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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,比起同龄人高了半个头不止,身材纤瘦,皮肤冷白,细皮嫩肉的倒不像吃过什么苦,可真没有么?
虎口和指腹的薄茧都是什么?
按着王嬷嬷说的,虽然在庄子上,但有老夫人保驾护航,在她身边是一直有人伺候的,其中一个老嬷嬷,还是老夫人的陪房,只是前两年得了病死了,身边才没了人。
而老夫人自己也得了老年痴症,顾及不上她,再者侯府也一直没有要接她回去的意思,才使得她这两年跟个被遗弃的小可怜似的。
人嘛,捧高踩低,跟红顶白,看她成个弃子,也就不会上心了。
所以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乱葬岗,若不是侯府忽然来人接,她是不是得在那尸堆烂透了才会被发现?
阆九川手一挥,意念一撤,所有在这身体的术数全然消失,镜面的人瞬间换了样儿,空荡荡血红一片的两个眼窟窿,双手双脚的手筋被挑断,结着血痂,左胸下被剖开了,一根肋骨消失,心脏处像被什么戳了几个细微的小洞,像是被取了血一样。
“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看着眼前残缺破的身体,阆九川双眼赤红,戾气在眸中流转,净房内的温度瞬间降低。
什么仇什么怨,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?
似是身体残留着怨气,那眼窟窿淌下两行血泪。
戾气顿时溢出。
砰。
铜镜炸裂,碎片溅出,划破了她身上的皮肤。
“九姑娘?”
听到这里间的动静,外面伺候的丫鬟犹疑着喊了一声。
阆九川一挥手,术数覆盖周身,那残缺的人完好如初,她看着碎裂镜子呈现出来的各个人像,喃喃道:“既用了你的身体,总归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她转过身,昏黄的烛光被风带着晃了一下,却没发现镜子的画面,有一点金光在她脖间一闪而过,顷刻消失,快得仿佛只是烛光带来的错觉。
穿妥衣物,阆九川气喘吁吁的,只是一来一回的切换了术数,这身体就撑不住了,好弱。
嗯?
她忽地抬眸看向灵堂的方向,眸子半眯。
该去尽孝了!
第15章 抢她凭后台搞来的身体
入了夜,灵堂那边的僧道已经停了念经,守在灵堂的也只有寥寥几人。
外面惊雷响过,雨雪落下,寒风呼啸,吹得灵堂内的冥纸也噗噗作响,还有纸扎的车轿人马,也有些被掀起了彩纸,露出竹骨。
阆采勐见状便道:“风有点大了,冥钱先不用烧了,以免吹散,倒起了火。”
灵堂内除了棺椁,最多的还是纸扎的祭品,一旦烧起来了,可就麻烦了。
“是,大哥。”阆采铖点头,过去弄熄了化宝盆,只是忽地后背一寒,他下意识地回头:“谁?”
阆采勐看过来:“怎么了?”
阆采铖心里发毛,看向那一排排的纸扎童男童女,吞了吞口水,道:“没什么,许是我眼花了。”
刚才他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似的,那视线十分阴冷。
三房的阆采泽笑道:“四哥该不会是在祖父的灵堂都怕吧?”
阆采勐皱眉看了他一眼,有些不认同。
阆采铖尴尬地道:“自是不怕的。”
阆采泽撇撇嘴,眼睛扫去那些纸扎品上,道:“邓记白事铺的手艺倒是精湛,这些童男童女扎得极好,栩栩如生,尤其这眼睛,画得很真实,跟活了似的,祖父有福了。”
阆采勐看他说话越发不着调,呵斥道:“六弟,灵堂之上,不可胡言乱语。”
“切,大哥说我,不如说那村姑阆九,比起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,老六我算是小巫见大巫了。再说了,我也没说错啊,你看这些童女,不漂亮?老四你说。”阆采泽看向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阆采铖。
阆采勐沉着脸道:“九妹虽自小住在庄子上,不比京中贵女知时兴打扮,但她也是堂妹,是二叔家的孩子,你如此嘲讽她,就是不尊二叔和二婶。”
阆采泽见他如此,也觉得没意思,讪讪道:“那我不说了呗。”
他欣赏了一下最漂亮的那纸扎童女,还伸手点了一下那红唇,然后转身,他却没发现那纸扎童女的眼睛滴溜溜的似是活了,盯着他的后脑勺,殷红的唇甚至咧了下,诡异得很。
砰。
一阵大风吹来,把大门吹得砰砰作响,冥钱四处乱飞,阴气从四面八方涌来,使得熄了火盆的灵堂越发的阴冷。
这下,不说阆采铖,就是阆采勐他们也都皱起了眉,怎地忽然好冷。
砰砰砰。
大门被风拍打了几下,忽地重重地关上,堂内烛火蓦地熄灭。
“搞什么?”阆采泽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该不会是祖父回来了吧?
阆采勐不愧是嫡长孙,惊愕过后,就让阆采铖去拿了火折子重新把烛火点燃,他则去拉大门。
然而,紧闭的大门却是纹丝不动。
“是谁在外面?”阆采勐以为是谁在恶作剧,厉声喝问。
回应他的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声。
阆采勐刚要再问,忽听身后一阵凄厉的嚎叫,吓得之前憋着的那泡尿险些当场尿了,扭头一看,却见阆采铖举着一支刚点燃的蜡烛惊恐地看着一个方向。
他再看过去,是阆采泽不知何时站在了那一排童男童女前,双手在空中乱抓,像是在扒拉什么东西,而他的双颊凹下去,嘴嘟起,口水顺着嘴角流下,那模样就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双颊似的。
这样子,是撞邪了?
还是装的?
“六弟,不许胡闹!”
阆采泽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,艰难地开口:“救……”
不像是装的!
兄弟俩心头冒出这几个字,瞬间冲了过去,一靠近,阴气就缠上二人,眼前竟是出现了一排活生生的童男童女围着他们,笑嘻嘻地转起了圈。
几人:“!”
灵前闹鬼不常见,但也不是没听说过,也曾有人因为子孙不孝而不肯瞑目入轮回而导致棺材盖盖不上,因为有冤而棺材沉重抬不起来,可却没听说过供在灵堂的童男童女变成鬼的。
眼下,他们阆家开了先河。
纸扎的童男童女活了。
闹鬼了。
阆采勐几人无声嘶吼,看着那些双颊和嘴唇红艳艳,唯有整张脸惨白的诡异鬼童,恨不得死过去,而他们的脸色,比起那些纸扎鬼童,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。
不约而同地,兄弟三人齐齐冲向了大门,疯了似的拽门。
他们要出去。
阆九川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,原本白天还有僧道唱经的院落此时只有白幡在飘扬,有两三个仆从在屋廊下重新挂起被风吹掉的白灯笼,而灵堂内,已有阴气溢出来了。
她眯起了眼。
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