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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眼睛。
“钱千千那个二愣子和阿梨最近关系可好了,我们要阿梨给肉,顺带就让钱千千那份一起给我们好了,哇,好多的。”小梧高兴的说道。
小容忙收回目光,心跳扑通扑通,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。
竟然没死!
不仅没死,还和阿梨在一起!
她愣愣的看着身前的水盆,双手攥紧木盆边沿,禁不住微微发颤。
小梧眨了下眼睛,朝她看去。
小容越想越慌,但很快,她便有了个主意。
深深呼吸,小容努力做出最平静的样子站起:“跟我来,我去屋里拿件东西。”
说话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不安与惶恐。
小梧“哦”了声,跟着起身,回头又看了眼那边的人影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面生出一些羡慕来了。
那个阿梨,这几天就没有看到她做过事情,每天都自由自在的样子,想去哪里便去哪里。
真好。
不过,她被打成那样,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胡思乱想着,小梧收回目光,跟上小容。
关上木门,小容便匆匆去往木柜里面翻找东西,神情慌张。
小梧看着她,不安道:“姐,到底怎么了。”
“我们要逃。”小容沉声道。
“逃?”
“对。”
“逃……”小梧这才反应过来,压着声音惊道,“姐,为什么啊!”
小容没有说话,还在翻找着。
并不确定钱千千有没有看到是她将她推下去的,可是这种不确定才令人害怕和不安。
倘若看到了呢?
那到时候就无路可逃了。
余妈那么疼爱钱千千,又和凤姨走得近,她和小梧的下场绝不会好。
更不提,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关键所在,就是阿梨。
就算钱千千没有看到她,可阿梨说不定就在远处看到了呢?
强烈的不安让小容极近崩溃,无所招架。
只有逃了。
留下是赌,逃走也是赌。
可是留下赌输了会直接没命,困禁无望,无所遁逃。
逃走至少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,还能拼上一把。
翻了好久,终于在角落里面找到了一把小匕首。
小容忙塞进衣服里面藏好,拉起小梧:“走,我们先去菜园。”
她们本就没什么衣物,又破又烂,带了累赘,索性不管。
小梧被她弄得慌张无措,但还是跟了上去。
“余妈在那边。”钱千千喜道。
“嗯。”夏昭衣应道,握着地上捡的一截长木枝,没有抬头去看。
“阿梨,”钱千千又道,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现在觉得特别开心,是不是因为转晴了?”
“据说天气的确能左右人心情,”夏昭衣淡笑,“不过你此时心情不错,大概是因为大难不死。”
“那天气能不能左右到你呢?”
“我?”夏昭衣笑着摇头,“不会,我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。”
“真的假的,为什么?”
“这能有什么为什么,就是很少心情不好啊。”
“可总是有些原因的吧。”
夏昭衣失笑:“谁会没事去找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的原因?”
“那你平日是不是很少生气呢?”钱千千又问道。
“当然不是,人之生,气之聚也,聚则为生,散则为死。不生气,怎么活。”
钱千千一愣:“阿梨,你说的什么?”
“如果听不懂,那就不要再问啦,”夏昭衣说道,抬头看向天色,又道:“不过此次放晴有些短暂,两个时辰后大雨更甚,所以你现在心情好,就尽快好个够。”
“嗯?”钱千千也跟着抬起头,“还会下雨吗?”
“会,”夏昭衣说道,“会更大呢。”
“那也好,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,我快困死了,又累又饿。”钱千千说道。
她真的已经快撑不住了。
第61章 暴雨前夕
从山上下来,绕过猪圈,夏昭衣和钱千千去到菜园。
菜园的人难得比大院要多,妇人们卷着裤脚,在畦田里排水。
“你先回去睡吧,”夏昭衣边走边道,“我去找凤姨有些事情。”
“我还是要去跟余妈说声的,她会担心我。”钱千千道。
“没关系,我去说。”
钱千千看了她一眼,又抬头看向天空。
“阿梨,等下真的会下雨吗?”
“嗯,不过明天便是真正的晴了。”
钱千千点头,短暂晴朗,也是晴朗。
天空澄碧,云朵洁白,阳光暖暖洒着,鸟儿吱吱喳喳飞过,不远处的树梢上还停着一串。只是那树梢的模样有些可怜,半是折枝,半是凋零,光秃秃的,像个枯槁的老汉。
夏昭衣跟钱千千分开,去找凤姨。
房门被整个打湿了,颜色变得极深,檐上雨水成串的落下,在地上蓄着薄薄一层积水。
夏昭衣抬手敲门,很有规律的三声,不轻不重。
凤姨睡得不好,皱着眉头嚷道:“谁啊。”
“阿梨。”夏昭衣回答。
凤姨微愣,随后忙掀开盖着的小被,不顾不整的衣衫,半趿着鞋子便奔去开门。
女童站在门外,抬着头看着她,叫道:“凤姨。”
凤姨也望着她,仍是愣着,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绪。
方才听到声音的一瞬,她觉得好像有人洒了泼油在快灭的木火上,随即“哗”的一声,星火燃起,热气扑腾,远处那似渐渐黯淡的光点也大照四方。
这种心情,让她难言。
而面前的小女童,矮矮的个子,脸蛋上虽淤青成片,却洗的干净,衬的眼眸越发明亮。
衣服便没那般好运,褴褛破烂,满是泥渍,很多地方缺着大口子,里面的肌肤隐隐的露在外面。
“阿梨,”凤姨说道,“你怎么弄成了这样,昨夜去哪了?”
“等下会有两个人过来,想要你们去前山送饭,在那边有许多密道,虽说比下山送饭要近许多,却也陡峭晦暗,崎岖难行。凤姨,如若你们走熟了那条路,以后送饭便都去那边了。”
“密道?”
“嗯,白日还好,你们与人为伴,尚能有些胆气,但一到晚上,那边可到处都是坟地与白骨,甚至还可能有凶兽出没,不知你们会不会怕。”
凤姨皱起眉头。
对于桥坏了,路难行,她这两日隐隐也生出天高皇帝远的怠慢心思,可如若“皇帝”又来了呢。
风吹来一阵一阵,檐下又淌下大片水来,凉意颇浓。
远处有人路过,好奇望来。
形容狼狈的凤姨,和衣衫破烂,像从街头要完饭被打回来的小女童。两个人站在门口,一个皱眉发愣,面目隐忧,一个神情安然。
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