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131
一笑:“你想要激我说出他是谁么?虽然你们快死了,我是该发下慈悲之心告诉你们,可我偏不说,悬而未决,让你们死不瞑目岂不快哉。”
杨修夷侧眸望着我:“感觉如何?”
“丧心病狂。”
他挑眉:“比你师父如何?”
我一顿,怒道:“你什么意思!”
他笑了笑,眸色变得温柔:“现在怕么。”
我诚实的点头,想了想,又摇头:“没什么好怕,跟你在一起,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他眸中笑意更浓,道:“嗯。”
“别废话了!”
姚娘起手拨弦,一串琴音倾泻,旋律如水般轻灵跳出。起奏极美,似繁花春景,莺歌燕啼,一双素白纤长的十指极快的抚拢捻挑,哪有杨修夷贬得那么差劲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,“她冷声道,“杀了你们,我还得赶去摆面摊呢。”
“还去什么面摊,“我道,“我们待会儿直接送你去棺材铺。”
杨修夷斜我一眼:“你倒是有闲情。”
我吐舌头:“不是为了气她么?”
他愣了愣,别过头去:“别冲我吐舌头。”
“你是怕了么,“他抬步朝前走去,边走边道,“上来就弹未兆乱声,可不要先乱了自己的心智。”
姚娘冷笑,素手一扬,两道音色化作银光疾射而来。
杨修夷跃起避开,矫如豺豹,又有数道琴音而来,他迎去之时,匕首在长指中灵活一转,忽的爆出龙吟,随着他一招踏雪望梅,风啸之中将琴光斩断,撞击声清脆如钢珠相撞。
我仍呆在原地,不敢乱动,忐忑不宁的望着他的欣长身影,心神难安。
师公说过,玄术是先天资质,后天修习,吐纳天地和仙汁药材四者结合,而武术不过个人修为。以武术相抗玄术,其中悬殊极大。就算武术内力修为多么雄厚,可玄术毕竟以天地灵力为辅,可幻化无形,可凝气成冰,可修炼成仙,远胜于武术的强身健体。
而如今,姚娘这玄术琴光杀气极重,阴狠毒辣,杨修夷却是身负重伤,失血过多。
这个对比实在太可怕,我看的胆战心惊,心脏快要跳停,却束手无策,任何举动都不敢做出,唯恐分散了杨修夷的注意。
琴光愈渐强烈,我睁眼如盲,满室光团声影里,皆是清脆击响,且来自于各个方位,变化莫测,移晃飞快,每一声都令我恐慌。
这时琴音一顿,杨修夷落定于地,双目紧闭,而姚娘却不知所踪,了无声息。
一道寒芒忽自东南处骤现,我脱口大叫:“当心!”
他早已先一步跃起,一脚踏在壁上,借力冲去。
但姚娘换位极快,刀光顿时扑空。
与此同时,另一道寒芒自西南出现,朝我直击而来。
杨修夷猛的扑来,抱住我滚落在地,胸口遭受挤压,溢出鲜血,沾在我身上,触目惊心。
他抱着我起身,仍是闭着眼睛,一手护着我,一手握着匕首,横置胸前,侧耳倾听。
我难过的看着他,心疼的无以复加。
他的俊容越发苍白,双眉紧锁,少见的严谨模样让他失了往日的清冷不屑,多了一股沙场战将之风。
他耳廓微动,忽的睁开眼睛,目光如雪,抬眸望向右前方,嘴角牵起一笑。
一道寒芒瞬息自那而来,他却未有躲闪,如豹子一般曲腿跃起,飞身迎上,手里的匕首猛掷飞去,风驰电掣般与寒芒交击鸣响,穿透了白光,同时瞬间击中暗处一物,快到不可思议。
刀锋穿透肉体,撞在墙上,大片血水自半空洒下,姚娘的身形显现,连同琴架一起重重摔落在地。
与此同时,那道零碎白光击穿了杨修夷的左肩,带出一细血线。
我忙冲过去:“杨修夷!”
俊容血色全无,他嘴唇微动,似要说些什么,一个踉跄,瘫软在了我身上。
第119章 暖日
“……生性当禀之自然,应节饮食,注强身,修性情,不可一溉妄长益,不图一劳得永逸,应当知万物自得其律。需精神平粹,服食养身,保神安心。殊不知,令人心忧之虑多……”
我听得头昏脑涨,终于从梦里挣扎出来,第一件事情就是抓起枕头朝床边烦人的老家伙砸去,堵住他的滔滔不绝:“臭老头!吵个没完,让不让人睡了!”
他抓住枕头,朝我脸上拍来:“你个死丫头,可算醒了!”
?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阯?f?a?布?Y?e?不?是?ⅰ??????w???n???0????5?????????则?为?山?寨?佔?点
我气呼呼的拉下枕头:“你吵死了!比苍蝇还烦!”
他理直气壮:“不烦你,你能醒来么!”没好气的抬起手,桌上的沉香食盒隔空移至他手中,他掀开盖子,清淡粥香迎面扑来,我深深吸气:“好香啊!”
他端起瓷碗,用勺子搅拌两下,里面满是红枣桂圆,我吹走上面的热气,抬头随口问道:“杨修夷呢?”
后脑顿时挨了一掌:“就知道问他!为师照顾你三天三夜了,你怎么不知道问问我!”
我嘿嘿一笑:“他辈分最大嘛,轮流来,轮流来。”
他“切“一声:“那小子体魄比你好多了,昨天就醒了,不过还躺在床上,小丰不给他下来。”
说完忽的按住我,神情紧张。
我轻轻懒懒舀起一口甜粥喂入嘴中,瞟去一眼:“怎么?怕我去找他?”
“想都别想,我是不会给你去的!”
“哼,我才不去。”
我咕噜噜喝完,抹抹嘴巴,缩回被窝里:“我都没睡够,能到哪儿去。”打个哈欠,“月楼在么,她如何了?”
师父贼贼的挑眉:“你猜?”
他这模样让我顿时大喜:“她和卫真,她,他们……”
他哈哈大笑:“你可别想太多,月楼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你,刚被我赶回去睡了。”
有如一盆冷水浇下,我在被窝里缩了缩,没好气道:“哦,那卫真如何了?”
“这孩子真是可怜啊,唉。”
我一惊,坐起半个身子:“他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我闲着没事做,带上小花去他梦里兜了一圈,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。”
我咽了口干唾沫:“……小花?”
“就是花戏雪那小东西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小东西……
一阵寒意蹿出,我打了个冷战,继续缩回被窝,裹得更紧些:“哦,那就小花吧,我睡了。”
师父又坐了半日,终于起身,摸了摸我额头,而后收拾碗筷,拉开房门走了。
听得脚步声离去,我忙用神思清扫,确定他走远后我立马爬起,掀开被子跳下床,从另一边的木窗爬了出去。
日暖生烟,清风闲云,天地一片清明。
我心情大好,这才发现自己忘记穿鞋子了,但懒得回去,索性赤脚就朝杨修夷的主卧室跑去。
沿路都为光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