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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,想要开口安慰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想了想,将手里的花束抽出一朵来,插在面前?人的龙角上?。
“我不嫌弃明河,我喜欢明河。”
独孤明河一愣。
虞渊根本就没有?互相?赠送龙吐珠的喜好,那些龙们?都将自?己家门口的花看?得比命还重要。
全都是他信口胡诌的,面前?人却如此真挚地对待这个谎言。
独孤明河微微垂眸,定定看?着面前?人,心想就算直到此时那颗心依然没有?任何波动?那又如何?
已经足够了。
他听话地躺下来,闭上?眼睛,感受到身?边人编花环时发出的细微声音。
花香和返魂香混成一种奇异的芬芳,花环轻轻落在龙角上?时,所有?纷杂思?绪尘埃落定,他终于陷入沉睡。
贺拂耽却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眼前?不断闪过白?日里的记忆,几经犹豫,还是悄悄起身?,来到金乌鸟巢之外。
收起灼热明亮的火焰,露出真身?之后,才会发现天空中?那只火鸟落地后这样艳丽。
浑身?披着金色的羽毛,边缘却泛着斑斓多彩的炫光。因为本体是一只大鸟,休息时依然保持着鸟儿的本性?,会将全身?羽毛炸开,就像一个蓬松的巨大毛球。
比贺拂耽见过的任何一只飞鸟走兽都要毛茸茸。
他情不自?禁走进去,走近一步后就见金乌睁开眼睛,顿时一惊,不敢再动?。
但大鸟只是看?了它?一眼,没有?动?怒,没有?驱逐,也没有?不在意地合上?眼,而是眼皮微垂,模样看?上?去竟然有?几分温顺。
就好像那只威力足以灭世的凶兽消失不见,只剩下一只失去血亲所以茫然无措的雏鸟。
贺拂耽一步一步走进,小心试探着距离,但金乌始终不曾有?任何动?静,似乎默许了来人的靠近。
最后贺拂耽在距离大鸟两步之外的地方停步,真的就像一个守礼的客人一样,很规矩地跪坐下来。
并将最后一朵龙吐珠放在金乌面前?。
他仔细端详着那些羽毛,轻声道:
“你?真好看?。”
仍觉不够,想了想,又道:“你?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看?的小鸟。”
脑袋比他整个人还大的小鸟:“……”
又看?了一会儿,实在忍不住,贺拂耽很诚恳地提出请求:
“我能摸一下你?吗?”
说着已经抬起手,朝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探去,好在最后一刻幡然醒悟,没有?真的这样不礼貌地摸上?去。
人类的指尖近在咫尺,金乌仍旧不做声。
片刻之后,突然抬头,主动?在那只白?皙的掌心里蹭了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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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软的羽毛。
厚实、温热、蓬松,指尖触及的那一刻就微微陷进去,羽丝柔滑穿梭过指隙,像抓住了一捧捎带着阳光的风。
贺拂耽忍了又忍,这才忍住没有?对面前?的大鸟上?下其手。
他起身?决定离开,去鸟巢外冷静一下。
但刚走出巢穴一步,就被人死死搂紧怀中?,抱得很紧,仿佛怀中?是失而复得的宝物。
独孤明河心脏狂跳,“怦怦”的声音连贺拂耽都听见了,伸手抚上?他心口,担忧地问:
“明河,你?怎么了?你?心跳好快。”
独孤明河没有?说话,沉默着埋头在面前?人颈间。
前?一刻看?见面前?人向金乌伸手时,他胸膛中?那团肉块跳动?得比此时还要快,几乎让他目眩神迷、震耳欲聋。
无数同伴死在金乌烈焰下的记忆交织在眼前?,让他仍旧回不过神,几乎不敢相?信面前?人就活生生站在眼前?。
双眼被记忆占据,双耳被心跳遮掩,便只能依靠双手、依靠触觉、依靠拥抱和抚摸来确定这不是幻觉。
疯狂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下来,独孤明河终于看?清面前?人那双秀美而忧虑的眼睛。
“没事。”
他喃喃着,轻轻抚摸怀中?人的眼角。
“我没什么,只是……我想你?了。”
贺拂耽失笑?:“我们?才刚刚分开一会儿而已。”
独孤明河亦笑?。
他不准备诉说他的恐惧,也不想要三令五申让面前?人远离危险。前?者?是因为爱,后者?是因为尊重——
如果阿拂不认为那是危险的,那么他愿意相?信他。
就像在亲眼看?着沈香主的剑尖直刺阿拂眉心时那样,尽管心脏狂跳,不到最后一刻,他不会不顾阿拂意愿上?前?阻拦。
他轻笑?着道:
“就算阿拂现在一直在我身?边,我还是会很想阿拂。想阿拂的从前?,还有?阿拂的未来。”
一如既往轻佻的笑?意,毫无异样,只是嗓音里还残留着极度恐惧之后的轻颤。
“这算不算就是人族常说的,吃着碗里的,看?着锅里的?”
“哦?阿拂肯给我吃了么?”
“你?……”
贺拂耽难以置信,“你?怎么这样……”
独孤明河哈哈大笑?,实在被可爱得不行,忽而化作原形,带着人朝银河飞去。
飞到那片星光灿烂的河流上?空时,身?下的人又重新化为人形,将怀中?人搂紧,一同向下坠去。
星沙柔软,落在上?面并不疼。
反倒是两个人坠落掀起的风让周围一大片星沙纷纷扬起,一些长久地浮在空中?,另一些则落在发间,沾了满身?。
赤色的龙角还未化去,被满头的龙吐珠簇拥其间,花瓣上?的星沙像晶莹闪耀的露珠不时滑动?。
光明与黑暗极致交织的美景,让人很难不失神。
轻柔的亲吻落在唇边,没有?遭到反抗,便逐渐放肆起来。
腰间缎带扯开顺畅无比,滑进衣襟的指尖灼热,牵起其下滑腻皮肤阵阵瑟缩。
龙角上?的花朵簌簌落下,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上?它?们?之前?,贺拂耽只来得及把其中?一些扔远。
更多的被埋在细碎星光之下,或者?变成光裸肌肤上?的刺青,花瓣溅溢鲜嫩的汁水,揉碎成整条河的芬芳。
“明河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够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……
终于寻到机会逃开,却被人拽住脚腕轻轻一拉——猝不及防之下,逃跑的人一个踉跄扑到,掌中?汗湿的那一小抔星沙也因势撒出,从银河边缘滑落。
贺拂耽下意识想挽回,但星沙细腻如膏,从指隙漏下去。
有?人从身?后覆上?来,在耳旁轻笑?低语。
“它?会变成流星。”
“虞渊第一颗流星。”
重新穿好衣服时已经是月上?中?天。
独孤明河不知是手艺生疏还是别有?用心,怀中?人的衣带被他系得松垮凌乱。自?己则只披了外袍,懒洋洋地枕在贺拂耽的膝盖上?。
他挖了一块花枝浸湿的星沙在手里捏着,灵气在他指间游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