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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陈实秋能担得了。
可外男不能擅入后宫,郑秉烛有事要如何向陈实秋禀报?
或許祥云斋便是这二人的中转站。
祥云斋的流云酥逢五才有,却会给郑秉烛另定日子送出,或許在那个特定时间里,流云酥只是幌子,真正要送到郑府、或者皇宫里的,是陈实秋的吩咐,和郑秉烛的回禀。
郑秉烛在前朝迎来送往、广交官员,或许不仅仅是为了他自?己。
他是在为陈实秋做事。
日头渐渐热了,应天棋却起了一身冷汗。
面前有两个大魔头需要扳倒已经?够难了。
更难的是,这两个大魔头之间有利益纠葛,他们从?一开始就?是一道的。
“……陛下?”
看应天棋人走在路上、魂却许久没反应,白小荷轻声唤了一句。
应天棋这才回过神?。
方才的猜测虽不是百分?百确定,但估计也与事实八/九不离十。
这一茬暂且先放一放,怎么对付这俩人,容后再议,他现?在还?有另一桩要紧事要做。
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內侍们抬着?的步辇,自?己走过去坐上去:
“去长阳宫。”
长阳宫是出连昭的住处,应天棋统共去过两次。
第一次是过去问出连昭要迷情香,二人对着?演了一出大戏,实则心中各怀鬼胎。
第二次应天棋是被出连昭拿刀抵过去,两个人都不演了,把所有能耐所有筹码都摆出来,只为拉扯出一个答案、一个结果。
其实,如果没事儿的话,应天棋是不太想主动?跑到出连昭跟前去讨嫌的。
即便如今妙音阁的事已了、那群南域人安全了,应天棋答应出连昭的事也做到了,可他总想着?等出连昭想通了气消了后来主动?寻他,否则,若应天棋一成事就?跑到出连昭那去刷存在感,他总觉得这像是邀功、像逼迫。
但人算不如天算,短短几?天,事情又变了。
应天棋只恨应弈这个大情种有个如此不安分?的后宫,他做什么主线支线任务本就?已经?够愁的了,现?在后宫的嫔妃又闹了起来。原本想着?裝看不见听?不见就?好了,谁知竟闹到了太后面前,应天棋是想不搭理也不行了。
陈实秋的意思是讓他雨露均沾,平平后宫的怨气。
可这一沾还?能了得?除非应天棋说自?己一觉醒来突然不举了,否则去哪不得动?真格的?
应天棋做了半天思想工作,终归还?是没法说服自?己为这游戏献身献到这种程度。
即便用着?应弈的壳子,那也不行,应天棋心里实在过不去这道坎。先不提他这方面比较洁癖,就?说让他用别人的身体睡别人的妃子,这实在是太……
原本他是想用白小荷当?个幌子来应付后宫那些争风吃醋的嫔妃,意思是我不是对女人没兴趣了只是最近偏寵她一个。
但白小荷是他身边的人,旁人的手不敢、也伸不到这么长,一个两个的都没办法,见不到他又动?不了白小荷,便只能去找陈实秋。算来算去,反倒是应天棋作茧自?缚了。
这种情况,若想两全,他还?是得重?新?找一个人。
出连昭位分?不高?,又不得皇帝宠爱,宫殿也显得冷冷清清。
应天棋进去时,出连昭正在修剪花枝,得了通传,方放下剪子,站起来朝他一禮:
“臣妾参见陛下,陛下万安。”
“免禮。”
应天棋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,瞥了眼身后跟着?的内侍婢女们:
“你们都下去吧,朕和昭美人单独待一会儿。”
说着?,他又看向身侧的白小荷:
“你也去。”
白小荷是见识过出连昭上次那架势的,知道这一屋子连主子带奴婢都不简单,独留应天棋一人在这里,她实在不放心:
“陛下……”
“无碍。”应天棋安抚一句:
“去吧。”
白小荷这才收回视线,抬眸看了出连昭一眼,行过礼退下了。
人一走,殿内頓时清静下来。
只剩了自?己的人,出连昭便也不装了。她褪去了那副温柔怯懦的伪装,眉梢一挑,端得是一副凌厉张扬的模样:
“陛下不请自?来,有何贵干?”
话音未落,内殿传来轻微声响,一道人影闪了出来,手里还?握着?一把闪着?寒芒的匕首。
她紧紧盯着?应天棋,面容与出连昭身边的婢女蓝苏一般无二,正是紫芸。
应天棋瞧着?紫芸那刀子一样的目光,真是心里发怵。
不过,还?不等他说什么,出连昭先开口道:
“紫芸,不得无礼。陛下救你一命,于你有恩情。”
“娜姬……”紫芸显然很不屑出连昭口中这份“恩”,想争辩两句,但瞧见出连昭的眼神?,还?是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,只是剜向应天棋的目光更狠了些。
应天棋赶紧借坡下驴:
“紫芸姑娘为朋友报仇,不惜惹上当?朝国师,忠肝义胆。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,不敢承这个恩。”
听?见这话,紫芸愣了一下,显然有些意外。
她是边疆之地野蛮生长到大的,不懂宫里那些繁琐的规矩,也不管什么僭越不僭越,张口就?是一句:
“你怎么知道?”
应天棋扬唇笑笑:
“这其中的弯弯绕绕,我自?然是查清了的,不然怎么合情合理地把姑娘犯的事丢到别人头上去呢?”
顿了顿,应天棋又道:
“张问与郑秉星沆瀣一气欺辱苏婉姑娘,害她惨死,他们二人死不足惜。只是紫芸姑娘下次做事切不可如此冲动?了,郑秉烛何许人也?一步行差踏错,不仅葬了你,还?白白送了你族人的性命。”
“你……!”紫芸想争,却被出连昭喝住:
“够了,退下。”
紫芸抿抿唇,不情不愿地收了刀,后退几?步,站到了蓝苏身边。
见紫芸终于消停,出连昭方开口道:
“侍女粗蛮惯了,陛下不要怪罪。臣妾与臣妾的族人受陛下庇护,避过了灭顶之灾,臣妾还?未来得及去同陛下道谢。也是臣妾不懂事,怠慢了陛下,还?要累得陛下亲自?到臣妾这来讨恩。”
这是在说自?己上赶着?炫耀功劳?
出连昭这阴阳怪气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。
应天棋只当?没听?出来她的嘲讽,好声好气道:
“什么讨不讨的?当?初咱们说好,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,事成之后,我将南域还?给你。这不是空口白话,这次的妙音阁疑案,便是我给你的投名狀。”
“收陛下的投名状?臣妾可不敢。联手一事当?初也并非说定了,今后到底是助陛下一臂之力,还?是只保证不碍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