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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家福松了口气。

不过仍是纳闷,打趣道:“这个熟饭让咱们家的赖女士松口了?”

他可没忘妻子在夏威夷闻听老太太告知的消息,直奔机场,又直驱公司的那股势不可挡的怒火。

赖英妹扯了扯被,翻身道:“这碗熟饭你女儿喜欢,我不松口有什么办法?”

“你女儿什么脾气,当初我就不让她和柔柔那娇惯坏的在一起,找个会疼人的,哪次听了我的?”

“我在她办公室泼妇大闹,就差骑她电脑上了,她一句‘妈,我有自己的考量’给我撅了回来,你女儿大了啊!不该我管了啊!”

挑刺儿的时候就开始“你女儿”,吹嘘的时候一口一个“我女、我萧萧”。

洪家福已然习惯,探出了她的口风,笑道:“女儿长大是咱们的福气,恐怕这次也跟柔柔本身有关系吧。”

赖英妹默住半晌,终是叹了口气,“尽管是块摔碰不得的瓷玻璃,可我服他敢为萧萧出头的胆色。”

“虽然让自己碎成那个样子也是给萧萧添麻烦,但,萧萧执意选了他,我们就……”话到最后不禁掖了掖泪。

洪家福忙躺下来宽解她。

*

黄昏时分,洪叶萧在斜阳里下了车,走动时发丝飞金,朝病房里去。

在电梯口碰见了谢石君,看似也才刚结束公务过来,一身西装未换。

彼此颔首致意,轿厢缓升时,两人聊了起关于张榜的事。

张榜出狱后公司清算破产,将帐结在了洪叶萧头上。况且死认当初儿子丧命焚烧炉,加之洪叶萧不愿受钱和解网络舆论一事,待到服刑出来,公司全是来要账的,他无力回天,揣了匕首和硫酸,计划要洪叶萧的命。

洪叶萧:“今早已经由看守所发往监狱了。”

“听说了。”谢石君应道,谢家极其关注这桩案件进度,张榜进监狱的事,老爷子便第一时间知道了,午饭都多进了半碗。

临出电梯时,谢石君止了步,说:“你先过去吧,我去一趟主治医生那。”

洪叶萧自去了病房。

推门时,里面的付金河正要辞别,起身道:“节目组和品牌方那边公司都沟通好了,安心养病,等出院,公司计划给你办一场复出的Live。”

病床上的人点了点头,看见门口来人,撇开了脸去。

付金河这便要走,正和相撞的洪叶萧互相点头打了声招呼。

心想这肯定是那祖宗的女朋友,一身衬衫裙,配着尖高跟,十分简练,柳形的眉,弯月的眼,流露出一股平易近人的温和来。

只是那高挺的鼻,配上那明晰流利的脸,又透出几分清冷的气场。

职业习惯,付金河用他那双利眼上下一扫,大到那个百万的限量包,小到耳朵上的坠子、指上的戒子也没放过。

心里暗自对这人的身份财产估值时,自认他这一眼十分不着痕迹。

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看似温和的眼,他吓了一跳,立即知道这人不是普通富婆,是老板,他两股一夹,敛起视线快步走了。

怪不得能挟制谢家那祖宗。

洪叶萧反手带上门,搁下包,站床畔。

指戳了戳他别过去的面颊,“还闹气呢?”

昨晚哭过,她走时还没顺好,不理她来着,听章老太太说,今起早中饭也没好好吃,她特意早些料理完手头事,太阳没下山就从郊区开过来了。

她这个角度很方便,摸了摸他的头发,缎子似的,只是病中没剪过,稍有些遮长了。

她想起似的说:“我是不是没帮你洗过头?”

谢义柔说话了,不过犹然别着身子,“爷爷昨天帮我洗过,在你还没来的时候。”

她自然知道,老爷子每隔一日帮他洗头,每逢晚饭,二老会腾出病房的空间来给她,应该在楼下各处转转,用过晚餐,估摸着时间再上来陪他。

“是吗,”她弯腰笑了笑,“不要我洗对吗?”

他点头。

“今天温度好,我推你去外面走走?”她指着窗口晒来的夕阳给他瞧,偏他的脸是别过去的,看个正着。

只是,谢义柔又变成摇头。

洪叶萧倒是没在商量,直接把被一掀,抱他坐轮椅。

临走他还扒着门不愿,碰上谢石君和老爷子从医生处过来,反令他将手收回来了,安坐轮椅,一副和睦的模样,尤其对老爷子说:“萧萧说推我去晒太阳。”

平时都是二老或偶尔下班早的谢石君做这事,今日被来得早的洪叶萧替代。

她推了轮椅,“走咯。”

等脱离后边二人目送的视野,谢义柔又开始闹气了。

洪叶萧说东边的花好,他就看西边;她说天上的云好,他就看地;她说再沿湖转一圈,他说“不要”。

洪叶萧再转了两圈。

直到晚饭、擦身的事做完,她拣起包该走了,他又开始淌泪,默不做声揩着。

“我等你睡着再走。”她去洗了个澡,换身干净的睡袍靠坐他旁侧。

只是,谢义柔愈发不愿闭眼了。

她看了眼床头的时间,二老该来陪夜了,便张手说:“坐我怀里来?”

“我抱着你。”

谢义柔最是喜欢的姿势,这下他不再反着来了,爬起来贴靠在她怀里,脖颈软软搭在她肩膀,分外安静。

洪叶萧顾及他的伤口,并未施力去抱,而是手顺尾骨,缓抚了褶圈。

知道他在闹什么气,昨晚临走前那档子事,去洗手时,叫他别弄脏床单之类的,他便赌气用许多纸巾将自己擦得通红,拗到今天。

不过眼下她并未直言,反拣话聊了起来:“你爷爷给我们在玉阑洲买了套别墅,做新婚用。”

缓声温言里,指杪轻碾着。

“平时住新房,周末得回老宅去。”

其实说是新婚别墅,实则就离灯笼街不过隔了条小柳河,开过跨河大桥就是玉阑洲,十分钟不到的事,谢家不舍得离他太远。

“嗯……”肩侧温吞吞的一声,像在应她。

洪叶萧知道此意非彼意,左二和右二的四指,陷在软柔里,唯一的指腹点摁起来。

许久,“我妈又在往里别墅里添东西。”指杪沁着润意,她边说。

谢老爷子跟赖女士两人在斗法,谁也不愿低谁一头,你买房,我给买豪车,你修花园,我建泳池。

谢义柔唯一的回应是伏着她的肩头薄喘,烙铁似的热,像是没听进去,可是却呜嗯了好几下。

“要么我们领完证还是先住一段时间老宅,再搬新房?”指梢不辍,直轧着。

总之住进去,两家长辈购置的东西还有的倒腾,索性先住老宅,全一全谢家长辈的不舍,届时两边斗完了,再搬进去。

“不要……”谢义柔凑声制止,快死似的。

“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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