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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。

她们生着蓝色的曈眸,模样艳丽,是鲜见的塞外风情?。

候在屏风外头的侍从就见顾三爷果真举了牌子。

可很快,他怀里的美人?就闹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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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,我不许您买她们!这种伤风败俗的玩意儿,怎么能?进我们顾家的大门?”

那位顾三爷竟是当真宠爱那美人?,被如此顶撞也不生气,只是过了一会儿,就遗憾地收了牌子。

侍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。像这样的“珍品”,原本就是预备给这些财大气粗的纨绔子弟的。

打得就是激得他们冲昏了头脑,为佳人?一掷千金。

否则,再周正的模样,哪怕放到秦楼楚馆里,也卖不到什么高价。交给人?牙子,顶了天也才二三十两。

顾三爷这女伴还真是碍事,首饰钗环不哄着爷们给她买,争风吃醋她倒是头名。

不多?时,暗市的管事人?便笑眯眯地进来了,低声问今日?是不是伺候不周,竟一时没有让顾三爷特别喜欢的东西。

周绍面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,甚至还偏头与青娆耳语了一句,惹得她故作娇嗔地推了他一把。

逗完美人?后?,他才兴致缺缺地看过来:“爷是听我家老爷子说,你们这里今日?有好东西,才过特意来瞧瞧的。可这些东西,都?不是能?拿给我家老爷子邀功的。你们没点真材实料,还想?让爷掏腰包?爷是有钱,可也不是专程让你们蒙骗的。”

闻言,管事人?的表情?反倒变得意味深长了。

他躬身?一揖,笑眯眯地道:“三爷且耐耐性子,还有最后?一样东西,还没有呈给您瞧呢。”

第112章 “这淮州府的水,也太……

夜渐深沉,淮州城内的暗市中,赛珍会却正值喧嚣顶峰。

斋内烛火如昼,映得满室流光溢彩,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与酒气交织的靡靡气息。

主厅中央的玉台上,舌人满面红光,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道?:“今日压轴珍品,乃是吕城县盐场监当官一职!正八品衔,领朝廷俸禄,辖盐场百亩。”

此言一出?,瞬间?将全?场的气氛推得更加热烈了。

周绍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,眼底掠过一丝冷冽。

烛火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,映出?几分嘲弄神色——前朝卖官鬻爵之风肆虐,终致天下大?乱,如今本朝科举已成规制,淮州竟敢如此明目张胆,当真是将朝廷律法视作无物。

且盐场乃利税重地,虽是末品小官,却握着实权,寻常商贾求而不得。

听到这里,他已经隐隐明白为何淮州府如此阜盛,交给朝廷的赋税却少得可怜:这等油水丰厚的位置,任上的官员却大?多是用这种手段买上来的,把柄捏在旁人的手里,就是没有半点姻亲粘连关系,也会天然地站在士族的一方,与朝廷做对。

先前露面的管事?人适时地走进雅间?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:“顾三爷,这官职可是为您量身定做的。您有骆家与夏家做靠山,再添个正经官身,日后走出?去?,人人都要?再敬您三分。”

他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暗示,“且吕城盐场每年的孝敬,可比这买官的银子多得多呢。”

——虽然大?头都被?三家人拿走了,但漏出?的些许油花,也足够打发这位爷了。

周绍懒懒地掀起?眼皮,指尖在茶盏边缘划着圈:“哦?这么好的差事?,怎么轮得到我?”

“三爷说笑了。”管事?人弓着身子,语气愈发恭敬,“夏五夫人的面子谁敢不给?您想想,日后您在吕城任上,还能照拂骆家的生意,这是双赢的美事?啊。”

盐场这种官职,得知根知底的人来看着,寻常时候三家人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。今日是夏五夫人开了口,他们想着顾三爷到底是姻亲,这才拿了这官职来讨他的欢心。

正说着,忽闻外头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
青娆与周绍对视一眼,很快便寻了借口出?去?,在楼梯角佯作整理裙摆时,她瞥见一个奴仆模样的中年男子被?门人引到了最里头那个雅间?,她装作好奇地随口问端着茶盏四?处游走的伙计那是什么人,伙计扫了她一眼,见她身段窈窕,声调温柔,回话的态度也不免和善些:“想是哪家官员的管事?吧。”

她似懂非懂地点头,也不怎么纠结的模样,往院子里站着吹了吹风,便又态度自然地回到了雅间?。

此时,舌人已经开了价,这个八品的官职,开价便是六百两?。

“顾三爷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,直到价格炒到一千两?才懒懒地举了举牌。

“一千五百两?。”替报的小厮高声道?。

周围的人静了下来,一个末品小官,大?的作用起?不了——江南东布政司的盐场都被?世家牢牢把控着,他们买了这官,也不过是应个景儿,得个好听的名头,也就是这等纨绔子弟,才敢掷下如此重金。

最终,周绍以一千五百两?银子的价格“拍下”了吕城县盐场监当官一职,管事?人笑得合不拢嘴,连忙让人奉上委任文书。

青娆看着那纸盖着州城红印的空白文书,只?觉得荒唐——朝廷命官的委任状,竟成了暗市叫卖的货品。

周绍的反应要?平淡得多。

盐场官吏不过是微末小官,任职都不需要?经过吏部,这个官职,即便被?人捅出?去?有收受贿赂的嫌疑,也大?不了牵连州城衙门的官员吃些挂落,毕竟,这不是明文规定必须经过科举才能任职的官职,只?能说是叫人钻了空子。

真论起?来,对方大?可以狡辩说自己无知,任人唯才云云。

他只?是更好奇,压轴的都如此饱受争议,那余下的那件唱卖品是什么?

可惜,台上的舌人只?是笑吟吟地道?:“还有最后一件珍品,专供少数贵客。”竟是遮遮掩掩,不肯对人明言。

见旁的雅间?的客人仿佛已经见怪不怪,周绍微微拧了眉头,不悦地喊来管事?人,嚷嚷道?:“什么东西还不能叫爷知道??怎么,你们珍玩斋的人瞧不起?我们夏家不成?”

管事?人嘴角微微抽搐。

不过是夏家的姻亲,倒是扯上夏家的虎皮了。

可纨绔子弟自来都是这种派头,管事?人早就练得老辣,闻言也不生气,只?笑眯眯地道?:“三爷何必大?动肝火,那东西,不适合您。”周绍竖眉,正要?再装作一副无理取闹的模样,对方却意味深长地透露了一句:“或许,等您走马上任之后,会再收到我们的帖子。”

他表情一顿,心间?仿佛明白了什么,嘴里还嘀咕道?:“神神叨叨的,小爷可没这闲心!”

管事人笑意僵在脸上,罢了,蠢货他又不是头一回见,好歹让他们赚到了银子,装作没听见也就罢了。

赛珍会散去?,周绍毫不留恋地揽着美人的腰肢离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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