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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还这么怕?”
“轻,轻些…”玉芙嗫嚅。
周沉璧没应,可到底放轻了些手脚。
昨儿是八月十五,正是“得徬蟾宫客”,身下之人又是个“不在梅边在柳边”。
一切的营造仿佛成就了这场华丽荒诞的春梦———
那双在台上颠倒众生的眼睛,此刻盈盈欲语,百花低躲,只盛着他一人倒影。
周沉璧听见自己腔子里的一颗心,擂鼓一般,不管不顾地。这番荒唐也终于有了落处,似是他的心叫他荒唐,一种“痴”把他带进了一帐子的星河流坠里。
他晃了一下神。
纵是予取予求习惯了,也仍觉得老天待他确是不薄。身下的人云鬓散乱,眼尾洇着胭脂,顺从地承受着。
每一次抚触都能激起他的一阵战栗,每一声软哼也皆因自己而起,脊背被人紧紧扣着,自己被他强烈的需要着,依赖着。
这人任他采撷。
仿佛因他而生,又可以为了他去死。
他突然就不想放轻手脚了。
一寸一寸,不知餍足。
玉芙仰面躺在这片氤氲的红雾中央。帐子拉得不严,偶尔露进一束光,忽明忽暗。
所有的痛楚,欢愉,执念,光明,黑暗,统统都砸在少年身上。
“疼么?”
玉芙点头,却又更加乖顺地辗转。
“疼了才能记着…”周沉璧哑着嗓子。
身下那些硌人的吉祥果,和皮肤摩擦着,让他痛着,先前那份恍惚、忐忑也被这层层密密的疼放大开来,变得真切。
他为他哭过,疼过,如此再真实不过,定是都要作数的。以往的一些个卑微的恳求和哀怜也有了“名分”。
在这个荒唐的白日里,他是被他全心全意拥在怀里,啜泣时会被温柔吻去眼泪的菩萨,终于不再是戏台上供众人掷赏的“玩意儿”了。
他有了依靠,这个人终是接住了他。
其实,这场盛大的仪式,怎么也落不到玉芙的身上。
可他仍然甘愿承受。
身体因吃痛而微微蜷缩,偶尔溢出几声压抑的呜咽,半是痛楚,半是顺从。
许久之后,周沉璧才终是满意了。他一把把他扯起来,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,轻轻安抚他被硌疼的皮肤。
“小东西,天儿还早呢…”
帐内春光缭乱,昼夜难分。那件红色软缎肚兜早已滑落,似一朵被揉碎了的殷红的花般,掉进帐外明晃晃的天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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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bgm,那就是《牡丹亭》了。
一般儿娇凝翠绽魂儿颤。这是景上缘,想内成,因中见。呀,淫邪展污了花台殿。
第67章
远远地,柏青就看到玉芙在春和楼门口。
“师哥,你怎么来了?”他赶紧迎上去。
玉芙吞吞吐吐着,这就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。
“师哥!”柏青直直揪着他,“那你怎么才告诉我呀!”
“这…这事情一早才落听…我,我现在不就来了…”玉芙自己也都还没回过神来呢,只是觉得要知会一声师弟,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,师哥,你怎么和周公子……”
“就是你听见的这回事,我……先回园子,准备开锣了。”
玉芙没说几句就匆匆告辞,柏青也忙着赶戏,只好是先按下疑问。
如今,柏青在三庆班里挂了牌,排在中轴子,一出《思凡》,一出《拾玉镯》,最是叫座。从清明唱到这八月十五,倒也攒了不少戏迷。
方抚维也已潜回北京,倒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,仍然围着柏青转悠。
最近正给人家张罗着组班子的事儿呢。趁着柏青开锣前,方抚维又给他引荐了几位票友。
几人看着颇为年轻,都是洋尼西装的新派公子哥打扮。
“今儿方二爷非拉我们来听戏,说是北京出了个顶好的旦角我们还没得见。”
柏青正要行礼,却被方二拦住。
“结香弟弟,现在他们要想受你的礼,可得出点彩头。”
几人还真带了字画小摆件儿之类的礼,这就遣着小厮给人送去后台。
“结香老板,什么时候有挎刀活计,我给您作配。”几人又纷纷说着自己的亮相。
这些子弟们一唱上戏就上了瘾,甚至不乏有一门心思想要“下海”去当专业演员的人物。
这肯定是过不了宗门那一关了。当个票友怎么都行,爱怎么折腾怎么闹都随着,可万不能真正进梨园行当。一旦当了戏子,往后三代连科举考场都不准进,就连街边要饭的,都比唱戏的更有身份!
所以,这些在家里唱解不了瘾的,自是想搭上这真正梨园行的角儿玩票儿,亮亮本事,过过戏瘾。
“结香弟弟,我们虽说是玩票,但都正经练过,你要是缺人挎刀,哥几个随时能顶上。”
柏青一一认了人,又谢过几人后便进了后台勒头上妆。
唱完了下了妆,因这几个票友还要等大轴子,便匆匆又寒暄几句,这就想去广和楼堵着廿三旦,一起商量师哥的事情。
可一出门,又让景明堵住了。这人神色温柔,又带着探寻。
中秋那日,景明好像做了什么荒唐的梦,醒了之后却毫无痕迹。可梦醒时分,他却感觉周身都热烘烘的,那么真切。
他这就想赶紧来找柏青,可一直被宫里的差牵绊着,今天得空,这就赶紧来看看这人。
“我给你带了几本升平署的曲录。”他克制着语气,似是随意道。
柏青很有兴趣,忙跑近,踮着脚拿过来,问他,“今儿怎么没带着小太监。”
“病了。”小桂子今儿告了病假。
“没大碍吧。”柏青关切。
“府里有大夫。你管他做什么!”
“看你老打他,怕给你打死了!”柏青忿忿,“对了,你不用送我回去了,我要去趟广和楼。”
“你去哪里,我送你便是。”景明眼里全是柏青,那一夜,他俩抱在一起,这人在他怀里软成了泥。一想起这些放浪,景明身体就止不住地发热。
“我……”柏青却嗫嚅起来,“我现在又回公馆住了……爷回来了,我就搬回去了。”
“爷?”景明恨他提别人,“我堂堂承恩公嫡长孙,也没听你叫我一声‘公爷’!他?他算什么爷?”
“那,那我以后也叫你‘爷’不就行了。”柏青怕这位’右总兵‘发现家里那位’革命党‘,只好顺从答道。
景明忙道,“叫我景明哥哥吧。”
“景明哥哥,您且快公务去吧,我心思乱得紧,您就莫添乱了。”
景明又呆呆看他几眼,“你,你没事吧?”
柏青不解地摇摇头。
景明勒着马,围着柏青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