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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。
诸事不顺。
到底是哪里出了错?
荣家主快步回到自己的道洞,先取了千里传音符令荣嬛萱回转,再取了蓍草八卦图等物摆在跟前,面沉如水。
自萱儿出事之后,荣家就越发的走下坡路了,且不说之前接连折损的门人,如今还陨落两个大修为的长老,其中一人还是筑基境,这令他异常不安,感觉荣家的大劫迫在眉睫。
他心里隐有一个猜想,却不敢承认,但如今,却不得不往深里去想,会不会是因为那孩子?
荣家主闭了闭目,再睁开时,眼中是一片冷戾。
不管是谁,荣家不能倒。
荣家主定了定神,净手焚香,燃了符,这才开始结印,全神贯注地用蓍草筮占,他要把那个令荣家一再折戟的人找出来。
道洞香雾缭绕。
随着荣家主的脸色越来越白,最后一爻落下,卦象出现在他双眼里。
一个身材纤薄的女孩子出现在他的视线内,她缓缓地转身,一双清冷薄凉的眸子仿佛穿破时空,与他对视着,那眸光,带着冰冷的杀意和嘲弄。
荣家主的瞳孔随之一缩,她的面容既陌生又有几分熟悉,是她,又不是她。
蓦地,他胸腔气血翻涌,一口精血喷了出来,桌上的蓍草和八卦图砰的一声炸开,碎片飞散。
荣家主捂着胸口,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,神色萎靡,灵力散得飞快。
他踉跄着从屋内的架子上摸出一个锦盒打开,从里面倒出一个朱红色的丹药吞了下去,平复逆乱的气血,盘腿结印,梳理经脉的气机。
良久,他才重新睁开眼,胸口仍隐隐作痛,却不及他眼里的怒色,以及一丝复杂。
偏偏是她。
这难道是宿命?
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,一切都是因果报应!
阆九川,如今在此身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,凭一己之力,竟能让荣家折戟到这个地步?
若当初不应了奚妘的意,直接将这孩子带回来,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?
荣家主有些烦躁,也不知想到什么,又把这念头给甩开,不可能的,有失必有得,他不可能鱼与熊掌都兼得。
“家主,四夫人求见。”门外道童小心翼翼地通禀。
荣家主沉声呵斥:“不见,传我的令,四夫人冒犯家主,禁足云苑,无令不得出!”
这女人烦死了,若不是她不懂事,怎会闹出这么多麻烦,还令荣家折了两个长老,令荣家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地位雪上加霜,她若不是萱儿之母,他早就了结了她,蠢妇!
“是。”
荣家主捻起一根碎裂的蓍草,眸色深沉,阆九川,此女当诛,但不能只折他荣家的人。
荣四夫人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族地,而在族地无人敢踏足的一处禁地,一个穿着浑身素白的男人坐在轮椅上,手里拿着一本严华经在读,在他身后几步远,有个一身黑的道童轻声通禀着消息。
荣家四爷荣擎苍的眼睛不离经书,淡淡地道:“死就死了,死绝了也无所谓。”
他又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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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6章 青阳观灭恶鬼
四月清明,青阳观人头攒动,随处可见提着竹篮子的妇人,里面还装着不少香烛祭品。
平日青阳观的香火也旺,却不及今日鼎盛,今年人头涌涌乃是因为早有消息传出,玄族的荣家少主,会和青阳观的道长们一道叩开鬼门,送游魂野鬼入黄泉投胎。
这样的大道场,一年不过两次,而有玄族继承人的主持,更让人趋之若鹜,除了有参与此等盛事的兴奋,也有欲一睹神秘的玄族继承人风采的原因。
阆九川混在人堆里,倒没有被挤着,那也是因为她身上气息冷冰冰,有点不像活人似的,不少人都嫌晦气,自觉地离她三尺开外。
事实上,这人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,能不叫人心里发怵吗?
阆九川倒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目光,她抱着同样气息萎靡的将掣一步步地走上青阳观,双眼沉静如水。
险胜凌虚,神魂都虚得连肉身都待不住,亏得有小九塔和骨铃,不然她定会因为反噬久久起不来,别说来青阳观了。
“你说在这青阳观真会看到那荣少主吗?”将掣有气无力地问她。
阆九川捏了捏它的后脖子,道:“难说。凌虚这样的人物陨落,荣家不会不在第一时间察觉到,如果他们足够重视,就不会叫这少主涉险,以防万一。”
事实上,她也没感受到有什么不寻常的气息或者共鸣,如果荣嬛萱来了,她身上有自己这个身体的筋骨血脉,自己肯定能有所共鸣的。
但现在她并没感受到,就算她元气大伤且没恢复,但一点点感应也不难,所以只能说,她还没到。
“你吞了凌虚的魂,好好炼化吧,少说话。”阆九川摁了一下将掣的虎头。
大家都耗损过大,有回血的时间,就赶紧的,别费精气神了。
将掣不再多言,虎眸一闭,陷入沉睡。
阆九川将它放到随身的塔袋里,蓦地被人撞了个趔趄,她稳着身体抬头,一个眼皮浮肿的男人和她四目对视,一双眼睛赤红,有些暴戾,但很快的就低下头想要跑。
“是你自己出来,还是我打你出来?”阆九川拽着他的手,淡淡地开口。
那男人一惊,随即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:“嘿,你这小娘们,光天化日的,怎地拉着男人的手,发花癫呢这是!”
周围的人都被这动静给吸引了,纷纷看过来,指指点点的。
阆九川眉眼一冷,盯着那男人,眼中有紫金色一闪而过。
男人一惊,瞳孔瞬间变成了朱红色,他看着捏着自己手腕的那只葱白的手,明明是一折就会断的小手,可钳着他,却是充满了力量,令他动弹不得。
不但如此,他的手腕还传来灼热感,滋滋的冒着烟气,连魂都仿佛在灼烧,男人又惊又怒,大叫着:“你做什么,放开我,来人啊,有个疯婆子耍流氓。”
阆九川一手钳着他,一手摸出一张符,双指夹着,直直往他大张的嘴塞去。
“吼啊。”男人吃痛,发狂似的嗷嗷大叫,一张脸暴怒扭曲,随着那张符在他嘴里灼烧,他的脸也浮现出一张可怖狰狞的脸来。
“啊啊,看他的脸,是鬼上身。”有人惊恐尖叫,纷纷退开去。
“臭娘们,多管闲事。”那男人冲着阆九川一吼,一张鬼脸已经完全探了出来,越发的狰狞恶毒。
真是麻烦。
阆九川刚想动用刚回血一点点的灵力,便听得左侧传来一声喝叱:“炎精流火,神威赫赫,拘鬼灭邪,破秽除秧,吾奉祖师如律令,敕!”
一把桃木剑从天而降,将那探出的鬼脸劈了下去。
“啊。”恶鬼惨嚎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