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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发现,在河京那么多日,他家将军和那少女总共也没见过几面。
念念不忘,也无回响,每天黄昏他家将军必去祝风坊的迎云酒楼相侯,结果等了又等,等到得是少女和那风华无双的沈将军漫步走下水桥。
一袭鹅黄轻衫的少女清媚莹润,沈冽那一身白衣风采,更如谪仙入世,二人并肩之态,谁见了不赞叹一句,好一对眷侣璧人呢。
辛顺轻声道:“原来将军用情也能这般深,不过,到底是得不到之人,越求不到,心越憾之痒之迫切之。”
他看回凌扬,道:“好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
“那将军这……”
“无解,这心结他只能自己解开,我们无从助之。”
说完,辛顺负手离去,愁眉苦脸。
一个时辰后,在沈冽带兵于古夏山脉中部山谷游击突袭逐袁营的后行步兵时,聂挥墨率领五百精兵夜袭松州扶上县。
高大的扶上县城池必然不是区区五百人能攻陷得下的,聂挥墨的目标,同样也是城外的驻守兵营和坐镇营。
前夜才遭沈冽兵马突犯的各大兵营,这几日戒备正森严。
几大敌台灯火通明,值守兵严格监控,眼观四路,耳听八方。
敌台身后的大兵营里,枉死的士兵尸体堆积在外,兵营里的修葺也还在进行。
聂挥墨率兵前来,目标一经出现在远处旷野上,最先发现的敌台便响起紧急鸟哨。
整个大兵营刹那惊哗大变,士兵们扔下手里的活,快速集结。
弓弩手爬上高处架起弩箭,利箭纷纷对准这群土匪一般的夜行军。
对方大摆声势,聂挥墨却没有停下,继续策马狂奔。
所有人的脸上都蒙着黑布,速度越来越快,奔至第一座敌台时,上边的士兵们推下大石块。
聂挥墨身后的士兵早便举起搭好箭矢的弓弩,一靠近射程范围,便“嗖”地一声放箭。
随着数块大石从敌台两边跌落,上边的值守兵们的也惨叫着一具具摔下。
聂挥墨头也不回,一骑在前,对面兵营里面身材高大的校尉握紧手里的刀,站在拒马枪后望着这群奔袭而来的骑兵,就在他要高吼放箭时,却见这群兵马忽然掉头,骏马扬起巨大的尘埃,往另外一边冲去。
那边正在跑回来得巡守兵们远远看到,顿时大叫,掉头就跑。
拼尽全力的双腿也难敌四蹄,骏马快速追来,聂挥墨叫道:“杀光!”
后边的士兵们高声大吼:“杀光!!”
站在拒马枪后的校尉破口大骂,想要跑出去看,又不敢出去,只能听着那边的夜色传来一声声刺人头皮的惨叫。
校尉的后边忽然传来声音:“李校尉,开门!!”
众人回过头去,一匹匹高大的骏马出现,士兵们握枪坐于马上,已集结完毕,为首得是一名年迈副将。
李校尉皱眉,快步跑过去:“陆副将,对方来势汹汹,但并未带攻城器械,我断定他们只敢在外扫荡,绝不敢轻易冲击我们大营,此时若出去正面硬碰,无疑是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。
“速开!”陆副将在马上高喝,中气十足,“你要当懦夫龟缩在拒马枪内,我却不能丢了我们大平的脸!开门!”
陆副将身后同样一身莽气的手下们叫道:“开门!” 网?址?f?a?布?页???f?????ē?n?Ⅱ???????5???????м
“开!”
“速开!”
李校尉无奈,只好令自己的手下将门打开。
拒马枪一开,陆副将立即扬刀:“恶贼敢屡次犯我松州!大家随我杀!诛灭恶贼,为我们的兄弟报仇!!”
“杀!!”
陆副将一抽马臀,带着骑兵们冲了出去。
聂挥墨在远处勒马掉头,黑色蒙面布下勾起冷笑。
华州和松州临近,这几大兵营的辎重粮草和军需储备,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。
这个兵营里有多少马匹,聂挥墨恐怕比他们的勋平王晋宏康还了然。
四百都没有。
在他这五百精兵下,他们是来送人头的。
“是条好汉,”聂挥墨淡淡道,“那就给他们一个痛快。”
第1437章 血债血还
同一时刻的夜幕下,在松州大地的另外一端,逐袁营在大桥村山谷处停滞,不敢再往前。
许多火把高亮,每五个士兵便有一支燃烧的火把,在山风中猎猎鼓飞。
火光耀如长龙,将半座山谷点亮,也照亮地上成河的血和面孔绝望的尸体。
在小半个时辰前,不知在此地埋伏了多久的敌人在先头的骑兵离开后,忽然发动攻击,冲击他们毫无防备的中路段步兵。
且不恋战,说走就走。
第一时间朝他们追去的轻骑兵约有一百人,没人回来。
第二波,第三波,前后出去,包括找人的人,都没了音讯。
几个将领不敢再派人出去,原地在此等待,时间一一过去,追击出去的骑兵无一再回。
周围火光明亮,堂皇刺目,远处无边的黑暗却更辽阔,似有一双冰冷深邃的眸子如死神一般凝视着他们。
这一支兵马的将领名叫刘山宏,今年刚四十出头,忽的,他抬脚踹一旁的山壁踹去。
反弹的力道差点让他摔倒,左右手快速扶他:“将军!!”
刘山宏怒斥:“对方人手一定不多,否则不敢如此偷偷摸摸!我们何惧他们?何惧鼠辈!”
他暴躁地看向远空暗夜,暴喝:“走!我们重新出发!!所有士兵提枪而行,他们若再敢来犯,便以长枪破开他们的马腹!我看他们还敢继续!”
消息很快传下,大军重整,地上的尸体只能暂时留在原地。
只是,沈冽真的还敢。
在大军行至略平坦的长坡时,各兵营要求加快速度,离开这个“危险”地段。
也是这时,远处骤然响起狂奔的马蹄声,让整片大地都在震动,像是奔来千军万马。
众士兵的火把纷纷伸去,待马群越来越近,无数马儿高声痛鸣,仰首以更快的速度俯冲向长队。
士兵们睁大眼睛,这些马,不正是他们逐袁营的坐骑吗?
每只马臀都被长枪狠戳过,尖锐的剧痛让马儿疯狂疾奔,翟金生他们带人在后面策马驱逐。
逐袁营的众士兵脸色齐齐惨白,队伍里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:“兄弟们!刺!”
有人咬牙举起长枪,冲来的马儿以脖颈插入,口中哀嚎,巨大的身体带着惯性摔向人群。
也有人压根不忍,掉头要跑,被马儿追来,一脚撞飞。
长队的秩序刹那被打破,一片鬼哭狼嚎。
紧跟在烈马们身后的“鬼面”骑兵们,手里的刀枪更不长眼,毫不留情地刺入一具具血肉之躯。
不过瞬息,地上死伤无数,而他们这次没有马上抽身离去,在被吓坏了的士兵中大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