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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在廊下听顺贵嫔说的话——

“连太后?都不肯帮本宫了”。

那?顺贵嫔当真不是一般人,眼瞧着在皇帝跟前撒泼没用,就把泼撒到太后?面前。

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招惹谁!

应天棋冒了一身冷汗:

“谁又到母后?面前说嘴了?真是愈发不懂规矩!让母后?见笑?了。”

“是谁说的不重要?。皇帝太久不进后?宫,终归不是好事,后?宫养着那?么多女人,就算今日没人说,日后?也?总会有人抱怨。”

说着,陈实秋意有所指般瞥了眼他?身边的白小荷:

“你爱宠着谁,哀家管不着,但若闲言碎语传到哀家耳里,哭哭啼啼到了哀家眼前,哀家就得?叫你过?来说道说道了。这中间的度,你自己衡量。”

“……是。让母后?烦心,是儿臣的过?错。”

应天棋乖乖低头认错,瞧他?这模样,倒惹得?陈实秋一声轻笑?:

“何时胆儿变得?这样小了,竟像是老鼠见了猫,哀家又没在怪罪你,提点两句罢了,瞧你那?模样。”

陈实秋抬起染着丹蔻的指尖,轻轻一扬:

“你们这些丫头也?是愈发不懂规矩了,陛下在这坐了半晌,连茶点也?不奉吗?”

话是这样说,但若不是陈实秋的意思?,下人又哪里敢这样怠慢?

都是在敲打他?罢了。

应天棋心里有数,却也?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。

他?看向陈实秋,正?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顺便缓和?气氛,抬眼时却瞥见了前来奉茶点的月缺。

月缺手里端着一个木制托盘,盘中是一壶茶,一只茶杯,还有一盘点心。

那?盘中点心的模样实在是太特别,也?令人太眼熟了。

应天棋的目光落在其上,一时竟没能挪开。

洁白如雪,形状近似云纹。

不是流云酥,还能是什么?

第53章 五周目

“……”应天棋抬手拿起一块糕点, 看着?那熟悉的形狀,微微一怔。

待回过神?来,他扯了下唇角, 为自?己不小心露出的异样寻了个借口:

“母后这果真有好东西,这糕点……儿臣在自?己宮里都没见过呢。”

“瞧你那点出息, 又不是什么珍稀玩意儿,糕点而已, 喜欢就?都包了拿去。”

陳实秋不甚在意, 頓了頓, 又道:

“鄭家小公子的事儿, 哀家听?说了。你要出宮去亲自?掺和这事,哀家也依你了,虽说这事儿勉强也算是办妥了,但日后,你还?是不要这般招摇, 收收心,平日多去去后宮,开枝散叶绵延子嗣,才是正道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话是这么应了, 但其实陳实秋说了些什么,应天棋压根没听?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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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边那盘流云酥上。

陳实秋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 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:

“干看着?作甚?想吃就?吃, 叫旁人瞧去了, 还?以?为哀家苛待你似的,东西摆上来只讓看不叫吃。”

应天棋干巴巴笑了两声,拿起一块流云酥送进嘴里,尝到味后夸张地点点头:

“嗯——甚妙!”

陳实秋今日叫他来这一趟果真没什么大事, 估计就?是被妃嫔哭哭啼啼地烦狠了,所以?把他唤来敲打一下。

应天棋在她那儿坐了一会儿,吃了两块酥,原本想找个不那么刻意的方式切入话题聊聊这流云酥是打哪来的,但还?没等他开口,陈实秋先烦了,叫月缺送了客。

月缺把应天棋送出慈宁宮便止了步。

应天棋同白小荷往前走出一段,蓦地低声问一句:

“今日是七月初几??”

白小荷闻言,立刻答:

“初三。”

七月初三。

按方南巳所说,祥云齋售卖流云酥的方式是逢一逢五,预订送货制。

如果方南巳这话不是在诓他,那事情就?奇了怪了——

陈实秋怎么能在初三吃到流云酥呢?

上一批次的流云酥该是六月廿五,距今都有八天了。古代又没有冰箱,点心断断放不了这么久。以?陈实秋这身份地位和心气,隔了夜的点心她看都不会看一眼,所以?这流云酥必然是今日新?摆出来的。

当?然,陈实秋的身份地位不寻常,祥云齋在常规售卖间额外给貴客行方便,也是有的。

想到这,应天棋微一挑眉:“小荷?”

“在。”

“太后娘娘的口味如何?喜甜吗,平时可钟爱糕点果子之类的吃食?”

皇宫里的吃食一向是出自?御厨之手,如果不是主子特别要求,基本不会去宫外采购。

所以?,祥云斋给陈实秋行方便的前提,是陈实秋就?好这口,吃不到心里都难受。

但白小荷的回答却再次推翻了这个可能性:

“太后是不喜甜的,水果还?好,糕点果子之类的吃食,极少碰。”

那事情就?到最糟糕的一种可能性了。

应天棋倒吸一口凉气,实在不愿相?信。

鄭秉燭和陈实秋有勾結。

鄭秉燭是受应弈赏识、然后提拔上来的人,他仗着?皇帝寵信,在朝中京中纵横多年?,有着?泼天的权势富貴。应天棋原本以?为,鄭秉燭如今所有都为应弈所赐,所以?,此人至少是该对皇帝忠心的,只是做的恶事太多,蛀空了朝堂,这才加速了宣朝灭亡。

应天棋一直把郑秉燭和陈实秋当?两个BOSS来对待,他们一个掌实权,一个在皇帝底下称霸王,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
他以?前确实想过,为什么陈实秋是BOSS但郑秉烛不是,为什么郑秉烛在朝中那么嚣张陈实秋却对此没有一点表示,他本以?为是陈实秋生性不爱搭理这些破事儿、加上郑秉烛怎么着?也威胁不到陈实秋的利益,所以?她才对郑秉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但应天棋没想到,或者说没想过,这两个人从?一开始就?有勾結。

陈实秋远坐后宫、却连宫外的事都了如指掌,这都是谁探的谁说的?

她宫殿內的珍稀宝贝数不胜数,有些玩意连应天棋都没见过,那都是打哪儿来的?

郑秉烛干点事守着?公款这揣一点那裝一点,京城里面横着?走,离九千岁只有一刀的距离,能猖狂成这个样子,安知没有陈实秋在背后默許、撑腰,推波助澜的缘故?

人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,郑秉烛看似是应弈的走狗,但应弈手里那点能耐,守得住什么,护得住什么?

郑秉烛能纵横多年?,是因为他背后那棵为他遮风挡雨的大树,本就?是京中最牢固茂盛的那一棵。

如果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?在一条船上,那这BOSS的名号,确实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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