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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?你所说,那什?么毒裂子?……只生长在悬崖上?”应天棋又?问?。

“是。这么毒的玩意,还长得那么好看,要随处可见的话?,血裂症应该早就席卷天下了吧?反正我师父说,毒裂子?只生长在悬崖峭壁边,还得是很阴冷潮湿的环境才行。”

“……”

听见这话?,应天棋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方南巳。

方南巳也?没闲着,一直撑着病贴他坐着帮他们一起摘草叶,时不时低咳两声。

现在对上应天棋的目光,方南巳也大概知道他要问?什?么。

果然,应天棋扬扬眉:

“朝苏那边,有阴冷潮湿的悬崖峭壁吗?”

方南巳摇头,嗓音发哑:“朝苏那边多是大漠,干燥少雨,连正儿八经的山也?无,哪来的悬崖。”

“那就奇了怪了……”

应天棋压低声音,没叫旁人听到:

“既如?此,那当?年朝苏那场瘟疫,怕就不是天灾了。这样一来,朝苏那边始终没找出根治疫病的法子?也?合理,因为他们那边没有悬崖,连毒物都不长,自然也?不会有解药……”

“哎哟,说起朝苏!”

山青突然一拍大腿,咋咋呼呼,倒吓了应天棋一跳:

“陛下,这山底下怎么那么多朝苏人啊?”

山青总是一副少年心性,说话?做事也?丢三落四的,现在才想起来问?这茬:

“我好不容易找够了狐狸毛,紧赶慢赶跑回来,结果那群朝苏人远远看见我就打!我在良山下头绕了好几圈,最后还是从西南坡一路爬上来的,就这才生生又?多耽误了一日多。不然我昨儿一早就该回来了!”

这话?也?被应天棋听进了心里?。

他也?是这时才意识到,山下重重包围,为何独独漏进一个山青?

他立马问?: W?a?n?g?址?发?b?u?y?e?????u?w???n???????2?5????????

“所以,你是一路避过朝苏人才回到了这里??”

“是。”山青点点头。

应天棋眼睛亮了亮:

“那意思就是说……良山围困,尚有路可出入?”

山青再点头,但片刻,又?摇头如?拨浪鼓:

“有,但跟没有也?没两样。那路很险的,又?是急湍水流,又?是山路陡峭,有段路我甚至是拿藤蔓荡过去的!山里?蛇虫鼠蚁还多,我能过,旁人却?不一定了。”

于是应天棋刚升起来的小?火苗又?被这话?浇灭了。

山青追问?:

“陛下想做什?么?”

“没什?么……”应天棋抿唇笑笑:

“先解决了眼下的事吧。”

山青这筐狐狸毛真真如?及时雨一般,几个人同他一起把草药挑拣好,再交由?旁人拿下去该熬的熬该磨的磨,速速分发下去。

身体底子?好、症状较轻的,如?方南巳,一碗药下去不过一个时辰,体热便渐退了,瞧着脸色也?好了,应天棋这才放下心来。

听山青说,狐狸毛这玩意难找,他跑死了两匹马找了两座山才寻见,又?在悬崖爬上爬下地才找了这么些?,想着行宫人多,就这一大筐,却?也?不一定够用,但疫症凶猛时间紧迫,他也?只能找到这些?了,薅干净了就紧赶慢赶地往回跑,还好回来得不算太晚,事情尚有挽回的余地,还能帮陛下救下很多人。

于是良山行宫又?忙了一夜一日,狐狸毛清苦的味道几乎填满了空气。

已?有皮肤开裂症状的人敷了药后,病症果然没再继续加重,原本的伤痕也?结痂愈合。症状稍轻之人,肤上红疹消了,高烧也?退了,这恶病来得快去得也?快,一日过去,竟像是它从未来过一般。

应天棋想到的最坏的、需要他舍弃一条命才能挽回的局面终也?没到来,一切好转得有些?猝不及防。

只有一人还令应天棋担心着。

便是应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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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此一劫,行宫中?从宫人到兵士,忽地变得格外团结。

不管身份如?何,不管职位高低,病情有所好转、不妨碍行动的人皆自发地参与到大小?事务中?,无论是熬粥分膳、煮药送水,或是照顾病患、搬运尸体、处理难后大大小?小?的杂事,人手都多了不少,再加上紧绷的气氛有所缓和,一切竟也?变得井然有序起来。

短短几日,应天棋像是快速感受过了绝望末世、与灾后重建时的希望新生。

但这新生的希望唯独没照到一人身上——

所有病患在服过药后都有所好转,唯独应瑀,明明红疹消了,高热也?退了,可人就是愈发单薄虚弱,多少药下去都不见起色。

应天棋实在担心,便还是像之前那样守在应瑀身边照顾他。

行宫的几个太医都来看过了,但搭脉诊治之后,却?又?都说不出个什?么,只说应瑀身上的疫症虽已?消减了,可身子?还是虚弱,他们也?看不出什?么名堂,只能尽量对症下药,希望能够有所好转。

应瑀情况不好,应天棋怕临时出什?么事,这两日便都在他床边守着,一时连方南巳都顾不上。

其实他和应瑀本也?没什?么感情,但那日应瑀舍身救他是真,还有便是……

无论怎么说,应瑀都算是应弈身边唯一一个、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了。

应天棋借着应弈的身体走了这么一遭,总得替他顾点什?么、留下点什?么。

可即便有太医院时时在旁打转,应瑀的状态也?还是愈发差了。

身上有血裂症那会儿,他尚可撑着精神和应天棋说几句掏心窝子?的话?,但现在症状没了、高热退了,他反倒是昏迷不醒,一天十?二?个时辰,能有半个时辰是清醒的都算难得。

侍女又?送了药过来,应天棋抬手接过药碗。

这两日,给应瑀喂药喂水之类的事都是应天棋亲自来,应瑀身边的人也?都习惯了,便也?没说什?么,将药碗递出后便默默退下了。

应天棋用汤匙搅搅那发黑的药汁,正想等药晾凉些?再扶应瑀起身,谁想应瑀竟自己醒了。

他半睁着眼睛,嗓音沙哑地唤了声“阿弈”。

应天棋立刻放下药碗扶他起身。

应瑀轻咳了两声,倒还有心思玩笑:

“每次醒来都是你在这,你也?不晓得歇歇,哪儿还有皇爷的样子??”

应天棋拿应瑀以前的话?来堵他:“弟弟照顾哥哥,天经地义。”

“你啊……”应瑀笑着摇摇头,而后又?瞧了眼窗外:

“没想到,如?你所说,你当?真有周全一切的法子?……那日倒是我多虑了,原来连天命都眷顾陛下……良山的情况,应已?大好了吧?”

“嗯。”应天棋点点头,举着汤匙想给应瑀喂药,应瑀却?不依,自己端过了药碗,长苦不如?短苦,与其拿汤匙一勺勺慢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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