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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的,怀里抱着几份报纸,蹭去了烟馆,把一个星期的包银一股脑全掏出来,就买了那么一小块膏子。他点着名儿就要上次打点白福全的那种,就是偏要置这个气。

“结香完了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刘启发躺在炕上想。

玉芙进了一户大宅,朱门高墙内配着流觞园林,南北合璧怪样子。丫鬟领着绕过太湖石假山,通传的人让他等着。玉芙脸色一白,自是知道是为什么等,但碍于确有求于人,便只能耐着性子。

没想到没等多久,这人就出来了,一副春风得意。

玉芙按住慌乱的心思,朝人一个作揖,捏着嗓子打招呼,“周公子。”

竟是周沉璧!

“过来,小东西。”这人往堂屋的太师椅上一落座,便招呼着玉芙过去。

俩人看着是熟识,玉芙也不拘着礼,耷眉臊眼地就蹭了过去。周沉璧瞅着准,一拉,就将人摁在了自己大腿上。

一手抱着他,把人儿从头到脚看了个遍,确认他全须全尾儿的,才放心下来。

“怎么?又痒了?”这人目下无尘,看似矜贵淡漠,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是没个正型。

说完又虚虚地对着人耳朵咬,几下就把人咬得通红,还嫌不够似的,又把头埋到人的颈子里猛吸上几口。

“别…痒…”玉芙缩着脖子躲,可闻着这人一身透着暖意龙涎香,又巴巴地想缩进这人怀里。

这副身体蒸腾着活人气儿,往进一偎,受惊的心便安定下不少,但他仍然羞,“这大白天的…”

“正是大白天才好好看一看你这朵玉芙蓉…”这人埋着头,手臂又收了几分力气箍着人身子。

玉芙突然想起一恼,这人定是荒唐了一整晚!于是玉手一掏,掐过人领子问,“你…你还有力气么。”

周沉璧才不管他那点奶猫似的狠,反倒更来劲了,“让你看看哥哥还有没有力气!”一个拦身便把人打横抱起来,起身就要往屏风后面走。

“大…大白天,哥哥…你…”玉芙看他真要往里走,慌乱地蹬着腿。

周沉璧手却箍得更紧,“前儿是哪个小东西哭得梨花带雨,求着我再多玩一次的?如今你倒是个要脸的了!”

“我…我今日来真是有急事!”玉芙急得眼眶发红。

“急?”周沉璧将人按在屏风后的软榻上,“有多急?还能有我这儿急?”说着,一把攥住人的细白腕子摁向自己。

“哥哥…”玉芙期期艾艾,换着法儿地讨好人家,“我师弟…那个可怜孩子,他,他…”

周沉璧摁着人的腕子,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肌肤。这人掌心温软,就这么覆着自己,体温透过相触之处传来,让他很是得趣。

“前儿些,是谁吹枕边风,说师父偏心,只让你接客,护着那个小结香?怎么,如今倒心疼起来了?”

“那是我还没倒仓,争抢着掐尖儿呢,再说,孩子的气话你也信!”

“孩子话…”周沉璧淡淡一笑,甭管是不是孩子话,自己可是“好好教导”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结香,“我这个人最是较真,你瞎说孩子话,我就要罚。”

“好了,哥哥…”玉芙一只软手让他捉着,几下间,潮红已然上脸,“结香得罪了小报…”

“小报?”周沉璧手上又加了点力道,将人拉近几分,“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,勾栏里的舌根子,有什么好急的,你个当师哥的先认罚,给哥哥解了火,我自去救你那小师弟!”

“可结香,他已经…”

“明日,这京城里若还能找到半张破烂…”他又俯身咬住这玉人的耳垂,声音低沉,“我就把印坊的老板吊在大栅栏晒他个三天!”

玉芙原本正哼哼唧唧,扭着身子躲闪,闻言却忽地一颤,整个人就软了下来。

他爱极这人放狠话的模样,眼角挑着戾气又似全然游刃有余。眼前的男人又威风又狠心,让他又害怕又佩服。

他咬着唇,这就自惭形秽起来,和这般人物相比,自己算哪门子男人?

他抬起手,轻轻摘掉人的眼镜。眼睫垂下,闭着眼往那怀里一靠,心甘情愿地雌伏于他了。

事毕,周沉璧仍揽着玉芙。

一双纤纤白手帮他抚掉额头的汗湿,又从眉心到眉梢细细描摹,像是恋恋不舍。

周沉璧闭着眼,享受着这似痴缠的抚弄。

“曲有误,周郎顾”。自己在这梨园子确算得上号人物,有个“周郎”的虚名。大小班子总往他怀里塞人,越是知道他这几年专捧昆腔,越偏偏都想挣个例外。也不肖他真金白银捧,夸赞两句讨个名儿也乐意。

玉芙就是这个例外。

那日在广和楼,他撞见这孩子演《战宛城》。原是个泼辣戏路,却被他唱出几分昆腔的雅致。

尤其那一折“思春”,春色自眉间生长而出。眼波流转间媚而不妖,哀而不怨,活脱脱是小寡妇还魂。

这孩子的天赋不在嗓,而在韵。他不需要卖弄什么“炸音““浪笑”,往那儿一站,就撑得住台,是个难得的青衣坯子。

云手回眸,皆是春色,托腮沉思,皆是柔靡。不知怎的,就流露出一副与年龄不符的风韵和愁绪。

他看着喜欢,当下就赏了大彩。

小伶儿还没出师,师傅便跟着一起进包厢谢彩,这就顺水推舟把人塞了过来。

几年没砸“花部”的老斗今儿个出了手,拿大彩头砸了个皮黄班儿的小雏儿,这可稀罕极了。

“柳玉芙”这个名字也就一下子在梨园界砸出了声响儿。

可到底是浮云是虚名,玉芙却不懂。

刚被“周郎”高高地捧在云彩里,怎么就摔下来了呢?

他不知道,玩戏子砸彩头,不过是这人一时之念,听个响儿,图个乐呵。即便有例外,破例一次断就没有二次,更是从来不必说“散”。

腻了,冷了,不赏了,戏码换了,伶人们自然心领神会,不哭不闹,自行找下家去。

偏这玉芙较真儿,照旧来找、来等。

千等万等没等到“周郎”,却只等来了倒仓,这戏也是唱不成了。小人儿呜呜咽咽了几天,又红着眼睛来自己身畔打转儿。他随便打发几句,这人就当真了,也不要自己的钱,像是认定了自己这个人。

周沉璧身心酣足,揽了揽人,懒洋洋开口,“最近可好好练功了?嗓子怎么样?”

“练了,嗓子还是不行。怎么,你要捧我?”玉芙手指仍抚着他,轻轻慢慢开口。

“怎么又说傻话,我只捧昆腔。”

哼,只捧昆腔!我看是只捧那个人吧!玉芙收回了手,“你的扇子呢?”像是忽然堵起气来。

他亲手给这人编了扇穗儿,青靛缠金线,底下还缀了几颗小小的珊瑚珠。

周沉璧正闲散舒坦,闻言只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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