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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破碎一次,又重新串了一回。

如此三次,他终于满意。

迟蓦拿起那串已经串好的菩提,一看就知道尺寸变了。

“诶,哥你回来啦。”李然跟着那只闯进自己余光里的大手抬头,立刻接过那条手串,拉过迟蓦给他戴上去,说,“我刚刚才做好的,你试试。”

圆润的珠子滚着皮肤,贴着手背的筋骨,丝滑地绕向迟蓦的手腕。曾经的菩提珠像是长一圈牙齿把他最上面那层油皮啮得通红,现在被李然改造得温驯,各个都变得可爱顺眼。

尺寸稍微大上了一点,不再恋恋不舍地紧勒迟蓦。

“尺寸不对吧。”迟蓦说。

把人东西弄坏,说要还,却货不对板。

李然心虚,蹲着的腿一软坐了下去,后背不是倚着沙发,更像是把自己塞进夹缝,两条长腿顺着羊毛地毯往茶几底下伸,拿起还没串好的菩提,脸几乎亲到茶几表面,说话倒是支支吾吾挺硬气:“……就这样!”

“行,这次听你的。”迟蓦把袖扣解掉扔茶几上,同样坐羊毛地毯,不帮忙只在那儿看。

李然:“……还能这样?”

迟蓦挑眉:“那不能?”

“能。能的能的。”

刚搬进来时,李然信誓旦旦地跟迟蓦要钱说要每天买菜。坚持几天后,阿姨总是比他更会买菜,做得比他更好吃,不出三天李然就开始偷懒。

前两天他比较矜持,不敢当着爷爷奶奶的面直接干掉三大碗饭,不想人没用还是个饭桶。

但迟蓦能摸清他吃没吃饱。

李然要是没吃饱,他会把饭推过去说吃;李然要是吃得有点多,他会把饭拿走说别吃了。

后来李然就不怎么每天早起去菜市场了,正好能多睡会儿。

阿姨做好晚饭之前,李然将那串两股菩提串好,盘在手里咯啦咯啦地响。

好不容易听迟蓦说一句“听你的”,李然顺坡下驴,得寸进尺地嚷嚷道:“我还给你做菩提串,哥你以后就戴我做的吧。”

等周一李然跟迟蓦一起去公司上班,沈叔先注意到迟蓦的菩提,吹了一声口哨。

“嗯,”迟蓦看也不看,把事实砸到沈叔脸上,“我家小孩儿给我做的。他做着玩儿,我戴着玩儿。”

李然高兴:“嘿嘿。”

沈叔白眼儿翻得老高,心道这愚蠢的傻孩子,被迟蓦打包送到床上,腿都掰开了,可能还在说你快点儿啊。

这不是上赶着找淦吗?

不出两天,全公司上下几乎都知道迟蓦现在戴的菩提手串是李然做的——亲手。

谁嘴巴那么碎传出这种无聊的东西?没人知道。迟蓦公发文件让大家好好工作好好创收,别总讨论李然给迟总做了好多条手串这件事。

眨眼九月来临,李然半截身子都踏入苦逼的高三生涯。

由于这一个多月李然在“蓦然科技”公司卖力工作,主动和人聊天交友,打印、传送文件从未出错,写完所有暑假作业,桩桩件件功不可没。

最后工资总共21800元。

现金结算。

逼着李然和其他人说话,迟蓦为加大驱动力,说现场给他结工资。之后李然熟悉流程,迟蓦便说到时工资一起结。

厚厚的一沓红票票,李然一张一张点了好几遍:“我这么厉害呀。”

迟蓦碰碰他的脸,无意中碰到他嘴角的笑,一触即分:“这么高兴?”

“嗯!”李然把红票票最后点一遍,喜滋滋道,“哥,要是你给我转账,手机上的数字肯定不能像现金这样让我开心。”

迟蓦轻笑:“开心就好。”

“给。”李然把刚挣来的两万多工资交给迟蓦,大方,“拿去投资吧。”

“房租你自己从里面扣。我相信哥,不用问我。”

之前李然攒的两万本金还在迟蓦手里,投资到底赚没赚钱他没问,反正不算聪明的头脑倒聪明地记着迟蓦说过的话。

【赚钱算李然的,赔钱算迟蓦的,本金的钱一毛不会少。】

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做呢。

李然又不是大傻子。

就这样,李然被“骗”得挣一点钱就给迟蓦,挣一点钱就给迟蓦,以至于到后来他发现迟蓦帮他投资确实赚了很多钱,但他之后的本金到底给了迟蓦多少,已经记不清分不清。

简直剪不断理还乱。

李然所在的高中,每次联考都考倒数第一是有理由的。

学校抓学生的学习之前,首先要学生搞内务。住校生叠被子扫地拖地板是最基本的内容,其余繁琐事件没法儿说。

教导主任每天见到学生暴跳如雷唾沫横飞地喊:“形象,你这是什么形象?头发为什么留那么长,你要扎起来让它甩成螺旋桨上天啊?校服为什么不穿?就穿你这点自认为时尚的衣服在学校搞相亲啊?学校是你家吗?我是你爸妈吗想让我夸你?为什么露脚踝?你那像竹竿一样的脚脖子真的好看吗?什么?!校服短了?短了你不会买新的吗?”

今天李然就被逮个正着。

“头发!为什么烫头?!是想饿了直接把你这小卷毛当方便面吃了吗?既然烫了就烫得更卷点啊,烫这点儿弧度是为啥?真觉得好看?!虽然……是怪好看的……”新学期,教导主任一学期一晃悠,在校门口抓典型,看清李然的脸后他诶呀一声不懂欣赏地问,“你几班的?你是个男同学没错吧?我眼睛没瞎吧?你这男同学怎么还化妆呢?你瞅瞅你好好瞅瞅!这真的好看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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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然百口莫辩,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垂首听训、憋得满脸通红的人了。

他进化了。

“主任,我没有……”

“这是我班的学生哈。”班未骑着小电驴进来,上一天班就能早死一天,投胎指日可待,对主任也没什么尊重脸色,“主任你说说你,你从高一开学就光逮他,上学期逮下学期还逮,都逮他四次了。高三开学你又逮他,真就记不住他是谁吗?”

“放眼望去,你能在你这所高中里找到几个长成这孩子这样的,全都是歪瓜裂枣。好看也是错喽?你是不是脸盲啊主任。”

他拿起一缕李然头发:“自然卷啊。”从口袋掏出湿巾递给李然让他擦脸,“原生态啊。主任你真该去看看脑子。”

主任:“……”

班未带着李然离开,主任突然一回头,要暴喝,班未先发制人地堵住他冲李然喊道:“头发怎么这么长?!一暑假不剪头发啊?今天放学去剪剪!!”

李然遵命:“好的老师。”

主任:“……”

他都骂完了我还骂什么?!

到了教学楼下,班未带着一种“又开学了,这破班谁爱上谁他妈上”的半死不活感,朝李然挥挥手打发他走:“自己去领书啊。跟你们班那些只会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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