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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”史国新道,“别是个面善心不和的。”

“放心,我留着后手。”

“李据呢?”夏昭衣忽然道,“他现在在宫里如何?”

陈定善目光变亮:“宫里的回来禀报,说他越来越不行了,已经开始忘事了!二小姐,他终于要熬不过去了!”

“太好了!”詹宁也开心,“就盼着他死呢!”

回头却见前面的少女慢慢在走,脸上没有半分喜色。

“二小姐?”詹宁说道。

“这不好,”夏昭衣停下脚步,沉声道,“一点都不好。”

接连两场暴雨,中间只停了几日,今日终于再度放晴。

河京城大小街巷都遭了难,不论男女老少,皆出来清扫。

顽童们不知这是灾,一盆一盆打水去倒,还当好玩,嘻嘻哈哈。

朝政上,不论看工部顺眼或不顺眼的,此时都在替工部说话,试图让工部得以最大自由调度人手。

龙椅上的帝王却好像没听到。

不,他又像是在听。

他那双眼睛永远深沉精明,以前觉得他在谋事,现在只觉得害怕。

现在,这双眼睛无论盯向谁,百官们都觉得,皇帝正在脑中给那人安排死法。

伴君如伴虎,还是性情越来越难以捉摸的老虎。

又有几人站出来劝说,李据忽然觉得累,抬手摆了一摆。

“陛下!”诸葛山的声音近乎哀求,“此天灾,不得不救啊!”

李据看了看他,终于开口:“朕近来总觉得,有一件事忘记办了。”

诸葛山一顿,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
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,大堂里好像忽然安静了。

几乎同一时间,所有人都猜到皇帝说得这件事,是哪件事。

上个月,四月二十日,宣延帝忽然下令,将于五月十五鸩杀南宫皇后,废太子李诃,立三皇子李豪为太子。

现今刚好一个月,五月十五日。

离这日期越近时,朝野上下便在这件事情上忽然保持高度默契,无一人去提醒。

连礼部都不敢,到时候天威盛怒,反正可以和中书内省的所有人推来推去,甩上一阵子锅。

李豪再蠢蠢欲动,迫不及待要成为储君,也不敢去碰这个话头。

不是没想过买通宫里的公公去提,可是,现在还有哪个内侍敢接这活,连偷偷放张纸在书案前都不敢。

如今这宫城里,人人自危,人人也在防人,每个人都像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,自己喘不过气,也不让他人喘气。

“爱卿们呢,”李据说道,“替朕想想?”

百官们握着笏板,一个个垂下头,眼观鼻,鼻观口。

刚刚才站出来发言的诸葛山彻底傻眼,如遭雷劈。

怎,怎么又是他!

他动也不是,不动也不是。

他也低着头,但觉得有两道晶亮的目光,正落在他身上,歘歘的,要将他烧出几个洞来。

“诸葛爱卿,”李据慢声道,“你可记得朕要办得那件事,是哪件事吗?”

诸葛山头皮发麻。

他忽然觉得,皇上并不是他们所想得那么神志不清,至少,他现在不是。

他绝对就是在等着他诸葛山站出来说话,才打断他,才提到这件事!

若是他不说,他日欺君之罪降下来,他等着完蛋。

若是他说,南宫皇后之死的罪责,他甚至能在史官笔中被骂得比宣延帝还惨!

以后,什么乱臣贼子,什么佞臣奸人,这一顶一顶扣上来的帽子,他诸葛山别想摘。

不说史官,便是这辈子,他都不得善终了!

皇上此举,是想将他诸葛一氏给牵扯进皇储之争,再背负上南宫皇后一条命!

呵,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,李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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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3章 当归十钱

在朝为官,有一个招数百试不爽,这一招,诸葛山此前从来没用过。

但现在顾不得了,兔子急了还咬人,区区一张老脸,算什么!

于是,在皇帝的凝视下,在满朝文武的余光注视中,诸葛山忽然眼睛一翻,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。

百官齐齐转头望来,李据一下自龙椅上站起。

离得近的虞世龄和中书侍郎魏尧君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扶:“诸葛尚书?”

虞世龄都出来了,旁的大臣们不好作壁上观,纷纷摆出关心姿态,询问发生了什么。

一个人影在这时挤入进来。

“诸葛尚书!”礼部尚书鲍呈乐关心地说道。

他的手指在诸葛山的腰上软肉狠狠一掐,诸葛山差点没叫出声音。

“诸葛尚书?”鲍呈乐再度说道。

手指力道变狠。

诸葛山除了强忍别无他法。

“诸葛尚书。”鲍呈乐又双叒叕说道。

手指持续加重力道。

诸葛山发誓,他一定要剥了这鲍呈乐的皮!

·

诸葛山当朝昏倒,被送回诸葛府,整个诸葛府上下炸开了锅。

诸葛府人辛氏站在床边,急得直掉泪。

诸葛山的儿子女儿,儿媳女婿,全都闻讯赶来。

杜太医捏着白须,手指轻按着诸葛山的手腕,眉目沉沉。

许久,杜太医对辛氏道:“还请夫人屏退左右,将房门关上。”

“那我呢,杜太医,我可否留下?”辛氏哭道。

杜太医想了想,道:“可。”

辛氏于是让身后的妈妈们将人清退,走最后的一个妈妈将房门带上。

辛氏立即便想问杜太医丈夫怎么了,却见床上的诸葛山张嘴吐出一口气来,睁开了眼睛。

辛氏一喜:“老爷!”

“去,”诸葛山说道,“给我倒杯水来。”

辛氏忙去倒水。

诸葛山看向杜太医,说道:“鲍呈乐气我将陆明峰那案指给他主审,今日在朝堂上,一连掐了我近十下!”

“鲍尚书?”杜太医讶异,“他那样温雅安静的性子,也会做出这背地使坏的阴招?”

“是啊,一面关心担忧我,一面往死里掐我,好生记仇的小人!”

“老爷,水。”辛氏端来温水。

大约知道他会渴,所以辛氏本来准备要盛药的碗。

诸葛山咕噜咕噜喝完,辛氏接去后忙问他是怎么回事。

诸葛山简单说完,苦涩想哭,但又哭不出来。

“荒唐极了,”诸葛山说道,“百官皆知我乃演戏,却配合我演戏。皇上也知我演戏,却拿我没有办法。谁都知道我是装得,偏偏还得陪我演上这一出。荒唐,真的荒唐。”

杜太医沉声道:“先莫去道这事荒唐,皇上既知大人你演戏,大人觉得,他日后还会轻易饶你?”

“这就要看杜太医了,”诸葛山恳切道,“太医,您想个办法,帮一帮我。”

“是啊,杜太医,您帮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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