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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不是还说,你只是个看门的,不做这些业务的吗。
喻昉越心中很多疑问,在想要出口的一瞬间又压了回去。他的大拇指从闻霁手背上那道新鲜划痕上抹了一下,哑声道:“又出血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闻霁笑笑,摸索到门边,又转过身来叮嘱,“记得再联系我啊,您还欠我顿饭呢,别忘啦。”
喻昉越思绪杂乱,走出按摩店的时候,突地想起,他又把打火机给忘了。
闻霁等喻昉越的来信,等了近一个周的时间。手机时刻都握在手里,但凡离了身,回去第一件事就是下拉消息中心,没有如愿听到女声播报,又失望关掉。
这已经演变成有些不正常的期待,时间长了,闻霁也分不清他到底在期待什么。
说到底那位客人不过是声音好听些,虽然寡言,但每一个字的腔调都狠狠往他的心窝上戳,听一次就念念不忘。
至于其他的...
长相?看轮廓是挺帅的,但保不齐是个见光死;
身材?可惜是个ED,能摸不能吃,有用?
“小霁,”正神游天外,周岳突然叫他,“给客人结账。”
闻霁应声丢下手机,抬起头来。前台站着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客户,老板模样,就是有些大腹便便,看样子没少应酬,也缺了锻炼。
他身边站着刚为他提供服务的技师,也是个盲人,被他伸一只手臂,揽在怀里。
闻霁对着那两人的剪影,看不真切。
老板正忙着打一通电话,闻霁没出声,只接过技师递来的账单,辨识清上面的盲文,输入收银机。
抓龙筋。
一通电话在此时进入尾声,那位老板正客套与人寒暄:“顺利、顺利,满意满意,当然满意,实在是多谢孙总安排。”
那边不知说了什么,接着,他面上流露出欣喜神色:“还麻烦您亲自来接,多不好意思的呀。我们这就下楼...好好好,没问题没问题,您稍等等我。”
他挂了电话,闻霁才抬头,礼貌知会:“您好,一共消费998,支付宝还是微信?这里扫...”
“我要带他走。”
西装革履的男人单手掏出手机,不理会闻霁已经录入好的价格,兀自对着另一侧的收款码一扫,自行转了一笔账过去。
“支付宝到账,2888元。”
闻霁一怔,多出来的一千多块钱,算怎么回事?
打包费?哪有这么干的,哪来的癞蛤蟆啊,这还没有他收到的那一笔小费给得多呢,凭什么敢有这个色胆?
他瞧不惯,硬气起来:“您什么意思,我们店没有这种服务的,您需要的话,出门左转夜总会。”
“我说,我、今天、现在,就要带他走。他今天晚上不做其他生意了,听不懂吗?”
客人渐渐不耐,原本搭着人肩头的手慢慢下移,换到腰间作祟。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,却一直盯在闻霁的脸上打量。
周岳在一旁,看得眉头轻皱。
闻霁不肯放人,偏过头,对着一直未作声的小技师发问:“小南,你说,这什么情况?”
被叫做小南的技师年纪不大,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此时都红透了。支支吾吾了半天,除了低声吐出一个“我”字,什么都不肯说。
店里提供的服务一直都处于灰色地带,偶尔真没忍住,擦个抢走个火,也是你情我愿的事。按摩间的房门一打开,人前又是敞敞亮亮,心照不宣,没人戳破。
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张胆要带人走。
在这扇门里,不管发生了什么,周岳作为老板,都做得了主。但一旦除了这个门,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万一人带出去,发生什么过火的事,节外生枝,保不齐周岳也要引火烧身。
闻霁一直听不到人表态,心里快急死了,转头望向一边的周岳,求助般开口:“岳哥...”
周岳终于开了口,却是个问句:“你考虑好了?”
闻霁只看到小南非常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他很意外,正要开口说什么,周岳先他一步出了声,是对那位客人说的:“既然都商量好了,你们之间的事,店里不好干预。我店里的员工,就辛苦您照顾了,宋老板。怎么带走的,到时候还怎么回来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宋老板立刻笑开,揽着人往外走,若有所指地说,“还得是聪明人会做生意,要不您做老板呢,周老板。”
周岳一脸职业笑容,礼貌送客:“欢迎下次光临。”
尽管作为直男,周岳的身份和这个店的性质格格不入,但作为他的店员,从没有一个人受过委屈。
今天他却一反常态,问都少问,就这么把人放了出去。
太不对劲。
闻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:“你知不知道他带人走是什么意思啊!你就这么让他走了?!”
“小南一直都不说话,这事我怎么表态。”周岳轻叹口气,看了一眼刚刚那笔转账的到账通知。
“什么意思?”闻霁还是担心,正往窗边走,听见这话回过神来,“你说这是他自愿的?他疯了?!”
刚刚那老板是什么人,他看不清都知道是个暴发户一样的存在。就算是跟人走,想开个荤,也不能挑个这样的吧,什么眼光啊...
跟他盯上的那位比,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何止呢,一个云上一个泥里。
就是可惜了,云上的那个是个ED。
周岳说:“他要不是自愿,我能让他去吗,那我成什么了。”
闻霁不再搭他的话,凑到窗边去,费力地向下望。
视野里仅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,继而有两个人影靠近,凭身形轮廓可以确认是刚离开的那位老板和小南。
副驾下来一个人,同样西装革履,与带人走的那位一副甚是熟络的模样。
可惜离得太远,闻霁看不清那人的脸。
“那谁啊,”他对着周岳随口一问,“也是我们店里的常客吗?”
周岳上前来,也对楼下望了一眼。
“不是吧,不认识。”他匆匆丢下结论,转身离开了窗边。
或许是错觉,闻霁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几分紧张和心虚。
直到担忧的目光送走了车子,他转过头,问周岳:“你知道这事?”
“小南之前因为这事找过我。”周岳顿了顿,“他急需用钱,没办法。”
“他一个单身,年纪又不大,也没谈朋友,怎么就突然需要用钱了?”闻霁突地想起什么,对号入座,“他也跟我一样,查出什么来了?”
“不是,”周岳说着,突然就有点哽咽,“他家里那个弟要结婚,父母闹上门来,找他出彩礼钱。”
“神经病啊!”闻霁几乎要跳脚,“他弟结婚关他屁事,要得着吗!”
周岳苦笑道:“你猜小南为什么有个弟弟呢。”
闻霁还没说话,他又说:“他生下来就是瞎的。但他弟只小他一岁。”
这一句说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