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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白:“为何?你不是老夫人的嫡长孙吗?她竟然不想见到你?”

“你说为什么?”谢逍睨过去,语气凉飕飕的,他不信这小郎君心中没数。

晏惟初慢慢眨了一下眼睛,后知后觉:“哦,因为你家法伺候了三少,惹了老夫人不高兴,所以她才恼了你?”

谢逍面不改色:“托了世子你的福。”

晏惟初怜惜道:“表哥,错的又不是你,你家老夫人这样是不是有些是非不分啊?表哥你可真可怜,奶奶不疼爹爹不爱的……”

谢逍没好气:“你闭嘴吧。”

晏惟初赔笑。

闭嘴就闭嘴呗,他又没有说错,谢家现在除了表哥就没一个好人。

他表哥也真的很可怜,一家子人没一个向着表哥的,还好有他心疼表哥,够了。

“走吧,”谢逍起身,“带你去后面转转。”

晏惟初兴致勃勃,上回来谢逍没带他去后头逛过,这侯府后方也有一座园子,比安定伯府里的地方更大更宽敞。

虽是侯府,晏惟初亲自赐下的这座府邸其实是公府规制,只要表哥心里有他——愿意帮他,他可以把日月星辰全都摘下来送给表哥。

逛着园子,晏惟初忽然想到什么,问身边谢逍:“你提早回来了,之后会跟别人去云都山赏枫吗?”

“哪个别人?”谢逍一下就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。

晏惟初哼哼道:“表哥你明知故问啊?你说哪个别人?”

“不去。”谢逍利落丢出话,毫无兴致。

晏惟初便问:“那我邀你去呢?我也想邀表哥去云都山赏枫,去吗?”

“不去,”谢逍依旧是这两个字,“这个时节枫叶快落光了,有何好看的?”

“……”好吧。

他也没这个面子,算咯。

晏惟初留在了侯府中,在这里消磨了半个下午。

傍晚时分,他们在溪水边正钓鱼,来了个管事,急匆匆地到谢逍身侧耳语了几句,谢逍面色微变,与晏惟初说:“你自己玩着,我有点事,去趟前头。”

晏惟初什么都没问:“表哥你去吧,不用管我。”

待到谢逍带人离开,身后锦衣卫也上前来低声与他说了两句话。

晏惟初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鱼竿,有些无奈:“怎还把朕表哥拉下水了呢,这些人可真是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这可叫朕不好办啊……”

谢逍匆匆回去书房,来的是五军营的人,正在这里等他。

五军营副参谢启隆是谢逍的一个族叔,特地派了手下心腹过来,将太后密信内容告知谢逍,询问他的意见。

谢逍垂下眼,神色有些冷,沉默了良久。

报信之人心中忐忑,所谓清君侧,无非就是又一轮宫变,不成功便成仁。

谢启隆便是拿不定主意,索性派他来问这位定北侯兼镇国公世子的意思。

谢逍终于开口:“你回去和隆叔说,他只是五军营的副参,宁国公张仁才是京营总兵官,太后要调的是京营的兵,隆叔若想保全自身,务必将信交给他上峰营官周坦之,就说他惶恐,不敢私自带兵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
“周坦之是宁国公的人,必会将事情告知宁国公,这事便不再是我谢氏的麻烦,而是宁国公和整个京营的麻烦,宁国公若是脑子没昏自然会带隆叔一起去向陛下请罪。”

报信人似乎有些犹豫,谢逍看出来了:“还是你们当真想去‘清君侧’?你觉得有丁点成功的可能吗?”

对方道:“太后如今被软禁,京中高门人人自危,镇国公府更是陛下的头号眼中钉……”

“那又如何?”谢逍打断他,“你们既也知道镇国公府是陛下的眼中钉,怎不想想这信是如何从陛下眼皮子底下递出宫,再到你们手里的?你当真以为陛下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?”

报信人一愣。

谢逍没有起伏的声音继续说:“施家军八万人日前已抵达京中,就驻扎在京营旁虎视眈眈,陛下现在就差个借口好光明正大地对京营动手,你们一旦生出异动,施家军立刻便能以平叛的名义接管五军营乃至整个京营三大营。至于太后,不过是陛下故意放出来的诱饵罢了。”

这人听得生出了一背的冷汗,这会儿终于想明白了,拱手道:“多谢侯爷提点,卑职这就回去将事情利害与副参禀明。”

“嗯,”谢逍想了想,又交代道,“过两日是陛下的万寿圣节,宁国公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拿这种糟心事去烦陛下,怎么也得等到万寿圣节过了以后,你让隆叔打起精神来,这两日多盯着点下头的人,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事端。”

对方正色道:“卑职明白!”

*

谢逍回来后园时,晏惟初仍在钓鱼。

他手中鱼竿一甩,两指长的鱼儿顺着水波甩出溪面,落到旁边枯草地上,正极力蹦跳挣扎着。

谢逍抱臂走上前:“不错,真钓到了。”

晏惟初得意洋洋地笑了笑,拎起吊线,又将这鱼扔回了溪水里。

谢逍问他:“钓到了为何又不要?”

“我只享受钓鱼的过程,”晏惟初说着转眼看向身边自己的“猎物”,问,“表哥,你刚去哪儿了啊?”

谢逍敷衍说:“来了客人,跟他随便聊了几句,走吧,带你去吃酒。”

那日晏惟初只在这侯府里用了早膳,今日谢逍才真正设宴招待他。

一桌子的好酒好菜,样数不多但胜在精致,晏惟初见状问:“表哥,你这侯府开府之后,这样单独宴请人,我是第一个吗?”

谢逍颔首:“嗯。”

晏惟初微微扬眉:“真的?苏小郎君呢?你没邀请过他?”

“刚开府时摆过宴席,他也来了,单独宴请没有。”

谢逍说着看晏惟初一眼:“你很在意他?为何几次三番在我面前提起他?”

“我只在意表哥。”

晏惟初拎起酒壶,反客为主,给自己和谢逍斟酒。

“不必在意他。”谢逍扔出这句。

晏惟初有些意外,然后笑了:“真的?”

谢逍波澜不惊地说:“他没你好玩。”

晏惟初:“……”什么话!

谢逍看着这小郎君脸上那些鲜活生动的神情,确实好玩得很。

与他表达过倾慕之情的男郎女郎不知凡几,他向来敬而远之。即便如苏凭那样的儿时密友,在察觉到对方心思后他也刻意冷待保持了距离。

这小郎君却似乎是个例外。

他不好男色不好风月是真的,但时时回想起浮梦筑的那一夜心猿意马也是真的。

晏惟初此刻在想的却是,他这表哥到底是真一本正经,还是装模作样?

他那日说的撩了就跑的,难道是指自己?

如果是的话……

于是这一顿酒宴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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