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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芙,瞧,这是什么。”
玉芙还没卸妆,可看到金宝怀里的东西就已经直直起身,“哪儿来的狗崽子!”这就伸手接过,抱在怀里。
软绵绵的一小只,没骨头一样,“恐怕还没出月子呢。”玉芙爱怜地摸了又摸。
“给你的,喜不喜欢!”
“给我的?”玉芙举起小狗,左右瞧瞧,又抱在怀里,觑着金宝,“那你怎的送一只黑的呀。”
“这种好,护院儿!”金宝嘿嘿地说。
“你!你是要翻我墙头?”玉芙这就被他逗笑了,“人家养狗都是要雪白的,漂亮的,能逗趣儿的,你倒好,塞给我只黢黑的。”
“那…那你给我,明儿我给你买只白的!”金宝忙说。
“哎哎,”
送都送了,自己如若不要,这小家伙可怎么办呢。
“我看着他倒像你!”玉芙说着又举起来,“是不是呀,小家伙。”
这小狗崽一身油光水滑,一圈黑睫毛湿漉漉,显得眼睛水雾蒙蒙的,透着一股子惹人爱怜的傻气儿。
“起个什么名儿呢?”玉芙把它交给金宝,“我先卸妆,你抱会儿。”
“就叫煤球儿?”
玉芙又是笑得肩膀乱颤,“你这人可真是奇了,非得是这般的不雅。”
“雅不雅的,能给你解闷儿就行。”金宝摸着狗崽子,靠在一旁等人卸妆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他叫小春子!”家里老太监拦都拦不住,“小公爷,这奴才已经赐了名儿了,您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一记马鞭直直抽在老太监身上。
小景明耍起威风来,几个太监和哈珠都制服不了。
“小德子,你来,你和小公爷讲明白……”
“喳,”一个小太监这就跪着膝行上前,一把抱住小景明的腿,小脸儿被马鞭吓得刷白。却仍是怯生生的抬起头。
“走!”小景明看是他,这就拖拽着人往外走,身旁的人大气都不敢出,只由他了。
“小公爷……”小太监颤巍巍叫。
“这么怕我?”
“您……鞭子……”
听他这么说,小景明便扔了鞭子。
“往上使劲儿!”这又托着人,叫人往树上爬。
俩人都上去了,这人却坐在树枝上,紧闭着眼,还是怕。
“又怕什么。”
“回小公爷,怕高。”小太监轻应一声儿,眼儿都不敢睁。
“还怕什么?”小景明冷着脸。
“马。”
小景明这就跳下树,张开双臂,“往下跳,我接着你。”
小太监眼一闭,二话不说就栽了下去。
小景明好好接住他,给他拍拍袍子,“以后我骑马,不用你跟后头骑,我骑慢点,你就跟着旁边儿跑,行不行?对了,你也别跟马屁股后头,当心畜生尥蹶子。”
小太监点点头。
他想,在旁边跑也是怕得很,铁马蹄子扬着尘。要是…要是能和他同骑一匹马,那才不怕呢。
可主子这就算给了脸,再不能奢求了,其余的想法更是荒唐。
小景明瞧他这个怯样儿,笑了笑,两个小酒窝落在颊边。
小太监含着下巴,也笑笑。
“你也有酒窝。”小景明捏过人的脸,“别怕我,我打他们,不打你。”
小太监点点头。
“我喜欢你,我想和你一块玩儿,所以我才要赐你新名字!”
小太监又点点头。
“我叫景明,今儿我才学一句‘春和景明’,多巧啊,这按排行的名儿,竟这般雅。”
“主子就是雅。”
“所以我要叫你小春子!”
小太监摇摇头,“我是小德子。”
“你真傻,我是说要重新给你赐名字!”
这下,小太监又摇头又摆手的,“不兴取主子前头的字,‘春和景明‘,我是小‘春’子,您是’景明‘,不和规矩!”
“原是这样!”小景明点点头,继续背,“‘春和景明,波澜不惊’,那……你要叫什么。”
“小波子?”小太监小声道。
小景明嗤笑一声,“奴才样儿!大字儿不识一个,好生难听!”
小太监缩缩脖子,这就要哭了。
“小澜子,我叫你小澜子。”小景明却想到了,说完一刮人鼻尖儿。
“小篮子?”小太监咧咧嘴,这就不哭了,好别致的名字。
景明擎着笔,在纸上写了一个“澜”字,脑子里又想着这个梦。
这是梦还是幼时的回忆?
他好像渐渐能回想起什么了,只是家里下人太多了,哪一个都没什么特别的。
奴才就是奴才。
“小公爷,这饼,真给我吃?”这小太监好像长大了点儿。
“今儿是你生辰,就当是你的生辰饼了。”小景明也是少年摸样了。
“谢谢小公爷。”这人的羞怯样儿却没变。
“没什么稀罕的……”我年年换着人给,小景明这后半句没说出口给这奴才听。
“稀罕着呢,从没人对奴才这般好。”小太监红着眼,捧着饼,受宠若惊。
“小公爷…这是明天您穿的衣服。”景明这是在案头又小憩着了。
一个小太监把一件獐绒马褂挂在屏风后。“风凉,您要是还要看书就披着点儿。今儿先熏熏香,明儿我服侍您穿。我去给您拿件披风来。”
“明儿不穿补子?”景明瞟了眼那马褂。
“说是老佛爷嫌色暗,乌压压一片的,不吉利。现在她老人家看不得一群人穿补子了。”
景明点点头,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“这件可是我中秋去祖父家穿过的?”
小太监摇摇头,“奴才不知。”
“你去,把浣衣的给我叫过来!”
“这么晚了,小……”
“那你去把哈珠给我叫来!”景明冷着眸子。
“小公爷……”哈珠已经睡下了,只披着袍子赶来复命。
“我问你!”景明脑子里串起了线索,便只直直问,“祖父府里的小澜子,可就是当今的桂公公?”
“回小公爷,正是。”哈珠迷迷糊糊,看着屋子里也没外人,便昏头昏脑道,“进了宫就叫回原名儿小桂子啦,在承恩公府这‘桂’字不是犯讳么。可正是顶着这‘讳’在宫里头才好行事,根本没人怀疑是咱承恩公府里的人……后来,桂公公回来就没去公爷府,直来了您这儿,名儿便没改了。”
景明阴着脸色,“这衣服,”他指着屏风上挂着的那件,“可是我中秋去祖父府里穿的?”
“是是!小公爷,今年新裁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您是说……”哈珠又看看四周,“您是说您又爬树挂伤了腿……”他笑笑,“您可真是,留了那么多的血在衣服上……不过桂公公倒是让我们几个嘴严点儿,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