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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……或者妖魔,若是罪业过多,渡劫时不是会更危险吗?”

男人哼笑一声,仰头看向白雪覆盖的鹅掌山,自言自语地呢喃,“粮食没有改变,变的是你们自己。你们剥离了五感之一,尝到了事物本源的滋味,从前贪恋的酒肉便毫无意义。须知万物皆空,沉浸在虚妄中,只会徒增贪婪与渴望。我不渡劫,只渡凡人。”

李放歌一愣。

这话听着不像是妖魔,反倒像佛陀。

莫非她误解了此人的用心?

“我……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。”她用更加恭敬的态度,尝试套话,“您的意思是,食物的口感并没有变化,只是您封住了我们的味觉,是吗?”

“我没有对你们做任何事,只因你们身处我的天幕之中,自会剥离一些感知。味觉总是最先剥落,一切都是自然发生。”

李放歌努力尝试理解他的话。

心头顿时一惊。

“那么不久后,我们还会失去其他感知吗?我……我们会变成瞎子聋子吗?”

“不会,但你们不会再对所见所闻升起渴望与期待,与瞎子聋子无异。”
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无需明白,只需感受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无辜凡人?我们招你惹你了?”

“待你脱离苦海,自能领会我的用意。”

李放歌见他情绪挺稳定,胆子愈发肥了,“就算是佛祖亲自来了,那也得要人自愿出家啊?你这也没个商量,就让我们失去味觉,不合情理吧?”

“聒噪。”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,转身朝鹅掌山走去。

李放歌也没打算叫住他,还是先找到顾青遮,把这件事告诉他才行。

毕竟她一个凡人,除了谴责,也拿这个神秘男人无可奈何。

她尝试着迈出一步,发现腿脚能动了,立即撒腿朝金鳞山跑去。

没走几步,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嚷声打破了山脚的寂静。

“李掌柜的?你怎么在这里?你家那婆子和丫头说你在药庄子里呢!”

赵冬成的嗓音一如既往地让李放歌烦躁易怒。

那个神秘男人耽误了她的时间,村长的人也找来金鳞山了。

他们也是来找修士们,与她同路,不可能不暴露。

现在逃跑,肯定跑不过一群壮汉。

李放歌只能故作镇定,停下脚步,转身同那群人颔首打招呼,说自己刚从庄子里出来,准备回村。

不远处,正欲上山的神秘男人也停下脚步,好奇地看向那群村民。

他果然对村民失去味觉后的反应很好奇。

哪有成佛的人会这么幸灾乐祸的凑热闹?

这小子铁定没安好心。

赵冬成最先追上来,村庄里的人紧随其后,将李放歌重重包围。

“李掌柜的,你们家里怎么就剩那么点大米了?”赵冬成眯起双眼,极为不满地质问,“我前日问过米铺的王掌柜,他说你半个月前刚从他那儿运走三车粮食,总不能半个月就全吃干净了吧?”

李放歌收起笑容,平静地回答:“我买粮食,自是已经想好了用途,花的是自己挣得血汗钱,你打听这些事作甚?同你有什么关系?”

“你这是什么话!”钟家族长上前一步,“如今妖患临头,全村上下一心,大家都把粮食拿出来平分度灾,偏你自私自利事不关己?”

“呵,您这话说的……”李放歌面带微笑,眼神却像要射出刀子,“要说事不关己,那也是跟您学的啊,当初我夫君刚咽气,您就瓜分了我家所有家当,我快要饿死些时日,全村也没见有人当回事啊?原来这叫‘自私自利冷血无情’啊?我还以为是人之常情呢。”

“放肆!”族长瞬间满脸涨红,指着她鼻子怒斥:“我就知道你一直记恨村里人,平日里的乐善好施,不过是为了骗取名声!李放歌,你死了丈夫,依旧是我们钟家的寡妇,寡妇如何当家做主?我能分你一次家当,便能分你第二次!”

“李放歌?”一直抱臂站在山脚下看戏的神秘男人,突然出现在人群外。

围着李放歌的村民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推向两旁。

那黑衣男人漫步走进人群。

他走到李放歌面前,藤蔓般墨绿色的眼瞳低头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的脸,“你就是李放歌?”

“你是什么人?长者说话,岂容小辈冒犯?”正在发飙的族长见来者是个高大的年轻男人,立即指着他鼻子暴喝:“一边凉快去!”

男人转头看向族长,“你现在闭嘴走开,我可以免你罪责。”

李放歌眼睛一下子亮起来。

老头们还没意识到这人气质非同寻常。

族长这么要面子的人,被一个看起来年轻的晚辈如此冒犯,肯定会发飙。

而这个满嘴歪理邪说的神秘男人并不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主,说不定顺手就把在场的老头们骨灰都给扬了。

皆大欢喜。

李放歌望眼欲穿地注视着族长,期待他立即不知死活的冒犯这个神秘男人。

然而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,村长很快察觉不太对劲。

“你是谁?哪个村的?不认识老夫?”

“我没有名字,不属于任何一个村子。”神秘男人嗓音低沉而庄重,“但从今以后,方圆百里内的村子都属于我,我将成为你们的君主。”

“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?”赵冬成沉不住气,站出来替钟家族长出头,“你该不会是李放歌养在外面的野男人吧?大名都不敢报?难怪这小寡妇成天装清高,原来被野男人喂饱了。”

赵冬成上前一步,活动手腕警告道:“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,别掺和咱村里的事!”

这一次,黑衣男人没有回答,他突然抬手,对着赵冬成嘴巴的方向隔空无声地一抹。

还在出言警告的赵冬成像是突然被消音。

他嘴巴开合,却无人听得见他的嗓音。

赵冬成震惊地捂住喉咙,睁大眼睛盯着那男人,无声地用口型质问“你做了什么”。

一直在旁的村长慌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儿子。

意识到儿子似乎哑了,村长惊恐的看向黑衣人,“何方妖孽!守卫金鳞山的修士们就在附近,你休要嚣张!”

“我确实没有名字,而非不敢自报家门。”黑衣男人垂下双手,背后缓缓展开巨大漆黑的羽翼。

在一众村民惊恐万状地注视下,男人缓缓煽动羽翼。

他浮向半空,睥睨众生:“我是忘归鸦一族唯一的后裔,与青鸾同宗,也算是凤凰亚种,三界最尊贵的神鸟之一。”

李放歌仰头,面无表情注视着那只“大黑鸟”,感觉他不像凤凰,而像是乌鸦。

哪有神明会自我介绍说自己是“最尊贵的鸟”啊?

有点过于实诚了吧?

“大仙饶命!大仙饶命啊!”村长和族长们腿一软,跪成一片,哭天抢地地求饶,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求仙人宽宏大量!饶我们一命!”

“高贵的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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