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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!你……生了一个傻……子,一个瘸子!”
“劲儿!!”陶岚骤然怒喝,红着眼眶道,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!?你们本该都是健康的,是被人所害!被人所害!!”
外面的仆妇和丫鬟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,但不敢靠近书房,远远看着。
和彦劲没有被母亲吓到,大声叫道:“阿梨是来报……复的,只要她报复完以前伤……害过她的人,那么我们的百姓……就不会受苦!你去找她!你去找阿……梨,让阿梨杀了你,她就能放……过我们!”
陶岚瞪大眼睛,忽然一个巴掌用力朝和彦劲的脸上扇去。
这个巴掌的手劲非常大,和彦劲小小的身躯扑倒在地。
一动完手,陶岚就后悔了,赶紧上前扶他:“劲儿!对不起,娘亲不该打你!”
和彦劲想要甩开她,无奈力气太小,难以挣脱。
他吐了一口唾沫在陶岚的脸上,大骂:“汉人不要碰……我!松开我!你也配……打我,汉人,滚!!滚,滚!!!”
说到最后,他大声尖叫。
陶岚的这一个巴掌刚好打在他的伤疤上,半张小脸红肿,让那个伤疤更加狰狞。
陶岚泪如雨下:“劲儿!”
和彦劲在陶岚的手背上咬了一口,转身跛着脚跑走。
陶岚在原地大哭,喊着“劲儿”,但并没有上前追去。
等心情平复后,陶岚怒瞪向外面那些姑姑和丫鬟,大声吼道:“是谁又将外面的战事说到小少爷跟前的!我杀了一批又一批,我杀不完你们这些碎嘴子了是吗?!来人!!将这几日在小少爷身边伺候着的人,全部乱棍打死!!”
她的话音刚落,定云从外院匆匆进来,脸上神情焦急。
听到陶岚的这些话,定云心里暗道不好。
他现在要去说的事绝对会火上浇油,可是,又不能不说。
陶岚已经看到了他,定云脸上的神情让陶岚心底咯噔一下。
“何事?!”陶岚沉声道,率先发问。
定云低下头,恭敬道:“有人送来流月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封信。”
陶岚大惊:“信呢?”
定云将信递去。
陶岚迅速拆开。
定云看了眼周围那些跪倒在地被吓坏了的丫鬟和姑姑们,眉头深皱,看回陶岚。
自前一年那个冬日,和彦劲骂陶岚是汉人以后,陶岚就疯了。
她杀了一批又一批在和彦劲身旁伺候的丫鬟和姑姑。
杀她们还不尽兴,陶岚自己身边,还有后杂院的仆妇们,她也杀了好多。
她不分缘由,不听辩解,像个手中握刀的屠夫。
可是杀了一批,就得再雇佣一批
因和彦劲的腿,来历不明的人陶岚不敢再要,只要身世清白的明芳城城内的姑娘。
但哪有多身世清白的人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进来糟践。
和彦颇宠爱妻子,一度开出高价购买,只是这样被家人强硬扭送进来为奴为婢的姑娘们,谁敢说她们的恨会不及那些家破人亡,潜伏进来的至屠女人?
但现在,定云不敢开口劝。
他看着陶岚,陶岚看信很快,已经垂下手。
从陶岚脸上的神情,定云看不出信上是何内容。
“……夫人?”定云小声道。
陶岚如梦初醒,神情有一丝茫然。
顿了顿,陶岚道:“这信,是何人送来的?”
“不知,是在城门主事的帐前发现的,不知是何人放在那。”
陶岚点点头,低头重新看信。
“……夫人,信上说了什么?”
“流月死了,尸体不日送到府上。”
她的声音很平淡,听在定云耳中宛如雷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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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云睁大眼睛:“流月,她……当真死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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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岚看向定云一并带来的随身物品:“应该不是假的,这些物件的确是流月随身佩戴的。”
定云定定地看着陶岚。
他还感到震惊得是,为什么玉夫人这么平静。
哦……也不对。
玉夫人刚才走神了的。
人在过于震撼时,或许会如此吧。
定云忙着劝好自己,陶岚捧着信,神思又变恍惚。
信上是汉字,这字迹,是夏昭学的。
他的字非常好看,力透纸背,跟他的枪法一样刚正纯阳,大开大合,气贯长虹。
未必真是他所写,毕竟阿梨有一手模仿笔迹的绝技,这在整个北元都不是新鲜事。
可一见这字迹,那股扑面而来的强烈熟悉感,仍让陶岚陷入年少过往。
她办不到与以前的自己断个彻底,否则,她也不会让和彦颇派人将早已经疯癫的陶岱卓一路护至北元。
她有时也恨自己这份优柔,甚至想亲自下令,让人杀了陶岱卓。
可是话到嘴边,她说不出来。
她没有决绝的勇气,她放不下。
不仅是人,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。
刚怀上和彦心时,她每天睡觉都会哭醒。
是馋哭的。
她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,她想吃中原的捏糖人和糖葫芦,她想吃梅花糕,想吃蜜豆糕,想吃桃酥云片……
她努力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北元人,可是这很难。
因为她不仅是一个汉人,她还是汉人家的千金小姐。
她从小养尊处优,过得是优渥的生活,穿得是绫罗绸缎,她是人上人!
由奢入俭难,光是北元的寒冬酷暑,她就用了许多功夫去适应。
儿子斥责她是汉人,殊不知,汉人过得日子,才是真正的好日子。
于是,她盼着丈夫多谋多智,尽快辅佐易书荣将整个中原大地拿下。
那样,以前的好日子就又回来了,而她的身份,绝对会比以前更加尊荣!
陶岚深深皱眉,低头看回手里的信纸。
是了,他已经死了,死了很多很多年了……
这字迹不可能是他的,而是阿梨的。
看来,阿梨要来找她了。
北元的夏日非常炎热,余温一直持续到入夜。
明芳城实行宵禁,街上几乎没有灯火。
离和彦府直线距离不过两百米的一处民宅里,夏昭学坐在桌前,手中是未读完的信,他高大的身躯有些僵硬,久久未动。
信是直接从黄门海送到这的,这处民宅,则是他四年前的布局。
这次送来的信很厚,他一封封读完,眼下所读得这一封,似乎终于要解开他多年的困惑。
黄门海多三教九流,他原先只想查清,是谁毁了妹妹的坟墓,他要杀了那个人。
但随着一点一点往下查,越查越多。
其中误打误撞,手下们接触到的拂光清和册,他发现妹妹的师父也在查。
他沿着千丝万缕继续深入,韩瑞迁、风清昂、风过桥、唐相思、卫行川等人名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