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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下一刻竟然?就变成柔情蜜意当众求娶。
殿中所有?人都愣住,怀疑自己听错了?。
却见那黑衣魔头离开侧座,朝殿前走去,边走边道:
“只?要阿拂答应嫁我?,让我?留在望舒宫,与?我?完婚……本尊保证百万魔军顷刻便可退回界壁之外。”
姿态闲适,语调轻松,似乎只?是突发奇想的主意。
言辞却认真,不像在恶意调侃。
对这种场面?,赵空清最开始感到离奇,现在却看出一点名堂来了?。
本以为那句“有?旧”只?是这魔头的客套话,现在想想却觉得定?然?不是。对骆衡清极尽怨恨,找了?这么?多借口也要逼骆衡清去死,对阿拂却这样轻描淡写一笔揭过……
恐怕不止有?旧,这往日?旧事还非同一般哪!
他一面?着急,一面?又?因为这个发现而惊愕不已,一时间竟然?说不出一句话,只?能眼?睁睁看着那魔头朝小师侄走去。
他如?此,座下众人更是如?此。
一片诡异的沉默中,只?有?黑衣魔修的脚步声?异常清晰,落在玉阶上?,一下一下,敲着众人心弦。
骆衡清早已失了?笑。
这样长的时间,他脸颊上?被混沌源炁冲破的障眼?法已经重新覆盖,遮住了?那道可怖的伤痕。
但他此刻的面?容,看上?去竟比方才那副骷髅模样还要阴森。
他放下按在小弟子肩头的手,想要上?前,却被身前人拦住。
顿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焦虑,颤声?道:
“阿拂?”
贺拂耽却没有?看向?身后人。
他只?是站在那里,依然?提着剑,护住身后人,然?后看着面?前人一步步走来。
到最后,独孤明河在他面?前站定?。
不过轻轻朝他额间吹了?口气,带着烛龙族特有?的温暖踏实的气息,还有?一点残存的龙吐珠芳香。
微风拂面?,贺拂耽眼?睫轻颤,额间剑纹微闪。
下一瞬,掌心中的长剑便重回识海。
独孤明河拉起那只?手,轻轻揉捏着白嫩掌心被剑柄刻纹硌出的红痕。
“阿拂现在有?两个选择。”
“要么?嫁给我?,让我?心甘情愿等下去。容忍你的师尊活着,也容忍你的小白活着。直到那畜生死掉,那一缕幽精重归我?身。到那时我?便是前世的独孤明河了?,阿拂,你又?会怎么?选呢?”
贺拂耽没有?回答,而是问:
“第?二?个选择呢?”
独孤明河没有?逼他,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,也或许根本就不想、甚至害怕听到回答。
他微笑,目光将面?前人从头到脚逡巡一遍。
那样灼热赤|裸的视线,像是能穿透血肉直接看到那副本属于他的龙骨。
贺拂耽被他看得有?些不自在,轻轻别过脸去,又?被面前人捧着下颌扭转回来。
“我?知道阿拂袖中还有?一把短剑,用以出奇制胜。”
“所以,阿拂的第二个选择就是,拔出这把短剑,杀了?我?。”
贺拂耽眨眨眼?睛,不解道:“可是杀了?你,你也会重入轮回。”
独孤明河:“……”
独孤明河气笑了?,口不择言道:“鹤小福!你还真想这么?做?!”
某三个字一出,他们二?人、以及骆衡清,几乎在同时一怔。
贺拂耽是因回想起这个极亲昵的称呼所代表的往日?时光,独孤明河是为脱口而出却毫无根源的陌生本能。
而骆衡清,是因想起这个早被弃用的名字唯一出现的地方——宗牒。
那上?面?与?“鹤福”二?字并立的,并不是他这个名义上?的夫君。
指尖凝聚的杀戮道意悄然?散去。
他怔怔看着面?前二?人,看着他们相执的腕间共有?的同命契纹。
就像是这根红线在无形之中三番几次将他们绑在一起,即使相隔千万里也终究会于咫尺间重逢。
剪不开,斩不断,只?有?他是被排斥在这根红线之外的第?三人。
贺拂耽静静思索着,正要开口,却听见要遥远天际传来一声?悲伤的兽吟。
那声?音明显是从界壁之外传来,悲怆得正魔二?道众人都差点忍不住潸然?落泪。
贺拂耽循声?望去,看见声?音传来的方向?时眼?眸剧烈的一颤:
“怎么?会?才二?十年……”
他推开面?前人就想往外走,双手却被一左一右拉住,两个截然?不同的声?音同时响起:
“阿拂。”
“阿拂!”
贺拂耽深吸口气,先看向?独孤明河:
“魔尊的求亲我?答应了?,现在也请魔尊不要拦我?。白泽垂死,人间天子即将驾崩。我?与?陛下乃是故交,故人将死,我?必须前去。”
独孤明河神色起伏不定?。
听到前半句他心中巨石落地,差点压不下将要扬起的嘴角,然?而后半句就足以损毁他大半好心情。
他面?色由阴转晴:“怎么??终身大事如?此重要,阿拂为了?赶时间,就这么?糊弄吗?”
“目的已经达成,魔尊又?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?”
“好。既然?阿拂将这个视为细枝末节……可骆衡清现在还没死呢,阿拂便答应改嫁于我?,这也算是细枝末节吗?”
贺拂耽:“……”
贺拂耽:“魔尊想如?何?”
独孤明河微笑:“只?要阿拂把骆衡清休了?即可。”
甚至还相当体贴大度地补充道,“不是赶时间吗?仪式便一切从简吧,阿拂只?需口头一说便可。”
贺拂耽一时间进退两难。
他不曾想到白泽这一世命数如?此短暂,突如?其来的变故打乱了?所有?的计划。思绪一片纷乱,一时间无法想到合适的话来应付。
然?而面?前人还在步步紧逼:
“我?可不接受与?旁人平起平坐。不休掉他的话,他就只?能做小哦。”
另一只?手也传来微微加重的力道,像是身侧另一人居然?真的会害怕这样的威胁。
却又?不敢说些别的,只?能像之前一样,再次轻轻唤道:
“阿拂。”
贺拂耽仍旧回答,也仍旧没有?看向?身旁的师尊。
他只?是静静看着面?前好整以暇的魔尊,直到眸中漫上?一层雾蒙蒙的水汽。
独孤明河强迫自己狠下心来,事不过三,总不能败在这双泪眼?下三次。
却在大颗泪滴真的从那双眼?睛里滑落时,顿时慌了?神,伸手想要替面?前人拭泪。
“你别哭啊,不休就不休嘛。”
“咱们先去人间好不好?等回来再说这件事?”
听到这句保证,贺拂耽立刻制住眼?泪。
也不用面?前人动手,自己抬袖擦干眼?泪,转头看向?身侧另一个人。
“此事等我?回来再行商议,魔尊已经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