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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?,他叹了口?气,嘱托护卫若是王爷起身了,麻烦他通禀一声,他立刻就过来。

实际上?,他出了院子便?直往宅门去?,冷汗津津地匆匆牵了快马,翻身而上?,猛抽一鞭,朝着淮州城方向绝尘而去?。

他必须立刻告知家主,郡王怕是金蝉脱壳,昨夜已?然?入城。

而守门的护卫迟疑了一会儿功夫,也察觉出不对,派人打听?后得知并没有人在府外禀报什么急事,又遍寻方才那小将?而不得,顿时?眉头紧锁。他咬了咬牙,前去?和亲卫统领禀报来龙去?脉。

这几人是少数知道王爷行踪的人,统领在听?到的一瞬间,立刻派人去?查马厩的情形,得知果?真少了一匹马,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。“不对劲,怕是出岔子了。”

他低喝一声,对下属吩咐道:“不能再等王爷的号令了,我们要立刻出发接应王爷,那些人手里,可是有家将?和兵马的。”

而此时?,距离小将?离开,已?经过了两?盏茶的功夫了。

……

天光破晓,晨曦如碎金般洒在淮州城巍峨的城楼上?,挂着骆家牌子的马车缓缓驶至城门。

守城的张校尉正打着哈欠伸懒腰,眼角余光瞥见车沿悬挂的骆家徽记,认出正是昨日那位“顾家三爷”的马车。

他走上?前,半是谄媚,半是纳奇地搭话:“顾三爷好兴致,这大清早的,是要出城往哪儿去??”

昨夜城中贵客多,上?头早交代了,对于可疑的人都?要仔细盘查。

这顾三爷固然?有可靠的身份,可这等纨绔子弟起个大早出城门,也算得上?稀奇事了。

里头的人没理会他,显然?没将?他放在眼里。倒是车夫头也不抬地扬声道:“我家三爷说城里闷得慌,带着女眷去?城外西山赏晨露荷花去?。”

张校尉心中不屑:他听?闻这顾三爷书都?没读过几卷,哪有这么高雅的情趣?

什么赏花,依他看?,是昨夜在秦楼楚馆厮混够了,带着相好的去?寻个野趣罢了。

隔着半掩的帘子,他都?能依稀瞧见里头的女子搔首弄姿地与他调情,没有半点良家女子的做派。心中摇头:这顾家还真是家风不严,竟由得子弟在外头如此胡混。

但面上?却是笑吟吟地称赞风雅,他挥了挥手,还示意兵士放行:“去?吧去?吧,注意提醒你家三爷,别?忘了宵禁前回城的规矩。”

马车轱辘碾过城门下的石板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,与迎面奔来的一匹快马擦身而过。

小将?心急如焚,只匆匆给校尉出示了夏家的腰牌便?快马进了城,丝毫未曾留意那辆看似寻常低调的马车,只一心往城内夏府赶去?。

而此时的珍玩斋内,乱象初显。

一个小厮端着铜盆进了管事人的屋子,刚推门进去便惊得将手里的铜盆掷在地上?,水撒了一地。

只见往日里趾高气扬的管事人被反手捆在榻上?,嘴里塞着粗布帕子,双眼瞪得滚圆,脖颈处青筋暴起,愣是连发出动静都?十分困难。

消息传到夏五爷耳中时?,他刚从新纳的小妾屋里出来。

听?闻管事人被缚,昨夜赛珍会拍品的名目不翼而飞,他猛地瞳孔骤缩,手指死死攥住桌案边缘:“是什么人做的,可查到了?”

珍玩斋的人却是一问三不知,只因管事人是从背后被人打晕,是谁做的,一概不知。

夏五爷心突突地跳,气得恨不得将?腰间的印信砸在来回话的人脸上?: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
若是被三家里的什么对头搅扰的还好,对方闹不出什么大的幺蛾子,就怕,和昨日刚在旁边的洪州歇脚的成郡王有关。

可淮州一带是他们家的地盘,成郡王就是过江龙,也没道理能在此处大摇大摆……

他急匆匆地准备出府去?查这件事,在待客的花厅处恰好遇见了赶来的小将?。

夏五爷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费了心血送到成郡王的随行队伍里的人。

“你来做什么?发生什么事了?”他强自?镇定,希望能从对方口?中听?到是他多想了的话。

可小将?面沉如水,禀报道:“五爷,事情怕是不好,昨夜成郡王恐怕是进了城里。”

夏五爷不敢置信,他明明布下了天罗地网,对方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进了淮州城,还无声无息地做成了这件大事?

他将?管事人昨夜就送来的人员名册看?了又看?,目光倏尔在一个人名上?死死盯着,忽然?拍案而起:“好一个骆家!”

昨日骆氏在他面前刻意说娘家人的好话,他本还没放在心上?,只当随意拉拔一个姻亲,若是对方有意做官,给个差事也不是不行。

可如今一细想,顾家那小子虽然?纨绔,可到底懂规矩。怎么昨日进了城,半点没有来给他们这对长?辈问安的意思?

而能大摇大摆冒用骆家亲戚的身份进城还不被骆家人发现,那是显然?不可能的。至少,骆家老爷子必然?是知道的。

他怎么也没想到,那首鼠两?端的老爷子居然?会在这件事情上?下了这么大的血本,居然?敢如此明晃晃地站在朝廷那边……难道他们以为懿康太子没了,他们攀上?了别?的储君候选人,就能将?申家压在底下?

他气急了,命人立刻将?城中戒严,不许让一只苍蝇飞出去?。

可守门的校尉却来禀报,道方才顾三爷已?经带着女眷出了门。

闻讯赶来的一同管理着暗市的祝家二爷一听?,眼珠一转,就鼓动道:“夏五哥,这有什么好怕的?赶路回到县城总还要半日功夫,派些好手追上?去?,宰了他,夺回东西,再栽赃给骆家就是!”

见夏五爷不答,他眯了眯眼睛,笑道:“五爷不会是舍不得让你那位夫人伤心罢?啧啧,你可别?感情用事,这事若是被夏闽家主知道了,恐怕你讨不了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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裕亲王是他的堂妹婿,他对朝政的了解要比这一代很少有人出仕的夏家要多得多。

祝氏固然?也势大,让皇帝忌惮,可毕竟和不少宗亲国戚有联姻,皇帝隐隐是觉得能掌控祝家的。这一回成郡王被派过来,十有八九是为了打夏家的主意。

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平日里三家好得像穿一条裤子,可碰上?事了,祝家二爷想得更多的是怎么从夏家身上?分上?一大块肉——没道理陛下能分,他们这些人不能分啊。

更何况,虽然?河间王才是裕亲王正儿八经的夺嫡对手,可这个差了一辈的成郡王,近来也是炙手可热。能一箭双雕为裕亲王铲除这个小子,对他们也只有好处。

闻言,夏五爷陷入了沉思。

他近几年帮着家族管理这些庶务,原本是炙手可热的,可这种要紧的关头,由于他姻亲的缘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,一旦被家主知道了,恐怕他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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