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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仙君乃修真界第一人,岂会生出心魔?!”
独孤明河不慌不忙,还有闲心调侃:“衡清君治下有方,在下自?愧不如。”
“诚如诸位所言,骆衡清为修真界第一人,半步成仙的渡劫期修士。一旦入魔后?果不堪设想?,只怕十个玄度宗也不够他糟蹋的。”
“我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魔神,比起?这位入魔的仙君,那?可真就是小巫见大巫。今日冒死前来,便是为了与诸位联手除魔卫道,杀了这入魔仙人。”
最大的魔王头子与座下大魔小魔倾巢而出,口口声声说着要除魔卫道,座下众人神色都跟吃了苍蝇一样?难以言喻。
独孤明河一点?也不觉得自?己这样?说有什么不对,微笑环视众人:
“诸位皆是光明磊落的正道人士,玄度宗更是八宗十六门的表率。该不会包庇这个魔物吧?”
赵空清已经被这一番无耻的话气到?语塞,好半天才?开口驳斥: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师弟入魔?”
“如何鉴定?魔物,你们修真界不是最在行了吗?我听说有个什么问?心石?”
独孤明河看向主座,朝座上人顽劣地微笑,“只要衡清君将?手放在石头上,就能映照出心中思绪。是正是魔,一测便知。”
视线微微移开,落在那?人身侧的小弟子身上。
白虎不知什么时候从侧门潜了进来,虎爪落地悄无声息,万分依恋地伏在黑纱美人脚边的地砖上。
它什么也不需要做,只需要趴在那?里,就能得到?美人怜爱的抚摸。
独孤明河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?这只畜生竟然就是他的前世——
它居然和他一样?,拥有掌控那?副龙骨龙角的能力。它一靠近,阿拂龙骨上的禁制就烟消云散。
他心中暗恨,却什么也不能表露出来,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骆衡清道:
“衡清君,你敢么?”
骆衡清淡淡道:“我的确心魔缠身。”
殿中又是一阵惊呼。
骆衡清在一片嘈杂声中继续道:“衡清愿凭宗门处置,绝不反抗。”
“师尊……”
贺拂耽满眼忧虑地看着身侧人,然而那?人神色一片安然,好似真的已经认命。
他眉目微沉,站起?身,将?师尊挡在身后?。
“师尊身为渡劫期修士,岂会畏惧小小心魔?这不过是修炼一途中必经的困难罢了,若只是心魔便要喊打喊杀,我修真界该有多少冤魂?”
“阿拂。”
独孤明河亦起?身,语气间毫无掩饰对面前人的亲昵,与对骆衡清的恶意?。
“骆衡清已入魔,不然也不会做出火烧虞渊的事情来。虞渊中可是实打实多出不少枉死的冤魂,这笔账我全部算在骆衡清头上。”
“骆衡清今日必须被就地正法。”
他转身看着殿下,“诸位,你们应当?庆幸我不怎么记仇,今日来此只为取骆衡清狗命。只要牺牲一个骆衡清,便可以免却两界的战争……”
又回头朝殿前黑纱美人一笑。
“我与骆衡清有怨,却与阿拂有旧。便将?这个选择交给阿拂来做吧。”
“一个望舒宫,还是整个玄度宗……”
话音未落,贺拂耽浑身骨头轻轻一颤,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面前案上已经多出一把?长剑。
独孤明河居然能打开他的识海,召唤出他的本命剑。
他惊异地朝明河看去,却见对方相?当?有礼貌地伸手示意?:
“请吧,阿拂,杀了那?魔头。在座众人的性命全在你手中了。”
贺拂耽凝视着面前的长剑。
殿中所有人的视线也都无言汇聚在这里,一片死寂,鸦雀无声。
贺拂耽伸手握住剑柄,拔剑出鞘。
赵空清失声惊呼:“阿拂!不可弑师啊!”
贺拂耽却已经转身,长剑朝身后?人斩去。
剑气扬起?一阵苍白的雪雾。
有什么东西滚落下来,叮当?作响,摔裂成碎片。
是骆衡清的玉冠。
玉冠被劈落后?长发散开,堂堂仙君第一次这样?形容狼狈。
然而面色却仍旧平静温和,甚至在利剑朝他袭来的时候,双眼都不曾眨一下。
贺拂耽提剑转身,看向神色阴郁的魔尊。
“骆衡清入魔,不配为一宫之主。今日便将?取缔他的望舒宫主位。”
“从今往后?,我才?是望舒宫主。”
他看着面前人,淡淡道:
“魔尊若要向望舒宫复仇,便先从我开始吧。”
第89章
独孤明河定?定?看着殿前人。
一高一低, 他们彼此对峙着,任谁也看不出他们曾经是相爱的恋人,就像一对真正的宿敌。
他心中悔痛, 却咬牙强撑着,不肯在这个时候露出半分弱势的姿态。
他正想开口, 却见殿前人身后有?人慢慢起身。
披头散发, 脸颊上?的伤口依然?还裸露着,嘴角却轻蔑地扬起。居高临下望来的同时,抬手笼住身前人的肩头。
血红龙角之下是那样纤细单薄的身体,被完全笼罩在身后人的阴影之下,小巧肩膀一只?手就能完全覆盖。
却提着剑,保护着身后比他强壮那么?多的人。
一片死寂中有?人朗声?笑道:
“好!好!阿拂至孝至善, 不愧是我?玄度宗的弟子!”
赵空清拔出腰间长剑,青色电光在剑尖爆裂地流转。
“既然?望舒宫这样有?血性, 我?九阳宫岂能落后?魔头, 你若敢伤阿拂,我?九阳宫上?下必定?与?你不死不休!”
独孤明河视线终于稍稍移开, 落在朝他吹胡子瞪眼?的小老头身上?。
而后继续向?下看去,看见殿下已经有?人不耐地站起身,握住腰中剑柄,抿唇严肃地看着他。
方才还唯唯诺诺, 现在却大有?一副话不投机索性开战的架势。
谁都喜欢阿拂。
为何阿拂只?喜欢骆衡清呢?
他收回视线, 低头看着桌案上?的酒杯。
杯中酒似乎也感受到周围凝重的气氛, 酒面?在微微晃荡。
独孤明河盯着那杯酒,一如?盯着胸膛中那颗颤动的心。一时间他几乎要以为心魔缠身的人其实是他自己——
不然?如?何解释一颗属于神族的心竟然?也能这样强悍,承受如?此沉重的伤痛,却到现在也不曾碎裂?
半晌, 独孤明河突兀地一声?轻笑。
“我?与?骆衡清有?怨,却与?阿拂有?旧。若骆衡清为望舒宫主,我?必将取骆衡清狗命。但如?今既然?换成了?阿拂……”
“纵有?千百般仇怨,对阿拂也当网开一面?。不如?折半吧?我?不取阿拂性命……”
他抬眼?朝殿前人微笑:
“我?只?娶阿拂。”
……
……
贺拂耽:“?”
转折来得太快,上?一刻还是千钧一发战争在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