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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扰一下。”

里边人?还不少,有男有女,年纪还都不大。

应天棋过去的时候,他们正?说笑着。

听见应天棋突兀插进的开场白,那些?人?愣了一下,齐齐望来。

他们没见过应天棋,但都记得刚才与?同伴一起见义勇为的那个少年,对他印象很好,因此都表现?得十分友善。

“方?才我家弟弟给侠士添麻烦了,他年纪轻,未经世?事,不知轻重,在外头也这么莽撞,我实在得带他向各位赔个不是,所以冒昧前来打扰各位。只是在下不胜酒力,只好以茶代酒,谢英雄方?才相?救之恩。”

应天棋给自己?倒了杯茶,朝桌上各位一礼,而后一饮而盡。

之后又跟苏言使?了个眼色,苏言立马随他一礼,乖乖配合:

“多谢英雄。”

“阁下过谦了。”

男子是礼数周全之人?,见状也不含糊,亦回一礼,将一盏酒一饮而尽:

“这位小兄弟身手过人?,哪里需要我来救?我还要谢他,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
应天棋笑笑,没接男人?的客套话,只道:

“我叫苏语,舍弟苏言,河东人?,不知尊驾如何称呼?”

“我姓姚,单名?一个柏字,幸会。”

姚柏?

好名?字,听起来摇摇摆摆的。

“原来是姚兄弟。”

应天棋朝他点点头,这便算作认識了:

“相?识一场便是缘分,改日姚兄弟若往河东去,我定要请你好好喝一杯!今日就不打扰了,各位玩得尽兴!”

话是这么说,应天棋作势欲走,心里密密麻麻念叨着“留我一起留我一起”。

可他带着苏言忍痛转身走出了两步,后方?还是无?人?吭声。

心知走出三步后再被叫住的概率无?限趋近于零,应天棋默默叹了口气,正?要以为自己?的计划即将泡汤,但就在他迈第三步时,身后冒出另一道声音:

“哎,说得好,天下那么大,相?识一场就是缘分!小爷我什么也不好,就好交朋友,尤其好与?二位这般侠义之士做朋友!两位兄弟不如干脆并到我们这桌来,今夜你二人?的花销,小爷我全包了!”

“?”应天棋如愿被留下,可听说话的并不是姚柏,便先回头瞧了一眼。

难怪他觉得这声音有些?耳熟,叫住他们的,正?是方?才站在桌上的那位富贵公子。

这位爷年纪小,看着是不着調又自来熟的性子。

此时,他举着酒壶,面容神态和说话调调都有些?醉意:

“我姓虞,虞城的虞!我叫虞、梦、华!很高兴认识你们!认识了就是朋友!来!坐下喝一杯!不能?喝酒,也要喝茶!”

听见这个名?字,应天棋有些?意外地同苏言对了个眼神。

虞梦华?

谁会在介绍自己?时刻意强调一下自己?与?某个地点或某种身份的联系?

比如说,若是应天棋介绍自己?姓应,京城那个应,那在座所有人?都得跪下。

再看这虞小公子的穿着打扮……

应天棋心里有了底。

这并不难猜,毕竟虞梦华原本也没想瞒。

他十有八.九,便是这虞城的少东家。

第97章 六周目

应天棋心里盘算一番, 面上却未显,只又朝虞梦華点点头:

“幸会,幸会。”

“客气什么?来!坐!”

看了一圈, 发现桌边并?没有空座位,虞梦華大手一挥:

“那个……随便谁!往这桌加两把椅子两套碗筷, 快点儿的!别让我兄弟等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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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栈伙计闻言,趕忙将东西备好送了过来。

姚柏主动往旁边让让, 把自?己身边的位置留给了应天棋和?蘇言。

应天棋贴着姚柏坐下?, 一副完全没想?到事?态发展的为?難模样:

“这……不好意思, 叨扰了。”

“无碍。”姚柏笑得温和?:

“虞公子就是这样的性子, 爱玩爱闹,我们本也是被他这样留下?来的,不用覺得打扰,坐下?喝一杯,以后便是朋友了。”

听见这话, 应天棋很快从中找到了重点:

“姚兄弟与虞小公子……也是刚认识?”

“没错!”

虞梦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,抢先答道:

“能遇见姚大哥这样的妙人,是我之幸!”

“哦?”应天棋弯弯眼睛,笑了一下?:

“这中间有什么故事??在下?洗耳恭听。”

“故事??我就喜欢讲故事?!”

虞梦華怕是真有些醉了, 咋咋呼呼地拍拍桌:

“我跟大伙儿说啊,小爷我前几日去了趟东海, 嘿, 去的时候好好的, 结果回来走到那什么玉山的时候遭了一伙无比凶猛的强盗!关键时刻,姚大哥挺身而出,带我一路杀出重围!姚大哥和?他这几位兄弟,于?我虞某有救命之恩啊!这不, 趕緊把哥几个带来请着吃好住好,让大哥们在未来的路上想?到这段情意,就一股暖流涌上心头……罢了,说再多也没意义,咱喝一个!”

虞梦华讲话幽默风趣,逗得众人笑开,纷纷举起酒杯。

应天棋跟着凑了杯茶,心里却在琢磨虞梦华方?才的话。

“那什么玉山”是什么山?

应天棋一时只能想?到穢玉山。

这么听来,如果虞梦华说的真是穢玉山,那虞梦华路过穢玉山、姚柏出手救虞梦华,差不多都是今日发生的事?。

而周十五送出只写了“穢”字的信条,亦是今日之事?。

这三者之间,会不会有什么关联?

再结合蘇言先前那句“像军营里练出来的”……

应天棋很難不想?到一个最糟糕的可能性——

这位姚柏,会不会是郑秉燭的人?

如果方?南巳的消息不出错,那么当夜摸黑从京城潜出来的就只有“錦衣衛”和?“郑秉燭死?士”两种人。姚柏要是錦衣衛探子,那蘇言应该能从他的出招习惯中察覺出端倪,但蘇言并?没有,所以应天棋只能猜他是郑秉烛死?士。

但应天棋又覺得不像。

可能是偏见吧,应天棋觉得郑秉烛和?郑秉烛的家奴都没可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遇见坏事?不冲上去补两刀都算善良的。

人心中的成?见是一座大山。

“是……秽玉山?”

过完心里乱七八糟的想?法?,应天棋试探着问了一句。

毕竟这才是重点。

“哦……对对,就是秽玉山!”

虞梦华点点头,又低声?念叨着:

“这名字起得真晦气,何不叫美玉山?”

“苏語兄弟也知道秽玉山?”

正当虞梦华想?着法?给秽玉山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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