝没见到,却?是先见到了另一个人。

“谢大人?”

乔肆以为这几日谢昭都很忙,没想到这么巧,还在宫里?碰到了。

因为皇帝正在忙着,没空直接来见,季公公才让他先随意在宫内转转,散散步,等陛下忙完了再来。

没想到他只是无意间走到了马场,想独自骑马兜兜风,就碰到了谢昭。

“原来是乔大人。”

谢昭朝着他恭敬行礼,“乔大人不是有恙在身?怎的没有在府中?好好休息?”

“谢大人看着也很是憔悴。”

乔肆并?未让话题在自己身上停留,“怎么也不见你休息?”

“臣奉命为陛下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,”

乔肆打断他那些客套官话,比往常更加没耐心问道,“是因为江南的事吗?我也听?说了,可有查出什?么?陛下打算怎么处理?”

“……”

谢昭沉默了片刻,垂着头没有立刻作?答,只是神情复杂道,

“此事……乔大人也听?说了?那乔大人应当知道,要处理此事,并?没有那么容易,地方关系盘根错节,若不追根溯源,那么换多少官员也是一样,可若是往上追查,又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乔肆点点头,并?不意外,“我明?白。”

气氛似乎变得?有些沉闷,谢昭有些不忍,“乔肆……”

“这次的徭役事件,至今死了多少人?”

“已?经确认的是数百人,但还有一些不见尸体的,尚且不能确定。”

“……”

乔肆叹了口气。

前几日,京中?那些被灭口的,也是三百西?域人。

他当初只是想救下一个人,便要费许多功夫心思,可那些贪官要害人,竟如此容易。

见他面有郁色,沉默不语,谢昭微微有些不忍,劝慰道,

“乔肆,这并?非修建河堤之错,也不是你的责任,你……不必自责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

说话间,已?经来到马厩附近,乔肆直接挑了最漂亮一匹,在马夫的协助下踩上几节临时搭建的台阶,坐上马背,回头道谢,

“多谢告知,谢大人也辛苦了。”

皇宫内的马场虽没有郊外的辽阔,但胜在场地条件好,干净整洁、服务到位,马儿也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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