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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局促。

甚至坦白道:“我还睡你的房间。”

是的,这是主卧,床头甚至还有半瓶酒,一个洋酒杯。

察觉到她落在床头柜的视线。

他说:“这是我睡觉前喝的,果然,又梦到你了。”

他抱着腰不肯撒手,软酥酥靠着她,下巴、脸颊、额头一直在她颈窝翻来覆去轻蹭,把额发蹭乱了也不管。

忽然又染上哭腔,吸了吸鼻尖,“要是永远不醒就好了。”

话落,冷不丁在她肩胛骨咬了一口。

洪叶萧嘶气,侧眸去看,赫然一个牙印。

谢义柔还在发笑,“咬你。”

眼角泪渍未干,盯看那印子一会儿,又往上面轻轻吹凉气,“不疼不疼。”

说着换了一边枕下巴,露出牙尖,呓语似的念叨“我再咬一口”,“这次我轻轻的”,“轻轻的”……诸如此类的喃喃自语。

洪叶萧哪能再让他得逞,抬手捂了他的脸。

不料手心微湿,被舌尖舔了一下。

谢义柔半张脸被捂,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,水凌凌望她,视线不及处,舌头依然湿舔着。

她手心仿佛羽毛轻挠,直到她撤开手,他终是得逞一样扑过来。

抱住她,歪首轻啄起她的唇瓣来,一边亲一边纳闷:“萧萧怎么不抱我……”

*

两日后,洪叶萧外地出差归来,凑巧和谢石君同一趟航班。

也是降落后,乘客起身出机舱,二人才隔着两三张座椅,对了一眼,彼此无话。

等乘摆渡车到出站口,谢石君叫住走在前面,简装轻便,只随身携了个小型拉杆箱的洪叶萧。

“关于上次在车库的事,我想重新和你聊一聊。”

他阔步上来,并肩走着,“一会儿坐我的车回灯笼街?”

机场内,大屏在播放谢义柔出道一周年讯息,高墙可见他作为代言人的高奢品牌的广告牌。

洪叶萧敛回停驻的目光,颔首,“正好,我也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机场人来车往,一辆宾利停在路边,司机正候在门旁,迎前来接她的行李。

她正好腾出手,立在原地,接了个陌生来电。

面前谢石君也亲自将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,开了后座车门等她上车。

洪叶萧指了指耳侧的电话,“喂?”只是那头一声不语。

谢石君大概是眼神示意她不急,可下一秒,他像是目睹什么,眼眶睁睖,一个抬步要挡过来的趋势。

洪叶萧专注力在电话,隐约可辨那头传来催促登机的广播,对方也在机场?

一时忽略两侧,只觉左侧猛然有个黑影冲来,掠起股骇人的风。

紧接,阶沿下的谢石君扑挡过来,情急下,胸口甚至撞到她的肩胛。

“哗”的一声,像是什么水全泼在了他背膀。

视线越向他背后,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,体躯横胖、气质粗犷的男人像是愣了愣,左手垂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,另手半举个透明的空罐子,踌躇退了几步,拔腿跑了。

谢石君西装后背大片的黑,仿佛被烧坏了,在脱水碳化。

她霎时反应过来那应该是硫酸,照她脸泼的硫酸,只是被谢石君结结实实挡了下来。

“快脱下来!”她赶忙帮他把外套拽下来。

里边马甲也碳化发黑,一并扒了丢地上。

“水!”闻她言,司机忙从车载冰箱取出矿泉水来。

后脖颈明显被溅了上去,她先用手帕去拭,再拧水朝那浇去。

谢石君倒是很能忍痛,硫酸腐蚀后颈皮肉,皮肤开绽,也只皱了皱眉,再没别的话了。

她抬眸望了眼马路尽头急于撞开幢幢人影,奔逃的背影。

隐约一瞥,马路对面,人影车行里,似乎有道高瘦的背影,戴鸭舌帽,后背的白t恤被疾速跑动的风鼓起,像是要堵那逃窜的男人。

一个横穿马路,眼看要攥拿住那男人。

男人慌不择路,莽头扎进了航站楼。

如今出行被嘱咐捂口罩遮严实的男生,怒不可遏要穷追进去。

“谢义柔!你回来!”

太远了,这一嗓子,像石子投进海里。

一眨眼,马路只剩匆匆过往的行人,她把矿泉水交给司机,匆忙追去。

空荡幽长的楼道,话音无比熟悉。

此时斥满怒意,像在吼,间杂拳拳到肉的痛哼,连扶杆仿佛都在震。

“你泼了什么!”

“你准备泼什么在她身上!”

“说啊!”

“我/操/你大爷!”

“去死!”

她循声急步上楼。

只见谢义柔帽子掉在地上,激愤出离,背影叉腿跪立着,一拳一拳奋击在那人下颚,那人早昏死过去。

“谢义柔!”她去拉那道被肾上腺素撑着的肉躯。

谢义柔猝地被攥,手甚至还要挣脱去打、去砸。

“是我。”她安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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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义柔这才偏抬起首,猩色的眼眸一下委屈起来,莹莹烁烁蒙了泪。

只是,洪叶萧目光骇然,低目往下,他胸口插着把匕首,只剩木柄垂直露在外,白衣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得殷红。

他顺着她的视线,也低头去看,霎时呜咽起来:

“萧萧……刀……”

“呜……疼……”看到了,仿佛才觉得疼了。

他慌茫无措张手,要靠进她怀里。

“抱抱……”

只是,她依然没抱他,低头在口袋摸手机,好几下才掏出来,“别乱动,乖。”

“谢义柔!”

电话刚拨通,羸影轰然倒塌。

医院急救甬道,急救车呼啸而停,下来的担架车轮毂飞转,朝手术室去。

“胸部开放性损伤,心跳微弱,颈静脉怒张,血压监测不到!”

“快!”

天花板的白灯仿佛走马灯一样,谢义柔躺在担架车上,闪回许多画面。

甚至小时候他捡鹅蛋递给洪叶萧,她吃惊地瞪眼,仿佛第一次见的表情,这样的细枝末节,照说那时他才两岁多,不该记得,可如今,都逐一萦回脑际。

填成一个冗长的梦,梦境的最后,他问“萧萧怎么不抱我”……

沉默半晌,萧萧终于环手揉抱住他,甚至回亲了他贴蹭去的唇瓣,含住他的唇珠,舌尖依缠,耐心深吻了许久,直到他靠她额头咻咻地喘。

他就问她: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

她说她以后可以去找别人,他周末夜晚必须要守在西珑湾,不能让别人进来,她这么抱着亲自己,该不会又是应酬喝醉了?一时忘了这是梦。

谢义柔。她答得清楚。

抱着临睡前,她还在他脖颈的位置,咬下痕迹。

这还是他趁她在寿宴醉酒贴过去那次才有,其余时候,一点痕迹也不在他身上留。

他知道,她觉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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