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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她的钟爱之物,还有?……她好?像与国师大人……”
徐婉卿犹豫片刻,找了个还算合适的词:
“关系匪浅。”
这些都是应天棋知道的事,至于指环,他也有?些印象。
他叹了口气。
想从陈实秋手下棋子的身上下手打听陈实秋秘事,实在太难。
“那她针对皇后和昭妃的原因呢?”
“……”徐婉卿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片刻,她摇摇头:
“没有?原因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应天棋皱皱眉。
杀人怎么可能没有?原因?
“就?是没有?原因。”
徐婉卿似乎十?分疲惫,她垂着眸子:
“蝉蝉出事之后,我?曾经问过太后,我?说,蝉蝉是在太后膝下长?大的姑娘,她为何要如此?狠心,非要蝉蝉的命。但太后她说……
“她说蝉蝉太美好?了,像御花园里的芍药,像坤宁宫的米苏尔达,她也舍不得?把她从枝头折下,但是……”
说着,不知想到了什么,徐婉卿皱皱眉,抬眸看向了应天棋。
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让应天棋有?些茫然:
“什么?”
“……但是,她见?不得?陛下你拥有?她。”
“?”
什么玩意?
“什么叫见?不得?我?拥有??”
应天棋真的有?点无法理解:
“既然见?不得?,当初又为何非要为我?指这门婚?”
徐婉卿却是摇了摇头。
可能正常人真的无法理解疯子的想法。
应天棋叹了口气,感觉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,便?起身带着何朗生离开了翠微宫,回了乾清宫。
他没让何朗生回太医院值夜,而是一路将他捎回了乾清宫暖阁书房。
此?事还有?许多不明之处,应天棋对着一堆疑点也实在憋不下去了。若事情是现在进行?时,他尚可慢慢查证,但这种私密往事,他无从查起,便?只能亲自问见?证往事之人。
“你方?才对徐婉卿说,当初让你救下徐婉宁的人是我??”
安静的书房里,应天棋亲自点了龙涎香,于客位与何朗生坐在一处,边抬手给他斟了壶茶。
何朗生却没有?什么多余的反应,只道一声?“谢陛下”,便?心安理得?地接受了。
他这姿态,多少让应天棋有?些意外,但也只多看了两眼,并未开口说什么。
“我?为何会让你救徐婉宁?”
应天棋没有?其他办法,只能掏出浑水摸鱼大法,抬手揉揉太阳穴:
“不瞒你说,我?近段时日神思恍惚,忘了许多人,也忘了许多事,记忆有?缺失。很多事我?都不大记得?,如果你知道,还劳你如实告知于我?。”
“陛下近来确实举止怪异,有?些时候,微臣甚至觉得?,陛下已经不是原来的陛下了。”
何朗生接的这话让应天棋冒了一身冷汗,好?在他并没有?继续纠结这些事,而是道:
“陛下为何会救徐家姑娘……是因为蝉蝉。”
“蝉……”
先皇后的小字也是你能叫的吗?还当着皇帝的面??是真的嫌脑袋太重了吗?
应天棋真是为何朗生捏了把汗。
他轻咳一声?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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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?不记得?了。”
“陛下连这也不记得?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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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朗生意味不明地轻笑一下,让应天棋摸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:
“当时徐家?出事,蝉蝉向太后求情保下徐昭仪,得?知昭仪家?中还有?个未及笄的小妹,不好?再向太后开口,便?来恳求陛下赦免。陛下大怒,斥责她不懂规矩,竟为了区区伴读家?的妹妹来求他赦免,实在不知轻重。蝉蝉为此?顶撞了陛下,说徐家?有?冤,旁的不论至少救救孩子,陛下气急,罚蝉蝉回宫禁足思过,整两月有?余。
“但在与蝉蝉争执后的第二天,陛下便?唤来微臣,将徐家?姑娘一事托付给微臣,且三令五申不许微臣将此事透露给蝉蝉。
“微臣实在不懂陛下究竟是何想法,故今日在此?,除了解答陛下的疑惑,微臣还想陛下解臣一个疑惑。
“为何陛下一日对蝉蝉气极恨极,多看一眼都厌弃,转日又将蝉蝉说的话与想做之事尽数放在心里。为何陛下要在书房中藏匿蝉蝉的画像。为何……陛下在皇后生前连姓名都不愿称呼,在她死去后却肯唤她一声?‘蝉蝉’?”
说到这,何朗生起身撩起衣袍下摆,直接跪在了应天棋面?前,向他行?了一个大礼。
“今日就?算陛下要赐死微臣,要微臣受千刀万剐之刑,臣也要大逆不道、拎着脑袋问陛下一句……
“陛下,你究竟当蝉蝉是什么?你究竟……爱不爱她?”
我?……
我?哪里知道……
应天棋被何朗生一通连环问给问懵了。
他就?是个局外人,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拼凑着这些往事,自己猜出来一套,旁人告诉他另一套,所有?的可能性撞在一起,脑子都是一团浆糊。
情情爱爱对他来说已经超纲了,现在这又是什么新的情况?
他艰难地理着思路。
首先,这小小八品太医敢叫皇后小字、敢问皇帝家?事,皇帝还把救老婆姐妹的小妹这种事托付给他,就?证明他跟这二人的关系绝不一般。
其次,何朗生为什么觉得?应弈不爱李江铃?
应弈从来没有?叫过李江铃的小字,怎么可能?
应天棋头有?点痛:“你先起来。”
他懒得?再跟何朗生绕弯子解谜语了,等何朗生起身,他直接问:
“你为什么觉得?我?不爱她?”
应天棋以前从方?南巳口中听过这个设定,说应弈很抗拒与李江铃的婚事,这倒与何朗生的质疑重合了。
可是很矛盾的是,无论是应天棋的梦境还是地砖下的画像,都证明着小皇帝的爱意。
“陛下从一开始就?十?分抗拒与蝉蝉的婚事,成?婚后除了每月朔望与重大节日,从不去蝉蝉宫中。陛下冷待皇后,全宫都知晓,甚至京城百姓都知帝后不和。微臣把这些看在眼里,把蝉蝉的孤单哀愁也看在眼里,微臣凭何不能如此?认为?”
何朗生算是个温和儒雅的性子,但提到帝后的感情事,他声?调越来越高,高得?应天棋都有?点害怕。
他知道何朗生是把自己刚才的问题理解成?了一句质疑,因此?先安抚:
“我?知道你很在乎她,但你先冷静一点兄弟……”
“……兄弟?”
谁知何朗生听见?这个词,似是一愣。
而后他当真安静了,垂眸片刻,他失魂落魄地坐回了椅子上:
“陛下,还当我?是兄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