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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大名鼎鼎的十二夜有关。

然而,汴京禁止称颂十二夜,也禁止江湖人横行。姚宝樱居然敢在张宅,在二郎眼皮下,这么问他。

长青道:“……我并不认识什么‘十二夜’,这招式,是我从大郎那里学来的。”

姚宝樱吃惊:张家大郎?神秘的张家大郎,终于肯出现了?

她眼神轻飘飘望一眼她那假夫君的院落,思忖一下,便朝长青拍胸脯保证:“我只是仰慕‘子夜刀’,没有别的目的。长青大哥放心,我不会让你为难的。”

时间恰恰到了二郎吃药的时间,她急忙跑去二郎院落,不忘回头朝他摆手,发带在身后纷扬如蝶。

长青望着少女的背影,心里一动:“姚女侠。”

宝樱回头。

长青不知该说些什么,半晌委婉道:“小心大郎。”

宝樱微愣,朝他弯眸,再一次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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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暴雨天降,滂沱若洪。

张文澜与姚宝樱在床榻间共眠,他搂着她,而后半夜,姚宝樱悄悄摸起来。

她在他耳边轻唤:“张二郎。”

“张大人。”

“张文澜。”

“阿刺。”

他气息平缓,她又轻轻探他的脉搏,确认他睡熟了。

姚宝樱蹑手蹑脚离开,从紫漆箱箧中翻出一身黑罩红底的武袍,再用黑布蒙了脸。

一道电光照耀窗棂,姚宝樱盯着外面淅沥大雨,以及院落外看得非常模糊的侍卫影子。

他们不敢在二郎院中监视她,只好在院外。她连续许多日和他们比武,折腾他们。入夜后,他们最是疲惫。再加上今夜大雨,容易掩饰人的踪迹。

她已经打听过了,张大郎的院落,在东北向,离二郎的西南角隔着大半个张宅。仅从这个安排看,很难看出张氏兄弟关系亲厚。

此夜不出门,更待何时?

姚宝樱翻身上梁,悄然掀开天窗,朝外跳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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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刻钟后,侍卫在外“笃笃”敲门,唤醒西南院寝舍中沉睡的张文澜。

张文澜醒来,面对孤枕凉榻,枕边人已无。

侍卫在外通报:“姚女侠去闯大郎的院落了。”

好一阵子,他们才忐忑地听到屋中青年含糊的一声“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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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刻钟后,东北院墙头,姚宝樱与长青踩在瓦砾间,狭路相逢。

姚宝樱能应付其他侍卫,但众侍卫联手长青,她便应对得艰难。何况她肩上有伤,不好动武太厉害。然而此时已经摸到了东院,让她回去,她岂能甘心?

她蒙着面,穿着武袍,手中的剑还是从二郎墙上随手拿下的。

这样藏头藏尾,但彼此相斗间,谁都心知肚明她是谁,只是无人道破。

时日推移,姚宝樱生怕他们的动静已经惊醒了张二郎,不觉心中焦虑,手上功夫变狠。而正是这个功夫,“轰——”天雷掠天,大地陡亮。

密雨中,姚宝樱忽然感觉眼前有光影晃过,朦胧昏暗。

她扭头,一丛藤蔓沿墙攀沿,被打斗波及,“吧嗒”一声掉地。藤蔓后是一曲折长花廊,雷电光下,夜雾弥漫。百花绽放,芳菲馥郁,色彩鲜明。一丛丛花开在廊柱上,而姚宝樱看到廊中电光洌冽,有人撑伞而行——

白衣如皱,帛带飞曳。

后有数人持灯点光,相伴于撑伞人的身后。

电光再照。

姚宝樱被长青趁机击下墙头,她在地上翻滚数圈,蒙脸黑布掉落,脸颊沾上泥土和落花。她在仓促间抬头,再次看到电光洌冽,撑伞人站在花廊间,朝她望来。

眉心朱砂,妖气森然。

花廊外密雨如注,侍卫们还在墙头观望,落到地上的姚宝樱喘着气,呆若木鸡,目中生茫。

这便是张漠吗?

怎么和张文澜……长得这么像啊?!

第27章 虽然不叫人头落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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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如注,雷电交天。

张文澜出门前,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屋脊,零星几点夜火也快要被大雨吞没。

他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:“此去东北角,会经过三族叔的院子吧?”

他口中的三族叔,是汴京张氏如今的掌权人之一,权欲熏心,不愿放权于小辈。张二郎青云直上的路子,不光被朝臣们阻拦,家中这些老不死的也拖他后腿,背刺不少。

为他开门的侍卫低头:“是。”

他们听到张文澜从牙缝中挤出的轻飘飘一声笑:“甚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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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往后再推迟数刻,姚宝樱如同做梦一般,被请去了张家大郎的院落。

她亦如做梦一般,深一脚浅一脚,进入了大郎的书房中。靠门的火炉上煎着药,满屋清苦药香,盖住了所有人来去的烟火气息。在她进来时,她发现已经四月天了,屋中炭火还旺着,荜拨声脆。

长青那些侍卫没有跟进来。

他们在张家大郎出现的时候,便向大郎行礼,没有说多余的废话,也没有说要押着姚宝樱回去。姚宝樱不觉感慨,她还以为大郎都要被张二郎架空了,原来,张家大郎还是有威信的啊。

不怪她这么想。

自从她嫁入张宅,府上、官场上林林总总的案牍庶务,全送到了张二郎的桌前。而原本在传奇故事中无所不能的张大郎,一丁点儿存在感都没有。

若非姚宝樱很关注张家大郎,又很在乎张家大郎为何可以教长青“子夜刀”才会的招式,她简直要觉得,张家根本就没有过大郎。

眼下,一杯清茶送到了手边。茶汤清冽透薄,上面浮着几滴翠叶。同样送来的,还有方案上叠好的巾帕,让她擦擦脸上、发上的水渍。

多好的大郎啊。

姚宝樱不禁心暖,朝对面的张漠仰脸笑了一下。

但是她一对上张漠的脸,又禁不住眼皮一抽,心中那种怪异感挥之不去。

……师姐救命!从来没人告诉过我,张二郎和张大郎共用一张脸啊。

且看对面的青年,除了眉心多了朱砂痣,相貌比张文澜老成几分,他和张文澜,又有多少区别呢?连身量、身高、声音都很像。

只有细微的习惯不同。

二人的气质不同。

姚宝樱一向觉得张文澜私下里鬼气森森,黏黏腻腻手段百出,对外则官威深重,用鼻孔看人,谁都不放在眼里;而那双狐狸般的眼睛,弧线锋利流畅的面容,朱红的唇瘦挺的鼻,放在张漠身上,居然可以生出隽永清润的气质来。

张漠垂眸看她,淡笑:“姚女侠可是觉得我和二弟生得像?我二人同父同母,我比他大了五岁。我幼时便离家,在外求学。家中的事,我知之不详。待我知晓时,祖宅便被烧了,族人四处零落,二弟也流浪在外。我与二弟,也是近几年才重逢的。”

姚宝樱捧着茶,垂着眼,小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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