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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时成你故人了?”

“我跟你姐相熟,跟你二哥相熟,怎就不是故人?”

夏昭衣不想理他,刚要抬手关门,听到汪汪汪一阵狗叫。

夏昭衣抬目看去,一条大黄狗激动地冲过来,屈夫人一边叫它一边被拉着跑,拽都拽不住。

“狗蛋!”赵琙眼睛大亮,迎上前去,“哎哟,我的心肝宝贝!”

大黄狗直接扑入他怀里,赵琙蹲在地上随便它舔。

屈夫人将手中绳索一甩:“这狗什么德性!”

“你怎不早早还我狗?”赵琙抬头问屈夫人。

“又不在我府内,如何还你。你钻狗洞离开后,沈郎君便将这狗要走了,他的手下现在才送回来。”屈夫人说道。

又提狗洞,又提狗洞!

赵琙冷哼,在狗蛋的脑袋上揉了又揉。

屈夫人朝夏昭衣看去,眉眼轻轻皱起,欲言又止。

算了,屈夫人觉得暂时还是不说了。

阿梨现在还有事要忙,若是同她说卿月阁那边的人被残忍杀害,极大可能会让她分神,便往后稍稍吧。

史国新端来新冲泡的茶水,夏昭衣要一并回大堂,一直到转身前,她的目光都看着那边久别重逢的一主一狗。

那大黄狗,让夏昭衣想到了小大胖。

支离他们,应快到昭州了吧。

想到小大胖因为沈冽身上的“笑对”而一直对他张牙舞爪,充满敌意,夏昭衣唇边莫名浮起笑意。

可惜她接下去实在太忙,赴世论学要忙,“那群人”要忙,南下陈西华的赎金应该快送来了,也要很忙。

若是不忙,她私心是想请沈冽出去逛逛夜市,随便走走。
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夏昭衣忽然发现,她这两年最快乐舒畅的事,竟是和沈冽漫步闲聊。

或沿着江岸,或沿着湖边,或沿着河堤,要么漫天的雪,要么徐散的晚风,她和沈冽好像总是无话不谈。

而且,沈冽是个极富涵养的人,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,也从不走神,黑眸会专注认真地看着正在说话的她,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。

……等等,怎么就从一只小狗,联想到这么多。

夏昭衣失笑。

第1173章 赶尽杀绝

史国新将水送入进去后出来,兰亭阁的门被他轻轻带上。

赵琙抱着怀里的大黄狗,俊秀的眉目变深,探究地看着兰亭阁。

里面站着的老头,他刚才隐约看到轮廓,早便有传闻,说这少女把轻舟圣老给抓走了,该不会,真的是?

“咳咳。”一旁传来屈夫人的咳嗽声。

赵琙一顿,抬眸朝她看去。

“赵世子,还赖着呢,”屈夫人笑眯眯道,“这都多久了,怎还不走?”

赵琙笑了笑,松开大黄狗起身。

狗子却不乐意,人立而起,非得要他抱着,让他摸头。

“屈夫人,我和阿梨长姐有一段宿世情缘,连带着看阿梨这丫头也可爱顺眼,我在此是想等她出来后说说话的。”赵琙温雅笑道。

“若只是等着,其实也无妨,就怕这耳朵呀,太好使了,”屈夫人说道,“不过,再好使的耳朵也没多大用,我这兰亭阁的门窗,也不是什么风都能刮进去和吹得出来的。”

赵琙心里冷笑,面上仍如四月春风:“屈夫人大可不必如此针对于我,我和阿梨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。屈夫人与其在这里怕我偷听,倒不如想想,怎还没将燕春楼的绛眉姑娘抓着,好给阿梨一个交代呢。”

屈夫人脸上的笑意微微凝住。

“绛眉姑娘能凭一代娼妓的身份在衡香呼风唤雨,左右逢源,这可少不了在背后为她撑腰的屈夫人您。”赵琙继续说道。

屈夫人笑道:“赵世子厉害,反将我呐。”

“那还是屈夫人厉害,说着喜欢女子,结果养出一个专门祸害女子的女子来。”

屈夫人笑不出来了,敛眉沉了口气,冷冷道:“这事我的确有愧,那些被她贩卖掉得无辜女子我已令人去尽量寻回,绛眉这贱人,我也会找到她。但是,这和你在此逗留是两码事。”

说着,屈夫人俯身拾起地上的狗绳往后一扯。

还在主人怀里索要抱抱的大黄狗哀嚎一声,被一把扯走。

赵琙也没反应过来。

“你不得再留在此地,”屈夫人看着赵琙道,“不然,我就架口铁锅炖了这狗!”

大黄狗挣扎爬起,想要朝主人跑去,屈夫人死死拽着它。

大黄狗虽大,屈夫人却也壮实。

人狗斗法半日,屈夫人忽然皱眉,目光落在大黄狗在地上刨撬起的一块地砖上。

她府里的楼阁水榭,绝对不敢有人偷工减料,这么大一块砖,竟被一只狗给刨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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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夫人后面跟着的姑姑和丫鬟们都上前,目光盯着这块砖,也觉讶异。

“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呀。”赵琙悠悠然道。

屈夫人没理他,想了想,看向身后一个姑姑:“去喊人过来,将这几块地砖都挪开。”

“是。”姑姑领命,快步离开。

“怎?有蹊跷?”赵琙过去。

低头便看到这块微微撬起来的地砖下,露着半角蒙泥的金色石板。

不,不像是石板。

赵琙蹲下身,一手将地砖往上拉开,分出更多空间,一手探入了进去。

他浓眉轻皱,抬头看着屈夫人,严肃道:“见你模样,这东西应不是你埋这的?”

“你摸出了什么?”屈夫人反问。

“金子。”赵琙道。

不是元宝,不是碎金,而是结结实实,很大一块金板。

还未将这些地砖都撬起,暂无法得知这金板有多大,但其厚实程度,非常吓人。

·

兰亭阁内。

呷了一口茶的范竹翊还没准备好开说。

夏昭衣坐在琴凳上,双手优雅交握在腿上,耐心等着。

许久,范竹翊道:“我知道得不多。”

夏昭衣道:“知无不言即可。”

“我只知,他们非常痛恨乔氏,并且追杀乔氏达三百年有余。”

“三百年,”夏昭衣道,“章末乾初。”

“这些人应当都是前朝王公后主或权臣子弟,乔氏也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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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反目?”

“不知,”范竹翊想了想,朝她看去,“昭州离岭南塘县乔氏所引发的祸案,你可知?”

“嗯,”夏昭衣道,“我幼年在山下茶馆中听人提过。”

范竹翊又喝一口茶,淡淡道:“你所听来得,是否说昭州有一场大叛乱,早早听闻消息的乔家恐全城慌乱,妨碍他们跑走,便不告知官府,好让自己先逃,留下满城百姓在后。最后,官府因没有准备好足够多的兵马粮草,导致全县被叛军所杀?”

夏昭衣轻点头:“我听到的,确实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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