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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死?啊你去死?啊烂货!市场都把你淘汰了你怎么还不死?!缠着?我干什么!”
手下的触感仿佛一具冰冷轻薄的骷髅,温葶不在乎,她?哭着?、叫着?、将全部力气?发泄在宫白蝶身上。
他无力还击,仰躺在地板上,任由她?撕扯暴打。
黑色的血液从?他身下扩散,他脸上的皮肤脱落大?半,唯独那块白色的蝶纹完好无损、洁白无瑕。
不管温葶怎么打,他都保着?猖獗的微笑,仿佛他是这?场游戏里最大?的赢家。
这?表情令温葶怒不可遏,她?更用力地砸着?宫白蝶的头?颅胸膛,在拳头?碰撞的重声里,她?倏地灵光一闪,想到了什么——
温葶蓦地停下动作,想起了自己进入第九层电梯时看见的时间:
11:31 P.M.
目光下移,她?看向自己被宫白蝶重新戴上的工牌。
工牌每天都会刷新,如果刚才她?是在零点前?摘下的,那么很?有?可能技能已经刷新了!
她?可以再来一次!
察觉到温葶的动作,宫白蝶同样反应过来这?巨大?的漏洞!
他骤然抬手,抓住她?两只手腕迅猛翻身,将她?压在地上。
看他这?幅反应,温葶就知道?这?方法有?机会成功!
上肢被控制,她?立即蜷腿朝他下腹踹去,这?招兔子蹬鹰结结实实踢在宫白蝶小腹,黑血大?股涌出,宫白蝶浑然不觉,只死?死?地抓住她?的手。
“放开!”温葶扭腰补了两脚,一次比一次狠,手腕上的力道?同比加重,几乎要将她?的腕骨箍碎,那对化为脓水的眼睛黑洞洞地对着?她?,一字一句:“你做梦!”
“哈。做梦的是你。”温葶与他博弈着?,头?发和衣服滚走了地上血水,泥泞肮脏,“一个淘汰品能活到现?在,你这?场美梦已经够久了吧!”
“我劝你安分别动。”冰冷的长腿钳制住她?下半身,他抵着?她?的额头?,眼角冷戾,残喘发笑,“你该不会想尝尝被折断所有?关?节、只能在地上爬的滋味。”
“我当然不想。”温葶扫过他被代码链勒到弯折变形的手脚,冷冷讥笑:“谁折断我一根指头?,我都恨不得杀了他。得是多么下贱的贱货,才会求伤害自己的凶手来操他。”
她?身上的呼吸豁然粗重,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亢奋。
“是,我多贱呐。”他气?得浑身颤抖,镣铐摩擦,震出沉冷的锁链响,“也不知道?是谁一笔一画创造出我这?样的贱人。”
“龙还生九子,我创造过个没屁.眼的烂货有?什么稀奇。”温葶蓄力,狠地一头?槌砸在宫白蝶脑门上。
一这?头?下去,两人都没声儿了。
温葶眼前?一黑,差点脑震荡昏过去。
杀敌八百自损一千,宫白蝶比她?先缓过劲儿。
他眉开眼笑,呼出冷气?:“没屁.眼的烂货操起来爽吗?你喜欢吗温葶?”
剧痛强制的安静里,温葶稍稍恢复理智,意识到这?样下去不行。
不能再被这?死?人牵着?鼻子走。
冷静,别忘了她?的目的,有?什么办法让宫白蝶松懈,好趁机摘下工牌——
温葶无视了他的挑衅,就着?疼痛带来的生理泪水,别过头?去。
血泊里的她?同样狼狈不堪,衣服头?发不比宫白蝶干净。
“放过我……”
良久,她?半睁泪眼,婆娑低泣,“求你了,白蝶……求求你,我不想死?在这?里。”
宫白蝶看着?她?,身上的代码链明亮幽绿。
她?的脸脏了,分不清是从?地上还是他身上沾到的血,在她?白皙的皮肤上凝结成黑。
不管是从?哪里沾到的,总归都是他身上的血。
她?的泪从?他的血上流过,脆弱困苦,霎时间回到了那年首都大?桥的边缘。
那是第一次,温葶的泪落在他身上。
她?悄无声息、安安静静地哭着?,把他满心怨恨都给冲去。
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,让她?在那个雨夜、在凌晨三点的首都大?桥上下载回了他。
他定定盯着?她?,半晌,呼出冰凉微末的血腥气?:“……好。”
温葶一愣。
他的手脚都用来压制她?,于是用口舌为她?拭泪,“我答应你,温葶。但你要告诉我,在你心里,我到底算什么东西。”
他不明白,他不明白啊温葶……
温葶茫然地打量他,惊奇于宫白蝶的平静。
他似乎是真的答应了她?,愿意放她?出去。
这?怎么可能……尽管她?知道?宫白蝶对她?的撒娇没有?丁点儿抵抗力,哪怕是她?对他开枪后,在幻境里只要她?软下声撒一句娇,他都会立刻顺从?她?的心意。
但眼下的情况,他怎么可能因为她?一句撒娇就真的放她?离开。
温葶眼底明明灭灭,惊疑不定的底色上,照映出黑红的色块与缠绕在色块上的绿色代码链。
他回望着?她?,清贵的凤眸只剩下糜烂的血洞。
不止是眼睛,他的头?、胳膊、身子已经难以称作为“人”,温葶看见的只是些凄惨的色块而已。
宫白蝶是何时变成这?幅模样——变成一只打断骨头?、只能爬行的蠕虫的?
温葶想了起来,大?约是从?她?说,她?想坐一次旋转木马开始。
「撒撒娇,温葶」
「撒个娇,兴许我会愿意放了你」
他的确是说过这?话,可那怎么可能是真的,他一定是在戏耍她?。
再是恋爱脑的人到了这?个地步,也不可能因为负心汉的一句撒娇就宽大?为怀。
他为什么要说这?话?
为什么那么执着?于“撒娇”?她?又?没有?觉醒言灵的能力。
温葶仔细地观察宫白蝶的表情,判断他是否真心,与此?同时,她?又?从?深处翻找出了某段漫不经心的记忆:
「我教过你了——撒撒娇,小白」
她?曾为了削弱他的危险性,哄骗过他,「夫妻之间任何不高兴的事都可以用撒娇解决」
夫妻……
天啊,这?愚蠢而可悲的疯子,居然真听进去了。
温葶流着?泪,努力压住快意上扬的嘴角。
“你问我,你算什么?”她?目光楚楚,哀伤叹息,“白蝶,从?怪谈开始我多少次失去记忆,又?有?多少次喜欢上你。”
“我喜欢你啊。”温葶腻着?嗓子,缠绵情语,“你是我第一个角色,是我最用心制作的角色,我不可能不喜欢你。”
身上的禁锢缓缓松懈。
凝满黑血的睫翼颤动着?,他惝恍如梦,释然喃喃:“真的?”声音碎如琉璃,携有