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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别叨扰了夫人。小公爷,怎么了?”
“备马,我要进宫!”景明直直道。
顾公馆门前,景明骑在高头大马上心神不宁。
他没出府呢,就让拦住了,说是宫里头乱,不让去,可他的心思更乱,只能说是去寻乐子,门口的侍卫这才放行了他。
可他哪有什么寻乐子的地方,只好到这处晃悠。
等了挺久的,才看见顾焕章的汽车远远地行驶过来,在自己身旁缓缓停下。
柏青一眼就瞅到马上来人,摁了一下顾焕章,“你别下来,”然后自己急急下车,“景明哥哥!”
景明却没下马,就那么看着他。
“这两天谢您的座儿!”柏青一个作揖,又道。
其实景明早就忘了他给这人捧了场,当下心神正在神游。盯着这人片刻,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俯身一捞,这就要把人带上马去。
柏青使着劲儿挣了一下,终是没让他如意。
“你怎么了?”柏青撤远一步,冷着声音问他。
“我想好好看看你……”景明喃喃。
他觑着人,这人长得真像小桂子。
“回家吧。”顾焕章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,车子也进了公馆,他走到柏青身旁,一手轻轻揽过他的肩膀。
“你!你给我松开!”景明看着这位不速之客,这就急了眼,用鞭子指着他。
“怎么?九门提督还管这个?”顾焕章很随便地应了一句,而后对着柏青,“咱们走吧。”
“你!”景明一扬鞭子,劈空掠过二人,一鞭直直抽在顾焕章肩膀上,生生把二人抽得分开。
这一鞭力量极大,鞭风直接卷起了顾焕章的帽子!
“哎——”柏青惊呼一声,赶紧捡起帽子,踮着脚给人就那么一扣。然后扒着看人的肩膀,已经是血淋淋一道深痕了。
“不疼。”顾焕章摇摇头。
景明似突然回过神来,翻身利落下马,“有意思,你,革命党!”他觑着顾焕章,而后又一扫柏青,“你,包庇革命党!”
“他不知情!”顾焕章连忙道。
“他不是革命党……”柏青也咧咧嘴。
景明又一扬马鞭,狠狠抽在顾焕章腿上,却又被这人一声不吭激得个气血上涌!
今儿没带抢,他这就想着怎么赶紧把这个革命党法办了。一晚上心里堵着一口气,正好缺个供他上私刑的人!
“你——你疯了!”柏青惊呼。
“你!和我走!”景明对着顾焕章,说着又要扬手里的鞭子。
“不行!”柏青直直跪下,膝行两步,“景明哥哥,我伺候你,我会伺候人,你放了他!”
黑眼睛已是沾满了泪。
“别…”顾焕章急急往前,肩膀和大腿却抻得生疼,让他动弹不得。
景明半蹲下去,捏起柏青的脸。“你怕了。”
这张小脸儿从未起过这样的怕。
他又松开他,似是低喃了一声,“你没有酒窝。”
“带我走!”顾焕章远远地那么喊着,“你别碰他,你带我走吧!”
这人却没听见似的,丝毫不看他,只呆呆盯着柏青。
顾焕章忍着剧痛往前挪动,他想扯起来地上的小人儿。
那人满脸的泪,抓着人袍子一直哀求。
“结香…你起来,别求他。”顾焕章几乎趴伏在地上。
景明看着滚在泥地里的两人——
一个可以供他私刑玩弄的革命党,一个有点像小桂子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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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走神着,顾焕章不知道怎么扑了过来,也不管伤口,就要夺他的鞭子,“这是租界,你休想带走他。”
摔跤角力,景明可是最喜欢,当下却突然地兴趣全无。这人力气挺大,可不得要领。自己闪了几下,这人就趔趄地摔倒了。不过,他是真不怕死,这就又扑身上来,要和人继续拼命。
景明大力一甩,马鞭在北风中猎猎作响,看这人无惧,他又疯抽几下,直把人抽得再起不来才转身勒马,径直扬鞭而去,再不管地上的两人了。
“爷!”柏青赶紧扑过去,扶起来人,“爷,怎么和他拼起来了,咱赶紧回去吧,您这伤口要让大夫瞧瞧。”
“不疼。”顾焕章亲掉了他一些眼泪,又给人拍拍袍子,“没事了。”
公馆里,大夫给顾焕章上好了药,细致医嘱后便告辞了。
顾焕章看柏青不哭了,突然沉着脸,问他,“刚才你瞎说什么呢。”
“我,我说什么了。”柏青和他装傻。
“你啊你…你不是懂了么,怎么好说那样的话。”
说着脸色似更沉了。
柏青这就委屈了起来,“我又有什么办法呢,你跟那人走就是个死。”
这人怎么这样轻飘飘地问他。
好歹这一番危急终是过去了,他抬起小手,抚了抚这人的额头。这人也只是受了些伤,于是他缓了缓,喃喃说,“我也没有旁的,那个人想要,给他便是。”
“什么叫没有!什么叫想要!”顾焕章一把攥起他的手,又是一皱眉。
这一下狠狠地牵动了受伤的肩膀。
“哎,你别动!我是男人有什么贞洁!”柏青情急之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,“难道我要见死不救!难道我要让你为了什么劳什子贞洁去死?就算我是女人,为了救人性命,这贞洁也是可以丢的!”
小人儿越说越激动,眼泪是一把一把地流,还说自己不懂,这人才是这样不懂!
“胡说什么呢!”顾焕章赶紧揽过人,高声打断他的话,“我是说!我怎么舍得让你去伺候别人!他没带枪,这又是在我公馆门前,哪里需要你来为我拼姓命!”
“可你…你刚才也叫他带你走!你走了,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…”
“关心则乱!”顾焕章抓着小人儿的肩膀,大个子弯下腰来,“对着你,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。”
“而且…为了你的贞洁和性命,我必是要拼命的…”
柏青隔着泪眼看他,又是很多个他,很多很多双亮亮的眼。
他赶紧擦了擦泪,眼睛对了上去,“你心里有我。”
顾焕章点点头。
柏青又是个哭,虚虚靠着人家,“可你怎么不怕死呢,死了就什么都没了。”小手拿个帕子一点一点给人擦着绷带里渗出的血。
“…”
顾焕章看人止不住哭,这就赶紧换个话题,“你个小迂腐,今天倒有这般高见。”
“戏文看多了,就懂了…”柏青抬起头,对上他的眼,认真道,“男人们可不就喜欢这些个贞烈!可一个个的贞洁烈女真是太可怜了!”
“嗯。”顾焕章对戏文没什么高见。
“所以,”柏青眨眨眼,拿手一把抹掉眼泪,在屁股底下擦擦,“我才不要演什么贞洁烈女呢,没意思…我呀,这两天这一折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