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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了少爷,这信要寄往何处?”

柏青怔了怔,“还未...未打听得呢。” 网?址?发?布?Y?e???f?μ?ω???n???????2????.???ò??

说罢,他又拿信对光瞧瞧,见墨迹已干便把信笺仔细收到一边。

心思翻涌间,听差又进来通报,说是大爷和七爷来了。

“既有客到访,吾先行告退。”说着杨先生退出了书房。

顾大顾七随着门房走进公馆。

顾大视线扫过公馆的喷泉和不远处掩映的小白楼,口中闲闲问道,“老七,这公馆你常来?”

顾七怕他瞧出什么,只答,“二哥叫才来。”

这一答倒让顾大满意,自己可是可以不请自来的,又笑言,“你生意眼瞧着也做得大了,什么时候也赁间公馆。”

顾七偏爱轩敞大气的宅子,不以为然,“还是算了,我喜欢府邸,红墙青瓦,规规矩矩。”

顾大哼了一声,便急急往前走去。

他天生气派,浓眉大眼,身材高大,走起路来是趾高气扬,这一路瞧着洋景儿,心里不免又想起小凤卿,愈发走得快了些。

抓不着老虎,在猫身上撒气也好,这就想赶紧会会那个小戏子。

二人一路叙话,行至小白楼前。柏青早已在此恭候,见他们来了,便躬身作揖。

顾大一眼攫住他。

好一个玉面乌发少年,一双眼睛那样亮,几分怯几分倔,有点意思,顾大心想。

顾七冷眼打量着,心下不以为然,都说这戏子媚,眼前这人瞧着清秀有余,媚惑不足,二哥花重金就养了这么个玩意儿?

思绪未定,小戏子恰抬眼望来。一双瞳仁黑白分明,清亮如星子,惊鸿一瞥间,顾七心头竟似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撞。

顾大和顾七进来会客厅。

“大爷,七爷。”柏青又是一揖。

“坐吧。叫什么名号?”手边已看了茶,顾大边吹茶边问。

“回大爷,结香。”柏青依言欠身坐下,双手搁在膝头,很是乖顺。

“在哪儿挂牌啊。”顾大又问,目光扫过人单薄的身子

”春和楼和广和楼。”

“广和楼?那和凤卿正是一处。”

顾大故作漫不经意,眼神却定定落在人脸上。心道,这小戏子要是识趣,自会明白这是攀高枝儿的好时机,总得找个由头投靠过来。

“正是。”可这人垂着眼应了一声,却再无下文。

顾大看人这沉得住气的样子,动了点心思。

“结香,”他故意冷着调子道,“老二近些日子不在京里,你一个戏子,总在我顾家公馆住着,不大合适。”

柏青闻言抬起头,乌溜溜的眼对上来,“爷,爷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过,让我帮着他守着公馆!”

顾大被他觑得虚,轻咳一声,轻描淡写一转脸,一旁的顾七却盯着人家傻呵呵点头。

“这老二可忒是荒唐,竟把这大公馆丢给了小戏子。”

顾大一摔茶碗,气他这两个弟弟。

柏青却没再辩,他也觉得荒唐。这样好的公馆,自己像个误入凤凰巢的小灰雀,但他惯是不怕旁的,答应了就誓要守好。

搁在膝上的小手这就攥了攥,一转话头,“二位爷……”柏青试探着打问,“可……可认识爷身边那位长随?”

“金宝?”顾大想了一下顾二身旁的人,问道。

“正是。他昨儿夜里出去办差,至今……至今未归,现在街上乱……”

“金宝?老二出门没带他?”顾大讶异。

“可能…带了洋行的人。”顾七赶紧接应着,又去遮掩顾焕章的行踪。

几问间,顾七脑袋里竟起了阴谋!当时顾焕章临行托付,知情人除自己之外,便只剩这金宝了!

何不让这人就此消失,得瞒且瞒!

顾七盘算着,只要除了金宝,自己头脑发昏干了革命的事情,便再无人知晓。就算二哥日后回来,消失个长随也不碍事。

“二位爷可否帮着打听打听,把人给寻回来。”柏青又忙问着。

顾大点了点头,这小戏子几句话拎得清楚,是个明白人。又心想,这金宝可是跟了父亲几年,不是寻常下人,随即也压下狎玩小伶的荒唐念头,不多做停留,带着顾七告辞了。

顾大身旁的长随胡子却观察着主子的神色,一直偷偷打量着柏青,若有所思。

第48章

柏青送完客就顶着西北风往戏园子赶,因街上乱,他也没带喜子。

梨园行祖训“戏比天大”,无论心里揣着多少事,这戏是雷打不动地要唱。他在春和楼唱罢,又坐着驴车颠去了广和楼。

昨儿惹了是非,他便先是找四儿给小凤卿递个话,说自己来了,然后坐在一旁战战兢兢等着角儿发话。

“四儿,今儿顾大爷又遣人来了。”经励科陈三儿挤进了后台,也找到四儿耳语一番。

一转头,瞧见柏青,“哎呦祖宗!怎么还这儿坐着,开锣了开锣了!”

“昨儿凤老板……”

“什么昨儿!今儿的戏码就没变,您赶紧台上请去!”

凤老板竟没撤掉自己的戏码?

听了这话,柏青忙一个作揖,而后对镜拢了拢发鬓,又补了点胭脂,深吸一口气转上了舞台。

今儿这一出,锣鼓点没错,念白都对了,身段也走了,可就是怎么都没魂儿。柏青还没参透这“戏比天大”。扮了相,自个儿可就不能是自个儿了,他人是在台上,可魂儿却不知飘在了哪里。

这两天的境遇让他心神不宁,总觉得台底下有一道目光扎过来,不似寻常戏迷,看得他发慌。

兰花指捻着绢帕假意掩面,眼波慌慌往台下扫,茶座几个穿长衫的爷们正摇头晃脑打拍子。再往上瞟二楼,几个官厢影影绰绰,看不出可疑之处。待最后一句颤巍巍收了尾,倒也有人叫好,大概是这时段的戏,大家本来就当末流瞧,高低都给个好。

下了台,柏青胡乱用布巾擦掉油彩,露出苍白小脸儿,裹着袄子出了戏园。

他回味着今儿的戏码,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争气,眼泪又要掉下来,明明发了狠愿,怎地就是唱不出个名头!

正想着,身前横过来几人,把他直直拦下。

领头的是顾大的长随胡子。

顾大来听自己的戏了?

“结香老板,大爷请您夜宵去。”

胡子堆着笑上前,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。这趟,他是揣着主子的心思来“请”柏青的,主子突然转了口味,要捧这没名没号的小伶儿,自己就得把这差办好。

“不,不必了。”柏青闪开身子。

“我们大爷之前捧的,可都成角儿了!结香老板,大爷赏您脸,这可是条通天梯!”

“我,我有人捧!”柏青缩着脖子往后退。

“怎得,大爷请不动你?”胡子神色硬了几分,说着捉着人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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