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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胜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,医务室检查过了,没打出什么问题,正当防卫,那几个混混则是寻衅滋事,不过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,顶多拘留几天。

一直乱糟糟的调解室终于安静下来。

“卞同志做得对,第一时间报警,雷同志也是好心,就是咱们还是得理智一点,别冲动……”

两人坐着被警察教育,雷长胜坐得端正,被教育要“理智”也认真点头,确实也是他冲动,他没啥说的,只不过旁边的某人递过来的眼神让他有点不爽,脸上难免带了点煞气。

再加上这身气势,即使乖乖坐着听训都让人有些发怵,警察说话也小心翼翼起来,最后没讲两句就叫他俩直接走就行。

雷长胜舒了口气,掏出手机约好了车,起身往外走去。

余光瞥见另一道消瘦单薄的身影晃了晃,雷长胜看过去,是卞清涟,脸色看上去更差,病怏怏的,走不动路似的扶着墙,慢吞吞跟在雷长胜身后。

要不是这人跟个白眼狼似的,雷长胜没准还能发挥一下共患难的友爱精神扶一下,现在么,管他去死呢。

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警局。

倚在石柱上的雷长胜一边看手机上的消息,一边等着叫好的车赶紧来把他带走,发生了这么多事,他也没心情继续散步。

只不过车来得没有这么快,警察局有点偏,在老城区的小巷子里,开进来就要费一会儿功夫。

正回着消息,突然听到旁边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
雷长胜条件反射转头看去,却正好看见靠在另一边石柱上的卞清涟晃了晃,朝地上倒去。

来不及思考太多,雷长胜几步跨过去,接住了直直往台阶上磕的卞清涟。

怀里的人轻得几乎像一片羽毛,雷长胜结实的手臂牢牢圈住纤细的腰肢,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腰果然跟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细,好像脆弱得用力一勒就能断。

愣了一下,雷长胜才反应过来,小心叫他:“喂,喂?”

没有反应,他皱起眉,虽然这人看着身体就不好的样子,但是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,这下又麻烦了。

不过就算他看卞清涟不太顺眼,也做不出就这么把一个晕过去的人丢在这里的事情。

雷长胜用了点力把人拦腰抱起,让他靠着石柱坐在台阶上,看着卞清涟近在咫尺的脸,他的动作顿了顿。

睫毛好长,此刻闭着眼的样子很乖巧,苍白的皮肤上染上了异样的酡红,因为身体不适还轻轻蹙着眉,带了点难以言说的脆弱和诱惑,跟刚才拉拉着个脸讨人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。

雷长胜收回视线,蜷了蜷还沾染着眼前人体温的手指,猛地站起来,长长吐了口气。

这人的脸还真是……啧。

突然,明亮的车灯打进来,是雷长胜叫的车到了。

这么巧……算了,就当积德了。

雷长胜认命地把人抱起来,放进车后座,又转身从地上捡起卞清涟的手机,自己这才也跟着坐上去,嘴里跟司机说着去医院。

“改目的地,去最近的医院。”

司机看有人昏迷着,也不废话,一脚油门就蹿出去,朝着医院开去。

雷长胜迟疑了一下,还是伸出一只胳膊圈住摇摇晃晃的卞清涟固定住他的身形,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怼上卞清涟的手指,打开通讯录,找到一个通话记录最多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。

那边接得很快。

“喂,清涟啊,打过针了没有啊?”

听着是个中年男人,声音有点迷糊,应该是刚被电话叫醒。

“我不是卞清涟,他现在晕倒了,我们在去xx医院的路上,麻烦你过来一下。”

那头叮呤哐啷一阵响。

“好好好,我马上过去,谢谢啊。”

“嗯,到了再联系。”

电话被利落地挂断,没多久,车停在了急诊部的前面。

大半夜的也只能挂急诊,雷长胜麻烦司机等他一会儿,现在不好打车,他准备出来之后直接坐这辆车回去。

司机原本不乐意,但是雷长胜承诺可以给双倍的钱,也就找了个车位等着。

“这边这边!”

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朝这边招手,脸上满是焦急。

“你是卞清涟的朋友是吧?”雷长胜抱着人过去,看对方点头了才把怀里的人交过去,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中年男人一边手忙脚乱扶住人,一边和雷长胜客套:“欸,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?改天请你吃饭,多亏了你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雷长胜打断道,他可不想和这人再扯上关系了,挥挥手,转身潇洒地走了。

.

卞清涟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。

但是身边守着的经纪人已经开始大呼小叫了:“终于醒了终于醒了!再昏迷下去我就要叫医生再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了!”

好吵。

卞清涟皱起眉头,艰难地睁开眼打量四周,张了张嘴,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
“先别说话,喝点水。”

经纪人王荣把卞清涟从床上扶起来靠坐在床头,递了杯水,伸手探了探温度:“怎么样,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
卞清涟忍着头晕,闭了闭眼,蔫蔫地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没事。

只不过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和隐隐皱着的眉头毫无说服力。

王荣也就随口一问,反正这小子十次里有九次谎报病情,还有一次干脆不说话。

所以他现在压根不信卞清涟的“没事”,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去找来护士给人量体温,接着唠叨起他来:“叫你老实看个病你不早来,拖成发烧晕过去,幸好有好心人送你来医院还联系我,不然你躺大马路上躺一晚上都没人知道……欸,谢谢哈。”

最后是对着护士说的,护士很忙,只匆匆嘱咐一句五分钟之后看温度就去下一个病房了。

卞清涟随他唠叨,他现在缓过来一点,清醒过来后头疼也缓解不少,于是装模作样捧着水喝,好像那水能盯出花儿来,至于经纪人的唠叨,连敷衍都懒得敷衍。

王荣清楚他的德行,反正念叨再多也没用,随便说两句也就算了,随口说起其他话题。

“说起来,那个人看着块头很大脾气不好的样子,我刚看到他还以为是人贩子把你掳来的呢,果然不能以貌取人。”经纪人感慨万千,“说要感谢他,他还说不用呢,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。”

是那个家伙啊。

“这算哪门子的好心人。”卞清涟一听就想起昨晚被迫进局子的事儿,翻了个白眼,小声嘀嘀咕咕。

王荣没听清,问卞清涟他也不说,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正好体温计时间到了,也就不再追问。

王荣仔细辨认温度,确认他确实是不烧了,终于能松口气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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