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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病而来。”

杜文平惊出一身冷汗。

就知道!

“二小姐,”杜文平颤声说道,“我们杜家绝对不会……”

“闭嘴,”杜太医赶紧打断他,“二小姐并非要我们弑……弑君谋逆。”

这几个字,光是说说,杜太医也觉害怕。

杜文平松下一口气:“那么是……”

夏昭衣道:“我想阅看李据的病志。”

“病志?”

夏昭衣微微一笑:“我要帮你们,治好李据。”

一直到天亮,夏昭衣才离开杜府。

马车自巷道出来,缓缓往西而去。

夏昭衣支着脑袋,双目轻合,马车驶入一条暗道后,忽然停下。

夏昭衣睁开眼睛。

詹宁在车帘外低声说道:“二小姐,有人自杜府出来后,便一直紧随着我们。”

夏昭衣淡淡道:“转道,去荣国公府。”

詹宁一愣,但很快应声:“是。”

还在梦里的牧亭煜被人叫醒,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。

身旁的美妾赶紧扶住他:“世子爷!”

牧亭煜手掌撑着床沿,喃喃道:“完了完了,要翻天了。”

美妾赶紧为他擦汗:“世子爷说笑呢,不过一个熙州来得女子,怎叫世子爷惊成这样了呢?”

牧亭煜一把将她甩开:“你懂什么!”

他汗涔涔地看向门外,俊朗眉目写满惊恐:“那是寻常女子吗?那是,女魔头。”

年初过来布局,顺手干倒一个天荣卫正将。

陆明峰现在还在牢里呢!

而今,满城风雨刚过,她又来了,怕是……来收网的?

“啊!”牧亭煜忽然一惊,“今日是何日?”

家仆道:“世子爷,五月十六。”

“五月十六,南宫皇后呢?”牧亭煜道,“南宫皇后昨日可有殡天?”

家仆摇头:“没呀,世子爷,昨日您还去喝花酒了,一切不都好好的。”

也是。

牧亭煜抬手揉着发疼的脑袋:“伺候本世子更衣,快点!”

那些跟随马车去到荣国公府的人纷纷迷惑,素来没听闻荣国公府和杜太医有什么往来。

那马车跟之前一样,从前门去往后门,直接进入府中。

从始至终,马车上的人都没有下来过,更不提露脸。

他们等了又等,半日过去,都不见那马车出来。

直到,荣国公府大门忽然打开,跑出来一群打手,直接冲着他们藏身之处追来。

几人暗道不好,身手好的,翻墙而走,身手不好的,第一时间混入人群。

一下子,人便跑光了。

牧亭煜无所谓,摆手对管家道:“发什么脾气,本就不是要捉他们,捉了这些人反而害我们卷入是非中去。他们是冲着杜太医和诸葛家,又不是我们荣国公府。”

似乎,也不是冲着这阿梨。

牧亭煜皱起眉头,一双桃花眼陷入深沉。

这阿梨,她跑去看望杜太医,真是为了救这老头?

一个家仆快步跑来,说道:“世子,那姑娘醒了。”

“走走走,”牧亭煜一下子起来,“去见她!”

第1305章 河京异族

这些年,在各种各样的因素下,牧亭煜散了大半家财。

但荣国公府作为老牌勋贵世家,底子仍厚,牧亭煜早早吩咐,要拿全府上下最好的东西招待这位姑娘,便是连装温水的面盆都要金丝楠木。

他急冲冲赶至印水香苑,被丫鬟告知,夏昭衣刚去浴房。

牧亭煜便在外等啊等,待头发半湿的夏昭衣出来,他赶忙差人去准备无烟银炭。

夏昭衣道:“夏日干得快,不必烧炭。”

牧亭煜道:“是是是,不必烧炭。”

看着牧亭煜跟随在这个神秘少女身旁进屋,府里的丫鬟男仆们悄悄交换眼神,都惊到了。

哪怕是陆明峰亲自登门,都不见他们的世子爷这般模样过。

牧亭煜进屋后说道:“今日跟踪姑娘的那群人大抵已摸清,是中书侍郎魏尧君。”

夏昭衣说道:“魏尧君这是看诸葛山不顺眼?”

见夏昭衣要提壶倒水,牧亭煜赶忙上前,双手捧着茶盏去接水。

牧亭煜说道:“何止魏尧君和虞世龄那一派,当初一同过来的永安京官们,这些年看诸葛山一直不顺眼。诸葛山背后是整个宜安,这样大的世家,使得他一当官就是个吏部侍郎。隔年范老尚书思乡太甚,染病告老,诸葛山直接就擢升为吏部尚书了。虞世龄他们熬了多少年,熬死了多少老头才有今天这地位,他诸葛山一来就和他们平起平坐,谁受得了?”

他手中茶盏斟满,他恭敬递去给少女,却见少女已再拿起一盏茶杯,缓缓倒水。

余光似有所感,夏昭衣侧头望来,眨巴了下眼睛:“给我?”

牧亭煜尴尬,只得抬手自己喝。

夏昭衣抿了口茶水后道:“宋致易和田大姚每日在琢磨打这个还是打那个。应金良每日在想要和谁结盟,如何结盟,这个人为什么不和我结盟,我还要不要继续结盟。云伯中想着如何稳固地盘,壮大实力。庄孟尧则绞尽脑汁试图均衡各方势力,保持现状最好。倒是这河京,呵。”

夏昭衣笑了笑。

牧亭煜跟着笑了笑,皮笑肉不笑:“阿梨姑娘是何时到河京的?”

“昨日,”夏昭衣放下茶杯,看着牧亭煜道,“多谢款待,我得走了,冲你这番招待,我……”

牧亭煜忙道:“阿梨姑娘客气了,您跟我分什么招待不招待,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!”

夏昭衣一双明亮眸子看着他:“我觉得,你还是听我说完比较好。”

“……姑娘,请说。”

夏昭衣说道:“冲你这番招待,我卖你一个消息,今年夏日多暴雨,不出三日,又要有大雷雨。”

牧亭煜以为会是什么,说道:“好的,谢谢姑娘提醒。”

“你安居华堂,载歌载舞,不觉有二,但外边已民怨载道。风雨并非过一场,便算一场。风雨所造灾患,如雪球般层层滚大,待其至大至圆时,可是能将李据都给砸扁的。”

牧亭煜咧嘴一笑:“可是阿梨姑娘,我能做什么?”

夏昭衣也笑:“你不想要民心吗?”

牧亭煜摊手:“朝堂上人人都在为工部说话,可是,皇上就是厌恶工部,不肯放权,能怎么办呢。”

“你行你之举,与工部何干,与朝堂何干?牧亭煜,大厦将倾,这段时日,正是你得获民心之时。我说得,是你,非李乾,非朝政。”

牧亭煜哈哈笑道:“阿梨姑娘是心疼外边的百姓了,可到处都是布粥施善的,我也去效仿,民心还剩几成能给我?”

“你很聪明,完全可以琢磨出如何让一个铜板丢入水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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