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划,斜执身侧,左手举在胸前捏成二指,他沉声道:“天运而行,地道而周,引万界之肃敛,蓄百态之灵力,以气结障,引光为屏。”

大风起兮,云天遮蔽,一股极强气劲从空中扩散,漫天清烟如蝶翼散开,竹青色薄光织丝成网,轰然作响后,鸿儒石台四方赫然出现四道晶墙,似天地屏风,乾坤珠幕,以石阶为界,与外界隔开两处,直矗九天,壮观雄伟。

光屏骤然出现,人群瞬间寂静,所有人惊呆原地,转瞬爆发出强烈的不安,鼎沸如热汤,盛况空前。

我愣愣的望着杨修夷,中年男子忽然晃我:“丫头!丫头!”

他狠掐我胳膊,我回头,他神色焦灼道:“快让少爷住手!他疯了!!”

我看着他,没说话。

“少爷不能这样,你快让他回来!”

他气急,松开我,抬手乱舞,冲空中大喊:“少爷!不能这样啊!少爷!”

杨修夷冷笑,长剑斗转,欣长白影沉回低空,瞬息惹一场血雨腥风。

惨叫声绵延响起,刺破我的头皮,与虚念中的火海哭嚎交织一起,月牙儿又出现眼前,大哭着伸手招我过去,我顿时抱头尖叫:“不要吵!不要吵!”

中年男子忙跑来扶我:“丫头?丫头?”

我头痛欲裂:“好痛!不要吵!别吵!”

胸口一阵骤抽搐,从未有过的剧痛疯狂袭来,浓烈鲜血涌上,从我嘴巴里大口大口呕出。

“丫头!!!”

我支在地上,放声大哭,拉住中年男子的手:“我不要死!我不想死!别让我死!”

他急慌了,一直抚我的背:“少爷!少爷!”

“啊——!”

极具的疼痛从脑中和胸口迸发,我发出极响的惨叫,再难撑住神思,倒地昏了过去。

第077章 香消

我觉得我死了。

我的脑子不再混沌,意识恢复清明,可是我却睁不开眼睛。

我睡不着,起不来,动不了,直直的躺着,分不清白天昼夜。

每日都有人在说话,有丰叔,有春曼,有湘竹,最多的是杨修夷。

他一直坐在床边,喂我喝药,替我擦脸,不时有人进来找他,这家伙脾气本来就不好,这几日更加暴躁,连丰叔都骂上了,气急时拿杯盏砸地。那些声音碎的很好听,似乎是穹州官窑烧制的金案瓷,那可是用银子都买不到的宝贝。

这败家子。

他又在我旁边坐了半天,听声音是倚着床头翻书。

房门敲响,他扬声道:“进来。”

四五人的脚步声细碎传来:“少爷。”

杨修夷搁下书,长指习惯性的挑起我的头发轻绕把玩,似在等他们开口。

一个女音道:“那日从城外摔下的的确是卫真,已被一个男子救走,行踪再难寻到,卫真的生死……不明。”顿了顿,她续道,“鸿儒石台上那些人快撑不住了,汉东几个有名的大门派已遣人去缦山城和拂云宗门了。”

杨修夷淡淡道:“我要听的不是这个。”

丰叔忙道:“少爷,已经五天了,再不除阵,恐怕他们……”

“他们本就该死。”杨修夷道,“缦山城和拂云宗门能派谁来,我看谁要和我作对。”

“可是扔丫头鸡蛋,泼丫头泔水的不是这些江湖人,而是那些被煽动的百姓,你难道要将他们也一并……”

杨修夷打断他:“不必再说。”

丰叔重叹:“少爷,丫头是傻了,可她终有一天会恢复正常,那时若知道你为她造了这么多杀孽,她会如何作想?她脑子乱七八糟,总为自己添堵,还成日念叨着要积攒阴德,这你比谁都清楚啊。”

杨修夷不再言语,室内一片岑寂,半响,他沉声道:“放了吧。”

丰叔松了口气,低低对旁人道:“快去。”

“清婵呢?”杨修夷又问。

一个男音犹豫道:“……仍未找到。”

杨修夷低喝:“废物!”

“少爷,她许是已自裁了……”

“就算是自裁也要挖出她的尸骨!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都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脚步声离去,门被轻轻带上。

杨修夷没再翻书,长指松开我的头发,轻捏在我的脸颊上,声音有丝疲累:“田初九,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?”

我也想醒啊,可是我睁不开眼睛。

他没再说话,身边再无动静,若不是杜若清香还在鼻下,我会以为他已经离开了。

我心下轻叹,叹完蓦然一愣,一个极轻极轻的绵长呼吸就落在我脸上,如鹅羽一般扫过我的鼻尖。

我的心跳加快,大脑也空白一片。

他的呼吸越来越近,微有发颤,我能感受到他的温热气息,带着他口中清雪木的香气,当真呵气如兰。

我心中又紧张又期待,恍如一只小鹿在疯狂乱撞,手指微动,轻轻揪紧被单。

“喜欢就亲下去,怎么,不敢么?”

忽然响起的嘶哑女音中断了一切,他的呼吸极快离开我,静了一瞬,冷声道:“是你。”

无端的失落袭上心头,我睁开眼睛,被蓝光刺得双目微眯,待看清来人,不由一愣,竟是清婵。

她穿着极长的黑色锦衫,发髻轻挽,面容有些憔悴,双眸布满血丝。

她走向杨修夷,双膝跪下:“听说少爷一直在找我,少爷有何吩咐?”

杨修夷没有说话,虽然背对着我,但能想象他的眸光有多可怕。这几天他发疯似的到处找她,恐怕他也没想到这女人会胆大到主动撞上虎口。

“少爷?”

“砰!”杨修夷蓦地起身,一脚踹在她肩上,他力气本就极大,这一脚下去,清婵跌地呕出了一口血。

“你还有脸来见我?”

清婵凄笑,妩媚风情,她将头发别到耳后,抬起一双通红美眸:“少爷有何不开心?清婵愿供少爷发泄打骂。”

杨修夷又扬起一脚,这次没有落下,清婵一直睁着眼睛,含笑望他,不躲不闪,忽而又一笑:“少爷于我,终于有一丝不舍了么?”

杨修夷走到桌边倒一杯茶,浅抿一口:“你还有什么未交代的,昔日有些主仆情谊,我不会累及你家人。”

“只有主仆情谊么,“清婵从地上踉跄爬起,“少爷就一直觉察不出我的心思么?”

杨修夷微微侧头看着她:“什么心思?”

清婵眸色哀怨,眼泪滑落,似终是忍不住了,蓦然怒道:“你真就毫无感知么?少爷,我苦恋了你十三年,整整十三年!比你认识这个女人还要久!我为何设计害她?我为何讨厌她?这世上哪来无缘无故的嫉恨!”

杨修夷仍是长身玉立,背影挺拔,微微侧着头,我看不清他的眸色。

清婵边哭边笑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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