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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院去,午饭点?都过了。

西院的人手比旁的院落都要多些,毕竟这里面还住了个赵霜凝。

应天棋到?的时候,赵霜凝正在屋里准备制作绣品。

让他意外的是,这才短短半天时间,赵霜凝竟已备好了被面与丝线,连图纸都画好了,眼?见着就要开工。这效率,比起宫中?御用的绣娘也有过之而?无不及。

见他来了,赵霜凝愣了一下,行了个礼,算作问好。

紫芸正靠在一旁吃果子,见了他俩来了也没起身,只?随口问:

“来做什么??”

“问些要紧事,烦请姑娘帮忙译着。”

“……”

紫芸翻了个白眼?,看?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。

但还是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果子,把果核一丢,起身打着手势告诉赵霜凝,说公子要问她些事。

赵霜凝见此,立刻正色,点?点?头?,一副问什么?说什么?的真?诚姿态。

应天棋便没同她绕圈子。

他直接从房中?找了笔墨,随便磨了些墨水,提笔写了三个字——

[徐婉卿]

应天棋昨夜想过,赵霜凝会不会是和凌溯一伙儿的,他们都被这姑娘纯良无害的外表骗了。

但后来又觉得不大可能,毕竟凌溯离京后还要找那么?一堆群众演员给?赵霜凝创造用劳动换取报酬的条件,想着法儿让她自力更生勤劳致富。如果他俩真?有着一般的心机,那这些安排就显得很多余,除非凌溯谨慎到?为了帮赵霜凝立人设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?的程度。

但应天棋知道这不可能。

能看?得出,赵霜凝就像是凌溯养在笼子里的花,明明能接触到?外界的空气,却只?能在规定的空间里打转,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,就像活在楚门的世界。

她生活在一场巨大的骗局里,却因为太迟钝或者说太单纯,至今都没有发现问题。

应天棋直觉这样的姑娘,她的身上,应当再不会有太大的反转。

于是他没有设计多精细的话术,没有伪装得多不经意,他直接把问题摆在了赵霜凝面前。

而?赵霜凝也没有让他失望。

“她说她知道这个姑娘,问你想问什么??”紫芸道。

“我想问,她了解这姑娘多少。”

“并不多。她只?知道这姑娘是宫里的贵人,有个妹妹。其他的便不知道了。”

“妹妹?”应天棋捕获关键词:

“麻烦问问,徐婉卿的妹妹叫什么?名字?”

得到?问题后,赵霜凝点?点?头?,立刻提笔,飞快在纸上写下三字,递给?应天棋。

紫芸并没有关心他们这些神神叨叨的大事,多一眼?都不想看?,直到?她听见应天棋念出一个名字:

“徐婉宁?”

“……谁??”紫芸动作一顿,再开口时,没忍住提了音调。

“徐,徐婉宁,温婉的婉,安宁的宁……你认识?”

“……”

应天棋注意到?,紫芸深吸了一口气,面色变得有些古怪:

“……岂止认识。”

应天棋有点?茫然。

他看?看?紫芸,再看?看?方南巳。

便见方南巳也轻轻皱着眉,像在思?索着什么?。

而?注意到?应天棋的目光后,他扬了下眉梢,提醒道:

“妙音阁。”

妙音阁?

应天棋顺着这三字搜寻信息,再结合紫芸的反应,很快,一个都快被他遗忘了的名字缓缓浮上脑海:

“……婉娘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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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婉娘是妙音阁疑案中被郑秉烛弟弟郑秉星害死的那个乐女,帮大家回忆一下~

第149章 七周目

是夜。

慈宁宫。

屏风后传来咿咿呀呀的江南唱曲, 女?子?低柔的嗓音配着琵琶弦音,显得气氛格外安逸。

陈实?秋靠在郑秉烛怀中睡着,长发垂下, 叠着身上?轻薄的绯色细纱,层层叠叠垂落,轻轻躺在地上?,开出大片大片金线绣成的牡丹花。

郑秉烛指间亦夹着一朵牡丹, 他动作?轻缓地转着那花朵,时不时送到鼻底, 轻嗅一下。

天色将亮,正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刻。

郑秉烛用指背轻轻抚过柔软的纱,沿着它,滑到女?人细腻的腕部?。

上?面只戴着一只清透的玉镯, 镯子?被人的体温烘得温热。

片刻, 陈实?秋皱皱眉,似从?梦境中挣扎着醒转。

郑秉烛垂眸看?着她,轻声问:

“醒了?”

陈实?秋懒懒地应了一声, 嗓音有些哑,远不似平日那般凌厉:

“……我梦到你了,阿烛。”

“哦?”郑秉烛尾音带着一丝明显的愉悦:

“梦到我什么?”

陈实?秋靠在郑秉烛怀里, 似是在回忆,微微眯起眼睛,语速很轻很慢:

“梦到你站在初春的墙角下,头?顶梅花树上?的积雪融成水滴落下,带着梅香的水砸在你的发顶,不知是惊吓还是被寒意所染,你缩了缩脖子?。”

郑秉烛安静地、认真地听着陈实?秋的描述, 自己构思出一副与?之相符的画面:

“你喜欢梅花?”

陈实?秋似微微一愣,有那么一瞬的出神。

“嗯。”

片刻,她轻笑一声,抬手整了整颊边略显凌乱的发丝,话锋一转:

“时间不早了,你回去?吧。”

“不急。”

郑秉烛低下头?,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顶,又落下一吻:

“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镯子??金比玉更衬你。”

“重。”陈实?秋抬手看?看?腕上?透光的玉镯:

“再说?,金雕成的牡丹花,也只能求个形似。可形似又有什么意思,它没有生命,也没有香味,只是相似的躯壳。园里又不是没有真的牡丹,把它戴在手上?,没有意义。”

郑秉烛听见她的话,轻笑一声:“戴个首饰也要意义?”

“自然。”

“那……这有什么意义?”

说?着,郑秉烛顺着陈实?秋的手腕抚到她的手指,用指腹蹭蹭她食指那只木质指环:

“瞧你戴了好些年了,从?不离手……很重要吗?”

他捏着那指环,轻轻转了一圈:

“看?起来,也没什么特别。”

陈实?秋没有答话。

只像是不带情绪地笑了一声,将手从?郑秉烛手中抽了回来,自己坐起身,再次道:

“天要亮了,回去?吧。”

“怎么急着赶我走?”

郑秉烛拉住她绯色的纱衣袖摆,用的力气稍微有些大,衣领自她肩膀滑落:

“何时,何时我们才?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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