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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谷雨,长公主都会去茶庄小住几日,她翻着白眼:“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了是吧。”
宁宗彦不置可否,长公主哼笑着离开了。
当日她就乘坐着马车风风火火离开了,与此同时,城中最好的绣娘被请到了府上。
“侯爷,这几位便是。”
宁宗彦递给他们一身衣裙:“诸位在临安也干了几十年,接过的私活无数,这是我夫人的衣服,我想赶制一身喜服,要最华丽、最雍容的规格。”
绣娘们对视一眼:“不知侯爷想几日交工?”
“半月吧。”绣娘们商讨了一番便接了差事。
人离开后砚华愁云满面:“侯爷,您要成婚啊,长公主还不知道呢,而且她应该也不会答应吧?”
宁宗彦叹息,没有说话,他想着先斩后奏,只要母亲这儿说服,国公府便可请母亲出面,为他们二人的婚事交涉。
以势压人说的不好听,但他毕竟是晚辈,强行与国公府发生争执,恐会牵连倚寒名声。
由母亲出面最好。
至于母亲这儿……就说阿寒有孕了。
倚寒还不知自己被安排了,正听着薛慈义愤填膺痛斥朝中那种死老头不作为。
她咬了一口茯苓糕:“那个什么御史中丞,他杀过几个女真人,砍过几个头颅,烈酒都不知道能不能喝了,将士们怎么服他,瘦干巴的,小心被颠下马。”
“一军之统帅又不是只会杀人砍头喝酒就能当。”宁宗彦悄无声息进了屋,瞥了一眼说。
薛慈吓了一跳,赶紧站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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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军打仗,指挥作战,兵法谋略是致胜关键。”
倚寒不懂打仗,但她懂什么是卸磨杀驴,更何况,宁宗彦不出征,她岂不是也没了逃脱的时机,故而她不死心问:“你当真不会去领军出征吗?”
宁宗彦以为她是担心自己:“不会。”
好吧,倚寒有些失望,但嘴上仍说:“哦,也挺好,反正也吃力不讨好。”
“你先出去。”宁宗彦瞪了眼吃茯苓糕的薛慈,把她赶了出去。
“过来。”他招手,叫倚寒坐在他膝盖上。
倚寒假装没看懂他的意思,但宁宗彦焉能如她愿,直接抱着她嵌入了怀中。
“你瞧,可有喜欢的?”
倚寒视线落在了桌案上,摆着的几张纸上画着几样繁复精巧的嫁衣样式,每一件都华美无双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僵了僵问。
“婚服。”宁宗彦淡淡道。
倚寒顿时头皮炸开,耳边嗡嗡作响,婚服?她的婚服?
她不可置信的想,自己何时说要与他成婚,寒意涌动在骨缝中,久违的窒息与抗拒涌了上来,令她躯干发麻。
“矜矜,这个婚服是庐州最时兴的样式,我叫绣娘改了改,免得你与别的姑娘穿一样的。”
“衡之这么细心啊,难怪你最近早出晚归,把看诊的费用全花在这儿了吧。”她嘟了嘟嘴,眼中却掩饰不住的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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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喜欢最重要。”清朗的声音中带着青涩的局促。
倏然间,倚寒鼻头泛酸,眼眶凝聚力泪水,水雾朦胧,遮掩了视线。
第50章
过往的记忆倏然浮现, 勾起倚寒心中最深的难受,她的泪意控制不住似的涌了出来。
她的视线被模糊,喉头好像哽住了一般。
但是她不能失态,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,她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, 长睫毛下垂, 秀目微闔,水润的眸光潋滟,似含着千言万语。
“怎么就要到挑婚服了?”她蹙眉问。
宁宗彦把问题抛回去:“不愿意?”
“你知晓我什么意思,无媒无聘,无父母之意, 三婚六礼, 连成婚日子都没有, 怎挑婚服有何用。”她语气冷淡, 望着这精美的婚服,不为所动。
宁宗彦眉宇舒展:“这你不必操心, 我答应你, 该有的一分不少。”
他语气果决,倚寒却隐隐不安。
她随手指了一个, 语气敷衍:“这个就挺好。”她可不觉得长公主能同意, 除了长公主,要是国公府那些人知道怎么办。
宁宗彦还沉浸在挑选婚服中:“我会把聘礼下到你们府上, 你祖父定会同意。”
她一听这话颇有些嗤之以鼻, 他怎么敢肯定她祖父就能同意, 还是说他拿捏他祖父不敢拒绝。
若是他要是以势压人确实说不准。
被困在他身边久了倚寒也没那么怨愤和窝火,心态平和了很多,也许跟她时时对自己的催眠有关, 也许也跟衡之有关。
总之人活着心态要好,形为神之舍,神为形之主,七情内伤会导致寿命减短,她现在为了避孕都已经损坏身子了,虽说她尽力把握着这个度,但若是每日总窝火,长此以往肯定会憋出病。
倚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她刚要说想睡觉了,宁宗彦便说今日是谷雨,临安城中晚上有牡丹花宴。
她一个激灵睡意跑没了,要出门?
“什么花宴是在晚上开始?”她语气隐隐有些激动,那是对自由的向往。
他拥着她,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:“届时你就知道了。”
她换了身衣裳,她所有雪白的衣裳都被换成了淡雅的、不同样式的衣裙。
今日便穿了一身缥碧色齐腰纱裙,绾了垂髻,发间一支白玉簪,整个人姣美不可方物,出门时发觉宁宗彦玄色大氅下隐隐露出的青色衣角。
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,宁宗彦不自然轻咳:“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只是见你甚少穿淡色,有些意外。”倚寒随口一说。
宁宗彦没接话,神色微微不自然,他只是觉得二人穿的相近,更像夫妻。
马车在夜色中从凌霄侯府驶出,越往最热闹处驶,耳边喧嚣声越大,倚寒忍不住探出头往外瞧。
马车停在了一处湖边,倚寒气喘吁吁的陪着他爬坡,他随行带了几个侍卫,他们都宛如隐匿在黑夜中一般,毫无存在感。
二人来到了半山坡的凉亭观望,倚寒微微喘息,她这才发现,湖边人山人海,而他们所处之地很是僻静。
所谓花宴,便是花灯宴,湖中花灯灯海如潮,宛如玉皇开碧落,银界失黄昏①。
侍卫为他们上了点心与米酿便离开了。
倚寒目光痴痴地眺望那花灯,二人一时都没说话,她顺手拿起桌上的米酿,浅浅尝了一口,便觉甘甜绵厚,甚是喜爱,随后便想起吃药不能碰酒,赶紧多喝了两杯好冲淡药性。
宁宗彦一时出了神,再回头妇人已经脸色酡红,双眼迷醉了。
他愣了愣,赶紧捏住了她下颌叫她转过了头:“怎么了?”
倚寒很少喝酒,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一杯倒。
幸而只是米酿,没到倒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