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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,却出现在此,是不是说,他讨债来了,为那对贱人母女?
奚妘在对上他那双冰冷,充满了怨恨的双眸,惊得魂飞魄散,想说什么,喉咙却因恐惧而发出嗬嗬的气音。
无忧子的眼神如淬了毒一样,默默地念咒,强行撕开了一条阴路,像是拖一条死狗似的将她拖了进去。
“放开我,不!”奚妘尖利的声音消失在房间中。
一切恢复平静,道院外,一个小丫鬟双手抱着膝盖,仰着头看夜空,今晚的月亮,格外的亮呢。
……
死地重游,阆九川也说不上什么感觉,站在乱葬岗前,污秽腐臭的味道不停地钻入鼻子,不远处,一条瘦骨嶙峋,身上伤痕累累的野狗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,假如它还有狗眼的话!
野狗的狗鼻子动了动,像是确认了什么可怕的气息,蓦地低吼一声,转身就跑,而且还能精准地辨别方向,避开跟前拦路的障碍物。
阆九川叹为观止,人在绝境中会摸出适合自己生存的一条路,动物也一样,前提是,想活!
将掣道:“你和那条狗有故事。”
“当初的狗眼,就是它的,跑太快了,一声多谢都没来得及说。”阆九川一脸遗憾地说。
将掣冷哼:“多谢不杀之恩?”
到底谁要说多谢。
阆九川没言语,眉头动了动,回头看向虚空,果然见无忧子拽着一个女人出现,落在乱葬岗处。
他不知用了什么代价,只回了荣家一趟,就不再坐着轮椅,只是气息阴沉,如当初荣嬛萱相差无几。
“他是不是也魔化了?”将掣对煞气很敏锐,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,一双虎眸金光闪缩,虎视眈眈地盯着无忧子。
阆九川看了无忧子一眼,随即垂下眼眸,道:“他有破釜沉舟之心。”
先祭那对母女的祭品,便是始作俑者,奚妘!
阆九川夜里视物极好,而且今日月儿圆,月光清亮,哪怕林子阴暗,但仍能透到一点进来,将她的人看得清清楚楚。
只一眼,阆九川就确定了,这就是奚妘。
因为她感到了自己肉身的情绪在强烈波动。
执怨,不是魂魄消失,就会消失,若无人渡,它会一直存在。
更不说,这就是杀身夺魂之人。
阆九川深吸一口气,将心脏溢起的戾气压了压,微微阖眼,抚了抚心口,快了。
奚妘被摔在一具尸体边上,那裹尸的草席被野狗刨开,尸体早已被啃噬腐烂,有蛆虫在上面涌动,尸水横流。
她正好砸在那尸体的脸庞边上,恶臭传来,她抬眼,正好和那空洞洞的只粘着一点皮肉的头颅对视,一条蜈蚣从眼眶内钻出,向她飞快地爬过来。
“啊啊!”奚妘喉咙深处传出一声破了音的尖叫,连连后退,手糊了一手腐臭的尸水,喀嚓一下,手压到什么东西,断了。
她回头一看,是一节手骨,便又是连声尖叫。
“还记得这里吗?”无忧子如恶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奚妘环顾四周,有些熟悉,可也顾不上细想了,她跪着膝行几步,爬到他面前,双手去抓他的衣袍,道:“四爷,夫君,饶了我吧,我是你的妻啊,你不能这样对我。”
无忧子后退一步,微微弯腰,死死地盯着她,眼中仿佛有冰刃涌现,声音冰冷,道:“饶了你?我女儿当日,是不是也如你这样摇尾乞怜,向你求饶,你可有一点慈悲心?”
他说着,看向缓缓走来的阆九川,眼眶微热。
奚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见有人逆光而来,那身量,那张脸,在月光下涌现,清晰地撞入她的视线中。
她目光平静,却带了一丝鄙夷嘲弄,还有淡漠。
一如当日,她倒在地上,看着自己的眼神。
摇尾乞怜,不!
那孩子,就是到死,也不曾向她求过一声饶,一如她那贱骨头的娘一样,一样的硬,也才刺激了她。
现在,她回来了,回来跟她索命!
第487章 以牙还牙,血债血偿
看到阆九川,奚妘的眼内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,仿佛看到了从幽冥地狱爬上来的索命恶鬼,浑身抖如筛糠,喉咙发出嗬嗬的音节。
她不蠢,沉寂颓废十数载的无忧子突然支棱起来,而阆九川又出现在此,这不是巧合,这是特意为她奚妘而设的局。
索命之局。
他们相认了,怎么可能?
奚妘脑中一片混乱且茫然,还有慌乱,她看着二人眼里流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嘲弄,顿时崩溃地尖叫:“不,你们不可能见面,你这个野种,孽障,你凭什么是他的女儿?凭什么!”
她冲着阆九川愤怒大吼:“你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,你这个孽种,你早就该死了!”
阆九川眼神深邃,平静地看着她发疯,道:“孽种,难道不是荣嬛萱吗?有谁比你们更丑陋和恶心,和公公生下孩子,悖逆人伦,天打雷劈。”
奚妘瞳孔紧缩,怒道:“你懂什么,那根本不是我的本愿。”她看向无忧子:“我是你的妻,有你共谐连理,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?是家主,是他闯进来,是他突然引发了心魔,认不出人了,你明明知道,明明知道的!”
无忧子眼神阴冷,道:“是,我知道,所以我说了解除婚约,你换个身份,可以成为主母。”
“天真,家主视荣家清誉如命,换个身份,你以为我能见得光,不,我能活着?他也不会容许这样的污点出现在他身上,绝不。”奚妘冷笑:“而且,解除婚约,好让你和任杳那贱人相宿相飞是吗?你妄想!”
无忧子看她如此执拗,便不再说话,已经没有意义,也不必浪费唇舌。
他祭出了摄魂夺命玉盘。
奚妘见了,恐惧不已,道:“你不能这么做,我本也是无辜的,但凡你看我一眼,你的怜惜分我一点,我也不会那样。”
无忧子声音淡淡:“放心,解决了你们,我也不会苟活!但这罪,不是为你们赎的,是为杳杳母女。”
这是弃生不要。
奚妘大惊:“你疯了!”
“我早已疯了!”他手中的玉盘霍然幽光大亮,照亮了整个乱葬岗,顷刻又消失,使得此处更阴森,也更恐怖。
“这次,不是摄魂了!”无忧子阴森森地道:“你作了什么恶,就得还。”
他也一样。
奚妘感觉额头一寒,但周围的景色未变,他们也依旧站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她,可这叫她感到惊惧,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掌控了。
她手里抓到了一根枯骨,是被她压断的臂骨,那骨被压得巧妙,像是削尖了的匕首,被她拿在手上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求求你!”奚妘瞬间就想到了她在族地时,被摄魂术拖入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